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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怜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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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徐洛音还有些意犹未尽。

“夫君,今年的花灯可真好看,孔明灯怎么那么多啊,”她回想着方才的情景,“我觉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没孔明灯多。”

沈韶笑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些,一共也就九百九十九盏而已。”

徐洛音顿了下,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既然说漏了嘴,沈韶也没有再瞒她,温声道:“因为这是我让人点的孔明灯,你可喜欢?”

徐洛音惊喜地望着他,嗔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早知道我就多看几眼了!”

当时她只顾着看他去了,哪里顾得上什么孔明灯。

“你若是想看,下次我再……”

“不要,这一次就够了,”她打断他的话,欢喜又认真地望着他道,“夫君,我很喜欢。”

沈韶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唇。

方才在街上他就想这样做了,碍于人多,他便没有付诸于行动,没想到迟来的吻却更惹人悸动。

马车轻晃,隔绝喧嚣,他们的吻甚是轻浅,但周身却缠绕着深情,流淌着浓浓情愫。

“阿音,”他抚摸着她的下颌,暗示道,“我的伤已经好了。”

徐洛音抿了抿唇,脸红的滴血。

前几日沈韶便请了郎中,郎中说他恢复的甚好,他还特意支开徐洛音问了能不能行房,郎中见多识广,闻言一点都没惊讶,只道需要温和些,不能太过激烈。

当时她还以为郎中还有话要说,于是在外面偷听,没想到听到的内容居然是这样的,她一时失神,差点发出声响。

原以为当天晚上他便会提及此事,是以她坐立难安,又有些隐秘的期待,没想到他却还是像往常一样让她舒服了之后就睡下了。

这几日她还有些匪夷所思呢,没想到他一直在等今日。

想了一通有的没的,徐洛音故作不知,镇定道:“好,今晚你自己沐浴吧。”

也不知什么缘故,如松一直没回来,帮他脱衣擦背的活计便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她头上,她只能一直帮下去,现在他的伤好了,也不必她去做了。

沈韶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收紧,轻叹道:“阿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快到府上了,你放开我。”

他却没放,伏在她的耳畔缓缓道:“阿音,我们今晚圆房。”

他的伤前几日便好了,但是怕出什么意外,便多养了两日。恰好今日是上元灯节,他便选在了今日,他要让阿音每到上元灯节便想起这是他们圆房的好日子。

徐洛音没想到他说的如此直白,耳尖骤然变得烧红,她捂住耳朵,趴在他怀中不敢出来。

“一会儿有你害羞的时候,”他低声笑,“不必急于一时。”

徐洛音娇嗔道:“你不许再说了!”

平日里对她温和到没脾气的夫君,说起浑话也信手拈来,他清楚地知道该如何让她含羞带怯。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只要是他,哪怕是伏在她耳边轻轻吹口气,不必言语撩.拨,她便即刻缴械投降。

下了马车,两人牵着手往韶光院走去。

沈韶不满于她慢悠悠的步伐,正要拉着她快些回去,没想到迎面便遇到了沈谦。

他神色恹恹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阴阳怪气道:“大哥和小嫂嫂好兴致啊,可知道你们的二弟正独守空闺?不,你们不知道,你们眼里只有你们自己!”

徐洛音“噗嗤”一声被他逗笑,笑盈盈道:“清月不是给你写了信吗?”

沈谦点点头,又幽幽叹道:“那又有什么用,我想见她啊。”

大年初一一早,徐洛音便给李清月写了封信派人马不停蹄地送过去,当天晌午便收到了回信,不过不是给她的,而是给沈谦的,两人便你来我往借由书信诉衷肠,如今已是如胶似漆了。

只是可惜李清月轻易不能出宫,沈谦也进不了后宫,一对有情人只能通过书信联络。

更令人惋惜的是,沈谦明日便要离开长安前往别州了,他已经在长安耽搁了太久,不能再留。

往后两人相隔千里,传递书信更是不易。

不过这半个月沈谦也没闲着,亲自盯着刊印话本之事,昨日已经开始在大街小巷流传了。

沈韶拍拍他的肩,鼓励道:“无妨,等你升迁再求娶也不迟,再熬几年就行了。”

徐洛音:“……”

这真的是鼓励吗?这不是往沈谦心上扎了一刀吗?她怎么觉得这是他对沈谦打扰了他们的报复呢?

