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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夙愿(10)-演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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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虞幸都不希望梁妈妈成为这场阴谋中的下一个牺牲品,也不希望刘雪因为对小靳的爱恋,而将自己送入深渊。

他倚在车上,握着袋子,无声考虑着。

其实小靳应该没有成功,因为在第一阶段里,是刘丙先把刘雪卖给方府的。

如果小靳今天成功了,那么整件事和刘丙先就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插手不了这桩已经成型的交易。

而造成那种既定局面,一共有几个前提。

一,梁妈妈死了,刘雪没有了靠山,刘丙先才敢卖她。

第二,小靳失败了,这导致刘雪并没有完成愿意嫁人的承诺,或者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大师精挑细选的两个人没能在结亲时达到他的要求。

也只有小靳失败,大师才会转变策略,不再以感情诱导刘雪,而是直接在赌鬼刘丙先身上想办法,强迫性的把刘雪绑到方府去。

那小靳为什么会失败呢……

虞幸眼睛眯起,这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关乎着这个角色,或者说直播中的他的生死。

已知,刘雪没有报复小靳。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刘雪化鬼之前,小靳已经死了,这代表着虞幸之后会遇到一个死局,在直播推演里,这种死局让人很难办。

第二种可能则是,小靳没有按照纸条上写的做,他真的喜欢上了刘雪,主动坦白或者放弃,可后来的剧情里,小靳却没有再出现帮助刘雪,大概率还是已经死了,可能是因为“叛变”,被大师或者夫人杀死。

“就说我这个角色怎么会恰好卡住这么多剧情点,原来有个大坑在这儿等着呢……”虞幸小声嘀咕一句,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变故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对他来说,即使他现在不能用祭品,但是只要提前想到,就很少有破不了的局。

周围喧闹的街市人声鼎沸,马路很窄,这会儿正是人员成分最杂的时候,有穿马褂的,穿西装的,女人上街倒是也开始普遍起来,有些穿着保守古朴,有些华贵,还有一些穿着洋装,各个阶层的人混在一起。

方府就是个比较守旧的地方,从上到下都是老做派,也不知道在各地奔走的方老爷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趁机好好发展,偏偏封住自身。

望着这种环境,虞幸不可避免想起了自己家。

虞老爷,他亲爹,适应力极强,后来比起老爷,更喜欢别人叫他先生。

经商能力一流,思想也开放,野心勃勃,想要将家族企业做大做强。

只不过——遇上伶人,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虞幸看得出来,由于他母亲体弱,死得早,亲爹在感情这方面,一向有些不检点。

只是从前,那些馋虞老爷钱财或是长相的女人都没能踏入虞家大门,因为虞老爷拎得清,玩玩而已,真想让他因为女人而昏头,那是不可能的。

可长相柔美得不分性别的伶人是个例外,虞幸不止一次意识到自己这爹对伶人有点那个意思,伶人一直没有过回应,只是待在方府,随着时间的推移,虞老爷竟然对伶人越来越尊重。

从一开始当戏子请回家听戏,到后来,竟然连生意上的事都会请伶人帮着做做参考。

虞幸当时是把伶人当兄弟的,因为和伶人相处下来,他觉得伶人永远也不会答应他爹。

后来的事……就那样了。

事实证明伶人一开始就不是冲着虞老爷去,而是冲着他去,并且最后得逞了一大半。

现在的方府也是如此,大师一开始就是冲着方少爷和刘雪去的,作为一个过来人,虞幸看大师就是很不爽。

他已经有了决断。

“到了。”人力车在丧葬一条街停下来,虞幸下了车,朝刘丙先的店铺走去。

店铺里卖得最好的是纸人,今天他来的晚,店里有一些客人正在挑选纸人,刘丙先手里拿着个算盘,余光瞥见他,顿时喜形于色。

“这不是小靳吗!”刘丙先走上来迎他,看起来和他极其熟络,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奇道,“咦,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我来看看雪儿。”虞幸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躲过了刘丙先妄图拉住他的手。

“嗐,你们年轻人啊,几天不见就跟分别了几年似的,感情真好!”刘丙先笑容挂在脸上,顿了顿,“这个……今天就是来看雪儿的?没别的什么吗?”

这么明晃晃的暗示,就差说“你钱带来了吧”,虞幸笑了笑:“抱歉,梁妈妈说,她的钱过两天她再来的时候再带给雪儿。”

刘丙先脸色一变,先是白了一阵,又黑了下去。

“她真这么说?”

虞幸道:“千真万确。”

他往里间走着:“雪儿在里面吧?我去找她了。”

“等等!”刘丙先骤然拉住他胳膊,然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道:“那个,那你有没有钱?”

“怎么?”虞幸对他想说什么心知肚明,偏偏装不明白。

刘丙先叹了口气,颓丧地摇摇头,把他拉到了远离店里客人的地方:“借我点儿吧,这个月生意不景气,我还要养雪儿,实在是紧紧巴巴的,你反正也会娶了雪儿,在方府拿的钱也多,帮帮我们父女俩吧。”

“啊?”虞幸睁大眼睛,一脸意外,“梁妈妈的钱每个月都会给雪儿,她还需要你花钱养么?”

“她的钱是她的钱,给她留着当嫁妆的。我是她老子,平时的生活开销还不是我来承担?”刘丙先摆摆手,“嫁妆钱我可不好意思动,这不,宁愿来找你借钱,我都不想雪儿担心啊!你也别告诉她我这个月生意……”

“是因为这个月梁妈妈的钱给迟了,你的赌资续不上了吧。”虞幸掰开刘丙先揪着他胳膊的手指,嗤笑一声。

他看着脸色变差的刘丙先,像掸脏东西一样掸了掸刘丙先碰过的布料,淡淡地说:“还是说,你欠的钱已经多到,只要梁妈妈迟给一天,你就要忍受债主一天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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