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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4章 帮一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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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有病就快去吃药啊,成日在我面前哔哔个什么劲?!”

贺诗琪说着,起身,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她腹中是极有可能多出一坨肉,且她现在是没合适的法子处理掉那坨肉,但这不代表她没脸没皮,喜欢被人拿捏着把柄又是威胁又是取笑、嘲弄。

站直身体,李雪婷嘴角漾出抹冷笑,紧跟在贺诗琪身后:“咱俩不知道谁这会最想吃药呢!”

在当下想要落胎,需要丈夫陪同不说,还要拿上两个人的结婚证,及大队上开的证明,她倒要看看眼前不采用她说的法子,如何解决肚子里的孽种。

贺诗琪停下脚步,回过身冷凝着李雪婷:“好好的人你不做,为何非得做一只臭虫?想看我的笑话,想要我和你一样名声尽毁,李雪婷,你做梦去吧!”

谁知,李雪婷并未立刻回怼,她微不可察地瞅眼贺诗琪脚下明显松动的泥土,接着状似无意后退两步,方语带嘲讽说:“你就嘴硬吧,我有的是时间等着你肚子变大,到那时,任你如何狡辩,也会成为这大梨树,甚至成为整个红渠公社每个人口中的破鞋。”

距离两人站的这处河边一百来米的路上,两两吉普车由远及近开了过来,其中前面那辆上包括司机共三人,其中林岩是司机,副驾坐着王蔷,叶夏则在后座坐着,透过车窗,凭借好眼力,

叶夏看到李雪婷和贺诗琪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河边,像是在为什么事争吵。眉头微蹙,叶夏视线没有挪开,很快,她看到贺诗琪原本好好站着,

却突然不见人影,且随之响起的是重物落水声,而李雪婷站着没动,更没有出声求救,很快,李雪婷转身,朝村里走去。

“王姐,有位女同志落水,你快去救人!”

随着叶夏清越冷静的嗓音在车里响起,林岩踩住刹车,下一刻,王蔷打开车门,朝落水声传来的方向疾步跑去。

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不多会,三位身强体健,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同志走过来:“江同志,您没事吧?”其中一人问。

叶夏刚从车上下来,摇摇头,回应:“有位女同志落水,我让王姐过去救人,你们去车上等着吧。”

说着,她将视线挪向林岩:“林大哥,你和高同志他们坐一辆车,我过去看看。”

这是夏日,大家都穿的轻薄,一会王蔷把人救上来,湿漉漉的衣服难免沾到身上,显露出女同志的身体曲线,若是放在现代,如此情况自然没什么,

但眼下是七十年代初,又是在农村,人们可是很看重名声,尤其是女子的名声。况且,为免林岩等几个男同志被乌龙多出个媳妇,避开些总没有错。

这也是叶夏刚刚没让林岩去救人,而是让王蔷这个女同志去救落水者——贺诗琪。

“……”

林岩四人望着河边怔愣片刻,脑中方反映出叶夏所言何意。四人点点头,迈开大长腿,身板笔挺,很快坐进后面的吉普车里。

“江同志考虑得真周到。”

名叫张亮的男同志对林岩和另外两位男同志说:“我原先的队伍上有位好哥们,就因为一次回老家探亲,在靠近他们村附近的河里救了位姑娘,结果,那位姑娘的家人因这事非得让我那位哥们把人给娶了,不然,姑娘没法在村里做人。”

“后来呢?”

林岩问。

“我那位哥们不答应,他表明自己有对象,但那家人非得说我哥们和他们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这不把人娶了,就是逼他们家姑娘去死,

并威胁我哥们,不答应便去队伍上告我哥们。你们说说,这明明是做好事救人,到头来却被黏上,想想心里都不舒坦。”

张亮长叹口气,续说:“要是我那哥们没对象,这救人救出个媳妇儿,自然是好事一桩,问题是他有对象,且对象也在队伍上,这次回家探亲,就是和家里人打招呼、订婚期,

熟料,意外救人,原先的对象不得已告吹,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做媳妇。”

名叫魏光荣的男同志这时说:“江同志很心细。”

张亮看眼对方:“这还用说?!江同志打小就是个天才,现在又是农业、医学、军械方面的高能科研工作者,她看问题的透彻程度肯定是咱们不能比的。”

林岩点头附和:“张亮同志说得对,科研工作者的心细程度的确是咱们比不了的。”

“你们就没想过,江同志的研究领域或许不仅仅只限在农业、医学、军械这三方面。”

高磊如是说着,林岩几人先是一怔,继而齐点头,认同高磊所言。

“就我所知,江同志目前熟练掌握八国语言,而且江同志的语言天赋极好,对于一门新语言,最多一个来月便能熟练掌握。”

听林岩这么说,张亮禁不住笑出声:“研究语言,对江同志来说,可是有点大材小用。”

林岩挑眉:“我有说过江同志要去研究语言?”张亮摇头,讪笑:”我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你可别多想哈!”