果然,沈谦的神色更显幽怨,他无精打采道:“大哥,你直说吧,最多再熬几年,我拼了命也要早日回京。”

他不会将李清月拱手让人,但是前提是他在长安,毕竟皇帝随时都会为李清月赐婚,若是他还远在千里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旁人。

沈韶扬眉道:“这有何难,你明日便去辞官,顺便告诉皇上你钟情于五公主……”

“大哥!”沈谦翻了个白眼,“算了,我滚蛋了,不打扰你们互诉衷肠了。”

他们望着他走远,徐洛音忍不住问:“夫君,你怎么不告诉他呀。”

昨日沈韶应召进宫,“恰巧”遇到李清月前去问安,言语间满是小女儿的情态,皇帝自然看了出来,问她看上了哪位公子,她却说了句“您去问沈大人”,然后便害羞地离开了。

沈韶顺势道出实情,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便拟了赐婚圣旨,只等一年后沈谦外放归京,将赐婚圣旨交予他,便可以成亲了。

“告诉他做什么?”沈韶牵着她的手往韶光院走去,笑道,“就让他心心念念着长安吧。”

李清月作为皇帝的小女儿,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若是沈谦这一年矢志不渝,皇帝便可以放心将李清月交给他了,这是对他的考验。

沈韶相信他可以初心不改。

两人说着话,终于回到了韶光院。

踏入卧房,徐洛音立刻没了声音,无端有些紧张。

反观沈韶,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整以暇道:“你先沐浴还是我先沐浴?”

不等她回答,他又笑着说出第三个选择:“鸳鸯浴我也不介意。”

徐洛音嗔他一眼:“我介意!”

“好,快去吧,”沈韶温和地望着她,“干净的衣裳已经准备好了。”

徐洛音匆匆进了盥室,沐浴之后趴在浴桶边沿做了许多心理准备。虽然他们已经坦诚相待过了,今日圆房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她毕竟是初次,什么都不会,紧张也是难免的。

她不禁去想李清月让她看过的话本,上面说第一次都是很疼的,女主角总是哭得梨花带雨。她便有些踌躇,到底得有多疼呢?

不过多想无益,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她掬了捧水洒在脸上,转首望向一旁的衣裳,目光倏然顿住了。

红色的纱衣?

比害羞更先一步到达的情绪是无措,难道沈韶真的看到了李清月给她写的话本子?

她抿了抿唇,将纱衣抖开,是较为厚实柔软的布料,做成了一条甚是简单的裙子,长度到脚踝,并没有露什么。她终于松了口气,今日圆房,确实应该穿红色。

应当是巧合。

她穿上衣裳,掩耳盗铃似的系得紧紧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面色平静地走出盥室。

绕过屏风,走进里间,沈韶正在专心看书,连她过来都没察觉。

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书,徐洛音噘了噘嘴,不甚高兴地唤了声夫君。

沈韶应声抬首,薄唇翕动了两下,却没发出声音,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她。

面前的姑娘披散着乌发,芙蓉面潮红,穿着他精心准备的红纱裙,更衬得肤色白皙,腰间似乎系得有些紧,更显细腰盈盈,前几日与她胡闹的时候他丈量过,知道有多细。

沈韶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克制着想要直接将她拉过来的冲动,哑声道:“我去沐浴。”

他放下书走得飞快,像是逃离。徐洛音一头雾水,她穿着不好看吗?为什么连个评价都没有?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打量一番,目光落在腰间,神色微变,怪不得他一句话都不说!

她慌乱地解开腰带,忙不迭地上了床榻,正要躺下,余光瞥见搁在一旁的书,好奇地拿起来,她倒要看看什么书让他看得这么入迷。

只看了一眼,她便红着脸直接将书扔到地上,怎么是春.宫图这种东西!

想起方才一本正经地研读此书的沈韶,徐洛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看这种书的时候他也表现得那么正经,像看圣贤书似的。

想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盥室的水声停了。

这么快!

徐洛音连忙吹灭蜡烛,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不多时,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热气吹拂在她的面庞上,印下一个轻吻。

……

翌日,沈韶醒来,满足地亲了亲枕边人,似是动静有些大,她蹙了下眉,抱紧他之后便再次沉沉睡去。

他看了眼天色,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如松前来敲门,他不得不起了。

前几日他便开始上值了,今日自然也不能迟。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拿下来,却惹来她不满的嘤咛,意识虽还未清醒,口中却喃喃着夫君。

“阿音,我得走了,”他轻声道,“今日你好好睡,不必去静兰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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