第42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0)(1 / 2)
苏佑被死死抱着,还不明白状况,眨了眨眼,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自己清明了许多后才疑惑问:“陛下,怎么了?”
“我,我高兴。”赵懿声音都在颤抖,哽咽难言,额头贴着苏佑的后颈脖,亲昵地蹭了蹭:“你终于醒了。”
“???”苏佑不明所以:“什么叫我终于醒了?”
“你睡了十五天。”赵懿开口,呼吸炽热,落在雪白上烫出了红:“这十五天......”每一天都难熬得度日如年。
“十五天......”苏佑皱眉,随即眉头散开,反应过来,惊恐着问:“那么说,我已有十五日没有和家人通信了?我这十五天还是不是带薪,不会全扣了吧?”
赵懿一腔欣慰兴奋全被他这么一言语给冲散了,人就不能指望苏佑会说什么应景的话,日后只怕说情话也是分气人七分恼人,赵懿却勾着唇角轻笑,贴着人,说:“朕准许你出宫回家。”
“还有,如果你准时回宫,那你的例银就不扣,如果不回宫,朕就没收你的钱匣子,连带着本月的例银全扣了。”
钱匣子是苏佑藏私房钱的地方,每次发了例银或者赏赐他都是要放进钱匣子里,好好端详欣赏许久的,就是一个活脱脱又没出息的财迷。
赵懿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笑又可爱,现在,便只有可爱了。
“真的?”苏佑开心了,一连好几下狗腿地回道:“我保证准时回宫!绝对不会晚一分一秒!只要陛下别扣我例银,什么都好说。”
“没出息。”赵懿笑出了声,抱着苏佑缓缓把他往下放说:“你现在别动,我去上早朝了,稍后我会让林端来给你驱邪定福,如果你动弹了,这个月例银还是没有的。”
赵懿写下的朱红字迹虽然已经印上苏佑后背,但是这距离完整的仪式还差最后一步,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代代相传,是婆娑信仰的不灭传说。
“哦。”苏佑应了一声,听说要扣工资后就马上不动了,乖巧地像是个木偶人,赵懿心情愉悦,替苏佑整理好衣物,捏了捏他的后颈脖,随即叫人传唤林端,自己起身更衣上早朝。
林端来得稍晚,苏佑在清凉微风里,几乎吹的昏昏欲睡,轻纱撩起,漫风飘舞,有白衣白发的人踏步而来,却站定良久,在不远处凝视轻纱笼罩中的人,轻纱朦胧里映出一点身影轮廓,皎洁纯白,如同月神降世。
苏佑阂眸呼吸逐渐均匀,来人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拨开轻纱,在清晰而又清明的视线光线里,看清缓缓又进入睡眠的人,却是月神也难以比较,林端垂下眼眸,想要开始吟诵净身咒,却目光看见苏佑后颈脖处露出来的一点鲜红,他瞬间门目光僵直,浑身都僵硬了。
几乎如同掀开噩耗,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在晨光中照了一片的光线,却微微发抖,难以克制,手一旦接触他人寝衣,这就再难算清白,但手指还是触碰到边缘,缓慢地拨开寝衣,雪白上朱红字迹完整露了出来,已然成印,如同刺青般深入肌理,衬在娇白上,鲜艳刺目。
林端却是连呼吸都忘了。
蛮语中最温柔真诚的话铺满整个后背,繁杂语言却被人写得极其认真,所有话翻译成汉语,既是:
神女姆妈,请赐予我的爱人平安康健,我愿用我的身体,财富,名誉来交换,
他是我的妻子,我的挚爱,我所难以割舍的肋骨,
没有他,思念会将我贯穿,情蛊会将我侵蚀殆尽,
我分明不是英雄,也不愿过情关,
神女姆妈,请像我爱着他一般,也爱着我的爱人吧。
蛮族相传无数年的婆娑祈福谣。
也是赵氏皇族的传家秘辛,相传此祈福谣可达婆娑神女耳边,获神女庇佑。
但是,但是却是夫妻之间门才可用的情爱密语,赵氏所在的蛮夷部落里向来是女子为男子吟诵婆娑祈福谣,恳求自己丈夫平安归来,又或者女子或者男子吟诵婆娑祈福谣,用于表白情爱。
苏佑后背的婆娑祈福谣,早有先例。
大齐开国皇帝在皇后大病半年濒临死亡时,就用这一自己心头血联合家传神器,一笔一划写在皇后背部,这才挽救了皇后于生死边缘。
苏佑背部的婆娑祈福谣,也只能是赵懿挖了自己心头血,生生忍着彻骨疼痛,用神器笔笔写下的,苏佑寝衣后还有血迹晕开。
