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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镇北侯独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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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尸体葬在了后山,草都有三丈高了。

虽然抱大腿的愿望落了空,但每个月的这一天,孟祥还是会提上一壶酒去祭奠一下阳叔。

后山山腰,埋葬阳叔的孤坟在雪地中格外显眼,孟祥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的师尊,李松鹤。

李松鹤披着一件鹿皮大氅,背对着他,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慢慢回过头来。

“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祥一怔,今日的李松鹤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

脸色严肃,有些过于正经了。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观里说,所以在这里等你。”李松鹤吐出一团湿润的白气,接着说道:“还有九天就是岁末,岁末一过,你就要下山了,对于这次除魔考核,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孟祥回答。

绘制出了天雷符,再加上御风符,他勉强也算是脱离了战五渣的范畴。

而且还有这么多天,他说不定又能多绘制出几枚天雷符,到时候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全部都给我渡劫!

“正好今天山下十八里地外,有一处村子找我们求助,说是村子里闹了怪事,据为师推测应该是一只怨念在作祟,刚好可以作为你此次下山的除魔考核。”

李松鹤捋着下巴的山羊胡。

怨念,乃是一种最低级的诡怪,实力不强,就连寻常刚入品的武者都可以依靠自身血气将其镇杀。

若是读了两三年书的读书人一开口就可以让怨念灰飞烟灭。

所以,这个考核对于孟祥来说并不难,天雷符都用不上,随便拿一张掌雷符都可以解决。

闻言,孟祥总算松了口气,心头大定。

“还有……关于去县里的事情……”李松鹤欲言又止。

“我知道。”孟祥点头,神色中多少有一分不自然。

“小心一点。”李松鹤叹了口气,拍了拍孟祥的肩膀,背着手离去。

孟祥站在原地,眼神明灭不定,许久之后,他才揭开清酒的泥封,为阳叔的坟头倒上了一壶酒,随后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

岁末之后,他就要去县里验明正身,登记身份。

他是芥民。

所谓芥民,就是一切与人沾边的事情都与他无关,考取功名步入仕途亦或是参军都没有他的份。

就连蒙受了冤屈都没有资格报官。

除了一条性命受大夏律法的保护。

而芥民还有一个称呼。

罪人之后。

他是镇北侯的独子,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前他的父亲北伐平定蛮夷之乱,被封为镇北侯,而他作为侯爷唯一的儿子,身份自然显赫,放在京城也是一方权贵。

如果一切顺利,他现在也是溜犬逗鹰的纨绔子弟。

可惜,一切并不顺利。

十年以前,当时夏皇身边的红人大太监深夜找到了镇北侯,双方在密室里密谋了一夜,而就在三天后,镇北侯就被扣上了叛国通敌的大罪,罪连九族,全家都被关进了死牢,择日问斩。

包括当时不满四岁的孟祥。

那时候的孟祥早已穿越而来,自然知道判国通敌是什么意思,这可是连家里鸡蛋都要被摇散黄,地下的蚯蚓都要被翻出来竖着劈成两半的死罪。

可是,平定了蛮夷之乱的镇北侯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蠢事?

哪怕知道其中有鬼,可君令如天,没有人能反抗。

不过,就在他们全家都要被问斩的前一天,当朝帝师周文渊成就大儒之境,夏皇龙颜大悦,重新颁布了一条法令。

六岁以下的孩童,免除死罪。

孟祥就这么被放了,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被砍头之后,又被冠上了芥民的身份,流放到了这里,被李松鹤收留。

而今,他快满十四岁,将要去登记身份,将芥民的身份记载进户部之中,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办法摆脱罪人之后这个身份。

不仅是他,他未来的子嗣也永远是芥民。

不过或许他会孤独终老,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位芥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孟祥嘴里念叨着,这是他父亲临死前最常说的一句话。

按道理来说,他父亲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一位掌握了兵权,本身又是一位圆满武道大宗师的侯爷若是反抗,必然会给大夏造成不小的骚乱。

但是,他的父亲,为什么甘心就这么冤屈地死去?

孟祥不解,至今都无法想明白。

但他知道,一切或许都与那位太监来找镇北侯那天晚上有关系。

只是,当初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孟祥站起身来,看着突然落下的飞雪,目光灼热。

金书玉册已经被翻开,他看到了希望。

或许,他能够借其摆脱芥民的身份,为自己的父亲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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