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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9章 你就皮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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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妈,你为啥不同意招赘?”

崔母是真的不理解闺女作何想的:“你没有兄弟姐妹,招赘进门,这样有我和你爸在旁看着,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可要是你嫁到别人家,万一被欺负了,我和你爸没在身边,你到时该咋办?”

这是崔母的真心话,然,落在崔秀耳里却觉得这言语很虚伪、很自私,全然不是为她着想,如是想着,她目中是神光愈发排斥,说:“我是你闺女,你做什么不想着我好,却要咒我在婆家被欺负?招赘进门,你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你是想留我在家给你们养老,

陪着你们一起过苦日子,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我要嫁人,要嫁个好婆家,要过上好日子,这个决定我是不会改的。”

崔母被打击到了,蹲在院里树荫下修农具的崔父亦被打击得不轻,他有听到婆娘和闺女在屋里的对话,只觉心里既难受又苦涩。

闺女这是埋怨他没本事,把这个家,把他们做父母的看成是拖累,因而不想招赘,想要嫁出去。

可是她又是否知道,他和婆娘并没有指望她养老,他们从来都是希望闺女能快乐幸福,没有非得留她在家招赘,然,闺女似乎……

似乎体会不到、看不到他们对她的爱,要说不伤心,那肯定是假的,但再伤心,身为父母,也不会和自己的闺女多计较。

崔父忍着满心苦涩,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儿。

屋里,崔母收回手,张了张嘴,问:“咱家是你的累赘,你不愿意给我和你爸养老?”崔秀察觉到她妈情绪变化,本要脱

口而出的话,蓦地在嘴边打住,她眸光躲闪:“我可没那么说过。”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不想给自己背上两座大山,毕竟她是要外嫁的,怎么可能用婆家的钱养娘家爹妈?

“……”

崔母心里难受得很,她没再说话,去忙自己的事儿,留崔秀一个人待在屋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崔秀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嘴唇微动,明显想说些什么,却又迟迟不见吐出一个字。

不管崔家这边一家三口后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翌日傍晚,村小主席台上灯光明亮,社员们下工回家,早早吃过晚饭,自带板凳齐聚村小主席台下方坐好,

大家等着观看节目,个个脸上表情欢喜,交头接耳,议论今晚要表演的节目都是些什么内容。

说来,这年代是真没啥娱乐,一年夏忙秋收两季后,大队上若是收成好,若是得到公社表演,才有可能得到奖励,由公社放映队到村里放电影,

除此之外,就是赶集的日子里,集市上搭有戏台子,大家去赶集,到戏台底下能凑个热闹。旁的娱乐,是真基本上没有。

好叭,二流子倒是还有一个娱乐,偷偷摸摸凑到一起打扑克。当然,这打扑克可不是普通打扑克,是带着输赢意味的打扑克。

“快开始了吧?”

和阮秀梅坐在一起的一位女社员,轻碰碰阮秀梅的胳膊,笑问了句。

“快了快了,耐心等着,一会就表演呢。”

阮秀梅随口回应,继而一脸后悔说:“我那日就不该迟疑,不然,我也能当演员,能每日领那五个工分。”

和阮秀梅说话的女社员语气透着酸味儿:“后悔的人不止你一个,不过,你家老四那一屋,这回可是赚大了。”闻言,阮秀梅同样酸得很,说:“是啊,咱们怎就没勇气主动报名?”

想到四房一家五口有报名做临时演员排练节目,一日不算正常挣到的工夫,另外还可领到二十五个工分,阮秀梅就羡慕嫉妒的整宿整宿难以入眠。

喇叭声这时响起,顿时,主席台下方静寂一片,这是表演要开始了,一道道目光“刷地”齐聚向主席台。叶夏是主持人,她清越好听的嗓音溢出唇齿,介绍着今晚这台节目的流程,而后,按流程请支书、大队长上台分别讲话。

为免耽误大家看节目的时间,不管是王支书,还是江安这个大队长,在台上站的时间都不长。

时间在推进,一个接一个节目在主席台上展开,看着那台上宛若放电影一般的节目表演,听着时而响起的解说声和手风琴做背景的配乐声,社员们的情绪是跌宕起伏。

“这太不是人了吧!咋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咋能狠心到把刚下了的孙女要溺毙?不是东西!简直不是东西……”

“那做媳妇的是木头吗?为啥不知道反抗,不知道保护自己的闺女,由着闺女被婆婆磋磨?她不配做妈!”“哎哟,这男人还是人不?

他老娘磋磨媳妇,磋磨自己的闺女,他是软蛋吗?不知道护着自己婆娘和闺女一点?”“啧啧,老虔婆没把孙女溺毙,那做爹的竟然背着婆娘把闺女丢弃,不是人,不是人啊!”