河边,王蔷将贺诗琪救上岸,见叶夏走过来,她边给贺诗琪做胸部按压,边说:“是泥土松软,不慎滑落河里的。”

叶夏朝四周围看了看,接话:“就河边的泥土湿润程度,这里最近应该下过一场大雨。”

蹲身,她帮贺诗琪把脉,随之神色微微生变,就听王蔷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叶夏收回手,尚未做声,就看到贺诗琪吐了好几口水后,睁开眼一阵猛咳。

“把人带上车。”

浅声对王蔷说了句,叶夏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吉普车。贺诗琪被王蔷搀扶着坐到车上都没回过神,待在叶夏家洗了个热水澡,穿上叶夏拿给她的衣服后,这才从惊恐和对死亡的害怕中醒过来,但她坐在椅上久久不语。

“你有什么打算?”

屋里就叶夏和贺诗琪两人,听到叶夏轻浅不带情绪的嗓音,贺诗琪抬起头看了过来,故作不解:“……”

她可不知叶夏有为她把过脉,对她的身体情况已经了如指掌。

屈指轻叩桌面,叶夏看着贺诗琪的面部表情在心里摇摇头,索性不绕弯子,直言:“孕期快五周,按照常理,在这个时候选择落胎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你情况特殊,一旦强行落胎,很有可能造成大出血。”

贺诗琪眼眶泛红,语声低哑控诉:“你胡说!我没有怀孕,我没有!”

对于贺诗琪这样的态度,叶夏面上不见有丝毫异样,她嗓音依旧轻浅,不带情绪:“你和李雪婷在河边吵架,为的就是这事吧。”

不是问,是肯定句。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贺诗琪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底气,说着说着,她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由着她哭了好一会,叶夏说:“是你自己给家里打电话,还是我帮你拨通电话给爸爸。”

和陆向北结婚后,在贺衍的称呼上,叶夏从贺叔叔改口唤其爸爸。贺诗琪像是没听到似的,哭声一直在持续,而她心里却在琢磨着李雪婷在河边说的那番话,同时脑中不知怎么的跃出一抹身影,然后,她慢慢止住哭声,

一双泪眼直直地看着叶夏说:“我要嫁给江学行,对,我要嫁给他!他对我负责!”

她不想死,在意外滑落河里,她有向李雪婷求救,然,李雪婷那个贱人只是冷漠地站在河边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现在,被告知她不能落胎,那么要想活着,不受人指指点点地活着,就得找个人结婚。

选择江学行,是眼前这人的几个兄弟都长得极好,但江学行前面的兄长都在外面工作,村里目前就江学行和他表弟在,那么……那么她就把锅扣在江学行身上好了。

身份,大队长家的幼子,年龄十七,高中毕业,身高相貌没得挑,嫁给江学行,没准她能取代江学行的妈到供销社上班,待大梨树大队有了工农兵上大学名额,作为大队长家的儿媳妇,她想要这个名额不要太容易。

何况找江学行背锅,不是没有缘由,就在她被从河边带到江家,江学行一个男孩子可是有清楚看到她穿着湿衣服的样儿,有这茬在,江学行背锅不亏。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小五的?”

叶夏一脸耐人寻味地凝视着贺诗琪,不等对方做声,她又说:“你觉得你这么说这整个大梨树谁会信?”

贺诗琪认定的事想要她更改比较难,这不,她硬刚:“没人信我就告公社去,反正江学行必须娶我!”

叶夏弯起唇角,轻笑说:“是吗?你可以告公社,但你现在还是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吧。”

随着后半句出口,叶夏对贺诗琪动用了初阶催眠术,听着桌面上传来的叩击声,贺诗琪不受控制地做声:“池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池阳的。”

话出口,贺诗琪脸色骤变,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心里话。“池阳可是咱大队的知青?”

“不是。”

“那他是谁?”

“是我同学。”

“是知青吗?”

“是。”

“在哪个大队?”

“姚宋大队。”

“他是否知道你怀孕?”

“不知道。”

“为何不告诉他?”

贺诗琪眼里泪水滚落:“他要结婚了。”

“和谁?”

叶夏眉头紧拧。

“他们大队长家的小闺女。”

贺诗琪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说着,眼泪越发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心痛得宛若刀搅。

“日期定了吗?”

“就在今个。”

“你想不想嫁给他?”

“我想没用,是他要和我分手的。”得到自己要的信息,叶夏神不知鬼不觉取消催眠,就听贺诗琪哭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夏一脸无辜:“咱们这不是在说话么,我能对你做什么?”

“可我没想告诉你那些。”

贺诗琪哭说,闻言,叶夏神色淡然:“你确定你没想告诉我?如果不是你想说,任凭我怎么问你都不会说的,可见你心里有委屈,想要把这委屈诉说出来,这是出自你心里迫切、最真实的想法。”

见贺诗琪怔然,叶夏敲敲桌面,将贺诗琪的思绪拽回,说:“好了,趁着你对象没和那个大队长家的小闺女真正成为夫妻前,你告诉我,是否想要和他结婚?”

贺诗琪眼里满满都是伤痛,她想了半晌,没有作答,而是问:“你既然能知道我怀孕,那你能帮我落胎吗?”

能背叛一次,难保不会背叛第二次,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心里难免膈应。

不过,她是真心喜欢池阳,可喜欢又能怎样?他终究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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