但是林端却不在意这个,而是,婆娑祈福谣在蛮族习俗里如同这凡间门的定亲婚宴,两人新婚。
是一生的缔约,而且更甚,只要朱红字迹印下,这祈福谣所缔结的两个人便是神女点头的夫妻,受神明准许庇佑。
也即是苏佑或许不会是大齐的皇后,但是他一定是赵懿的妻子。
林端皱了眉,心头大惊,随即刺痛,手指贴上纤薄的肌理上,用力的搓揉,似乎想要犹如搓洗墨迹一般将这大片的红搓除,然而却丝毫没有作用,朱色仍然是朱色,丝毫不见晕散。
反而手里力气过于粗野,生生将苏佑搓得刺痛,他眼睫轻微晃动,呢喃抱怨了一声,林端才如梦初醒,顿时心头大惊,手急切地收回来,脸红心跳,视线发乱。
懊悔弥漫上心头,他比往日所有更加厌恶自己,他皱了眉,急忙默念净心咒,苏佑却眼皮颤动,似乎要醒了过来,林端额头冒出冷汗,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苏佑却只是,转了身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林端直接一路进了议政殿,早朝已经结束,赵懿换了便衣坐在案桌上处理奏折。
虽然已然更衣,浑身弥漫药物味道,脸色苍白,显然心头血伤了身,但是往日所有憔悴疲惫显然已经随着苏佑苏醒而烟消云散,眉眼愉悦,仍然恣意风流。
“皇上。”林端开口,然而话里的微怒控诉,自己也未曾察觉。
赵懿皱眉,心知来者不善,问:“国师前来,所谓何事。”
“你该知道,苏佑是个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林端说:“而且,他还是摄政王一派的人。”
“小人吗?朕怎么却觉得他可爱至极。”赵懿却不恼,面容线条柔和下来,随即抬头对上林端,开口说:“纵使他是小人,但我爱他,何况他从来不是。”
“他于摄政王并无大用,算不得什么摄政王的心腹。”赵懿说:“他笨,站摄政王也不足为奇,朕会让他回心转意。”
“......”林端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无从有话可说。
帝王心意已决,如此柔肠缱绻模样根本难以动弹分毫。
最主要的是,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他自己也分毫未曾明白过。
言不达意,词不对头。
他躬身弯腰,转身退下。
......
苏佑自从睡了十五天后,发现日子好过过了,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日常,好吃好喝供应着,冰块西瓜多得可以打架,最主要的是例银不缺,自己还可以出宫回家,这比什么都好。
他第二天就回了苏府,一家子人想他想得紧,热热闹闹地闹了好一阵,直到宫里人来催他才不得不离开。
苏佑一回宫,就看见了等在昭华殿的赵懿,他看见苏佑,就伸手抱了上来,像只粘人的大猫,苏佑不明所以,但是他也不敢对皇帝咋样,任由他抱着,只觉得赵懿越来越离不开人,但凡他离开过长时间门都是要问,要他补偿的。
要么牵手,要么拥抱,又或者一起洗澡,还有给皇帝上药。
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搞得,居然心口有很大一块伤,死活要苏佑上药,脱衣服脱得欢快,药上着上着就抱了苏佑。
身体出了问题,精神好像也出了问题。
之前分明没有这种症状,怎么他睡了些日子,这样的症状就严重成重症了呢?
苏佑不解,晚上一起洗完澡,苏佑躺在床铺上,赵懿拿了锦帕低头细致温柔地给他擦头发,他躺在赵懿的大腿上,兀自出神。
系统忽然出声:[小AI,你需要诬陷国师林端,并且在国师林端下达大狱后放过他。]
[哦。]
已经到了关键剧情点,这个剧情点是国师林端和皇帝赵懿绊倒摄政王的重要转折点,林端为探查摄政王谋逆罪证,豢养私兵勾结江湖,而入了最有名的欢喜楼。
欢喜楼自然是摄政王秘密建造,是他种种罪证的一层遮掩布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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