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世上真有神仙否？（1 / 2）

天会四年，暮春时节，广陵城里，北方的战火尚未吹至温暖的南方，但传来的消息却让有识之士揪心不已。北面的金狗破了开封城，二帝被俘，金人残暴，掳掠百姓马匹女子。

“可惜了李相公，若李相公在，我大宋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大明寺平山堂，一位白白胖胖的公子正为被贬的李纲愤愤不平。身宽体胖的公子哥被锦袍勒着，腰上佩着块玉璧，也不拿酒杯，就着酒壶便是灌着入了肚。涨得通红脸庞不知是被气得还是醉的。一旁看似稍许稳重的留着长须的中年人则是不慌不忙的拿起了另外的一个玉壶，先是为白胖的公子倒了一杯，又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下后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前有蔡京童贯。现如今官家竟迷信妖道郭京，六甲神兵，哈！”似乎也是借着酒意发泄心中愤懑。这两位不是别人，能把平山堂当成自家花园的也只有广陵知州家的王玉孺王公子和当地最大的豪族周家的主事人周御清。

而这亭子内除了他两也只有个搬酒的小厮，而他也忠仆般候在一旁，一旦两人中的酒要见底，便贴心的又取出壶冰镇的美酒。纵使亭内的两人讨论着不合身份也不合时宜的话语，他也只当没看到，没听到，真如个提线木偶一般立在一旁。只要主人不发话，便是一动也不动。

“周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魑魅魍魉横行世间，你我何不效仿李相公。扶大厦之将倾？”“怎么扶，你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人？”两位公子也是知根知底，见无外人在此。又是酒意上了心头，话语间也不见了分寸。白胖的王公子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俗话说苏湖熟天下足，我这广陵不说是富甲天下，可也是一方富饶之地。我钱粮不缺，周兄你蓄养家丁也有上万之众，就无半分为国的想法！”“呵呵，那开封几十万禁卫军都败在金人手上。王贤弟你莫要异想天开。与其盼我，你不如再找个神仙做法，召几道雷劈死那金人。”这番话一说，那王公子也沉默了下来，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又要谈起新的话题。

“若是真有神仙就好了，可笑我当时还真信那妖道，当时开封城传来消息的时候我还特意聚众狂饮一番。以为我大宋有救了，如今再一看，不过是以讹传讹。”“贤弟你不过是忧心朝廷，思虑过重，当时信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你也莫要纠结于此。”似乎这位周家的主事人对神仙说法嗤之以鼻。

“那妖道是个骗子也就罢了，可这世上难道真没有神仙么？”“确实没有！”“周兄你不曾见过神仙，你怎么知道没有，难道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假的？道士们没日没夜练得丹药全是一纸空谈？鸡犬升天，我们建的龙王庙，拜的文曲星不是一切无从说起吗？”“那王贤弟你见过神仙显灵过吗？那神仙怎么不来救我们大宋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大宋亡了那帮金狗可不会为他们那帮神仙烧一炷香！”美酒入喉，激出的是戾气。还有恐惧，国破家亡，开封破了，广陵还会远吗。两人已是同小孩子一样的辩论起来，而辩论的主题已经是从如何救亡图存转向了世上有无真仙。只有一旁的小厮忙上忙下的不停的添着酒。一开始那王公子的喝法已被周家的主事人完全学了去，酒已经浸湿了两人的衣衫。天上的月亮自然不能醒酒，反倒是更加醉人。两人已经开始争论起神仙若是下凡除妖，该是如何从月上踏入人间了。

“要我说神仙除妖啊，必是以河流为剑，山川为斧。扫一扫便是叫那金兵屁滚尿流，完颜宗望跪地求饶。”“神仙一出则天下太平，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若真有神仙，那必是上古尧舜时期，天下大同。”“周兄你还是不信。你没喝醉不信，喝醉了也不信。”而周御清只是无奈的摇一摇头，似乎想把几丝幻想摇出脑袋。“王公子，我头疼的厉害，天色已经不晚了。你我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神仙这东西，你说有就有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此时的王玉孺已是有些不偏不饶，魔怔的向一旁的小厮喝问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神仙。”

“有的，公子，这世上是有神仙的。”“哈哈哈，周兄，你家家仆也说有，你不承认，但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承认，那便是有。”而周御清有些纳闷：“贤弟，你喝醉了，你问你自己的书童，他自然会应承说有神仙。再说了。这世人承认的东西，就一定真吗？几十年前天下人都说我们灭金如同碾死掌上的蚂蚁。如今呢？”听了周御清的回答，王公子也努力睁大了他的眼睛，本是两条缝的眼皮终于努力张开了不少，也许是嫌这样太过麻烦。他直接对着小厮喊道：“你你你，你给本公子过来。。。本公子好好看看。。。看一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