社员们气愤得很,边看台上的节目,边喊着滚下去,边骂虐待儿媳孙女的恶婆婆,同时还骂那受气包儿媳,还骂那没用的男人。

骂声太多,对台上的节目不可避免造成些许影响,见状,叶夏告诉大家,这只是一个故事,是节目表演,是演员演绎故事内容,劝大家不要对台上的表演者进行人身攻击。

被这么一劝,社员们恢复理智,骂声渐渐消止,但低议声依旧不断。

“你们看出来了吧?第一个节目是不是和建民家的情况有些像?”

“不是像,我看就是在说建民家的事儿。”

“前半段是,后半段不是吧,我可没见建民媳妇制住刘槐花,在那个家真正立起来。”

“对了,建民家的三妞变成哑巴了,你们知道吧?”

“全大队都知道好不。”

“建民媳妇真是能耐,竟然把闺女打成了哑巴。”

“不是打成了哑巴,是三妞被李翠莲那蠢货吓得不再开口说话。”

“可怜啊,明明是个好好的娃儿,却被她妈给作践成哑巴。”

这时,一女社员说:“重男轻女要不得,刚才看到那做儿子的他娘老子动拳头,动辄伸手要钱,我坐在这都为那做爹妈的感到心寒。”

“在这看节目的怕是没有不心寒的,把儿子当宝贝宠着,给吃好的穿好的,事事依着儿子的心意来,而同样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那样尖酸刻薄地对待闺女,结果呢?

把儿子宠成二流子,宠成小偷,最后被公安抓走,反倒是那不被重视的闺女,没和娘老子记仇,用自己小时候偷偷趴在教室窗外学来的字和算数,

通过努力,到城里考上了工人,给娘老子每个月寄钱,娘老子生病,日夜伺候在床边,那娘老子背着闺女抹眼泪的时候,为自己以前苛待闺女又是自责又是后悔,我看着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那女娃娃也是真够努力,放牛放羊间隙,不忘拿着树枝在地上练字,上山捡柴火,也不忘抽空练字,显然是个爱学习的娃儿,她娘老子却像是睁眼瞎,不送闺女去上学,真是气人得很。”

“这都罢了,最可恨的是,那做爹妈的是冷心冷肺吗?从闺女三四岁大就让娃儿承包各种家务,又是扫地洗碗,又是擦桌子给弟弟洗尿戒子,这看得我真想上去抽那做妈的两巴掌!”

“我和你有一样的冲动,闺女难道不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狠心到饭菜摆上桌,爹妈和弟弟坐下吃完,才让闺女吃剩下的。

晚上睡前,还要像旧社会的丫鬟似的,给娘老子和弟弟端洗脚水,等把洗脚水倒了,才结束一天的忙碌,看得我心疼死了。”

“又是骂闺女,又是掐闺女,给吃剩饭,一天有忙不完的活儿,我要是那女娃娃,才不会在长大出人头地后管那偏心眼的娘老子死活。”

“那女娃娃是真可怜,活没少干,却长期连半饱都吃不上,小小年纪就饿出胃病,她娘老子的心是被狗吃了么?”

“人家爹妈这不是后悔了吗?!那女娃娃善良,和她爹妈不计前嫌,是个好闺女!”

“咱们又没说那女娃娃不是好闺女,咱们在说那没心没肺的爹妈。”

……

看到小伙儿还农具给老大娘,发现老大娘发烧昏迷,二话不说背老大娘去找大夫,社员们一声高过一声喊好,为小伙子伸出大拇指点赞;

看到一家没有大人,只有姐姐弟弟妹妹这个节目,社员们为几个孩子感到心酸,大冬天,十岁出头的姐姐怕冻着弟弟妹妹,

独自外出提水,结果下雪天路滑,小姑娘拎着水桶走着歇着,仍一不小心滑到在地,桶里的水倒没了,拎着空桶小姑

娘又去打水,

不成想,比小姑娘小三岁的弟弟突然从家里跑出,追上姐姐,说要和姐姐把水抬回家。姐弟俩穿着破破烂烂的就棉袄,见弟弟冻得直发抖,

姐姐把弟弟往家的方向推,说自己可以,然,弟弟不走,眼眶泛红,说什么都要帮着姐姐抬水,并且看着姐姐,问姐姐是不是有摔倒。

弟弟肯定得不到姐姐真实的回答,但弟弟知道姐姐摔倒过,不然,他刚跑过来看到那块明显有人摔过的地方作何解释。

重新用辘轳打好水,

姐姐无论怎么劝说,弟弟都不听,就是要和姐姐把水抬回去,就在这时,邻居家的大叔正好过来打水,见状,直接用自家两个水桶打满水,

告诉姐弟俩,这两桶水会送去他们家里,并让俩姐弟提着空桶回家,说左右邻居都商量好了,会轮流帮忙打水,让姐弟俩不用再为吃水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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