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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事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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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道对定州城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余蘅最后看了一眼暗室,对席先生的目的越发感到困惑。

席忘馁是禅帝血脉,与他之间不说是血海深仇,总不该是朋友。

可席先生现在所为,分明是想帮他。

此人行事老辣,不像是故弄玄虚之辈,也许,席忘馁真的像那封信上所写,只是在——以微末之力,却望挽狂澜。

余蘅转身离开。

可惜席忘馁要失望了,因为我根本不想去争那个皇位,这天下爱兴便兴,欲亡便亡,与我何干。

礼物收下,但这狗屁天下兴亡的担子,谁爱挑谁挑吧。

余蘅跳出地道,对妃焰打了个手势,妃焰自去通知城外人开始填地道。

余蘅走进院子里,准备开箱。

依他看,在禅帝手上失踪的传国玉玺估计是其中最值钱的宝贝了。

可等他把箱子全都打开,忽然觉得这传国玉玺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委实烫手啊。

余蘅按着额头:“席忘馁,你倒是真指望我……”

揭竿而起,号令天下。

余蘅放下手,眼神透出一点苍凉悲哀。

他又想到今日谈判桌上的牧仁,十二岁的年纪,人情练达不输大人,何等意气风发,可这个小朋友暂时只知道做大王的威风,等他再长大一点,就会知道他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承平帝刚登基的时候,悄悄在废折背面写“瑞兽泥销金,世上谁可信”。

称孤道寡,这就是帝王的命运。

余蘅派人快马送玉玺去北戎盖章,为了保护这个珍贵的传国玉玺,他还特意用上了周副将给他充门面的中军。

白盔百骑,骤然齐奔,真是够唬人的。

入夜后,妃焰带着玉玺归来。

余蘅最后在大梁这份盟约上盖上了玉玺。

至此,盟约才算真的成了。

妃焰似乎一时间改不了多嘴多舌的毛病了:

“殿下,这盟约要不要上呈汴京?”

余蘅皱眉看着他。

妃焰立刻打了一下嘴巴。

殿下所行之事,往轻了说,是自作主张,为了保住定州,只能行一个权宜之计,可往重了说,与谋逆无异。

在小心眼的承平帝看来,肯定是大大的挑衅,大大的谋逆。

可事情却也瞒不住,纵然他们不说,可百姓的嘴是管不住的。

就算他们也不告诉百姓有和谈这回事,等城门一开,各方商人涌入恕州,北戎人或是回阗人总是知道的,总是要聊起的,那么也是瞒不住。

看殿下的意思,也不准备瞒。

可若这消息传到汴京,殿下又是假死,又是擅自做主立定和约,承平帝必然是雷霆之怒。

妃焰愁得头发拧一拧都能滴出苦瓜汁来。

余蘅却指挥着护卫把箱子重新锁起来,好似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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