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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猫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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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猫腻

戴老送了孟远山回来,对着二人歉意一笑:“两位,真是抱歉,孟老师就是这样的性格,还请你们不要在意。”

二人纷纷表示不在意,不过都在腹诽,既然知道孟远山的性格,还请他过来干嘛,又不是没有人可以代替。

戴老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画作,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赝品,又何必呢?”

二人知道,戴老这是话中有话,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都没有探究的想法。

戴老把画卷收了起来,放进了旁边的柜子,随后又从中拿出了一只包装非常精美的书画锦盒,放到书桌上。

“不知道二人对鲜于枢有多少了解?”

两个人都表示有些了解。

提起元代的书法大家,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孟頫,但其实,鲜于枢在书法上的成就,特别是草书,要比赵孟頫还要厉害一些。

赵孟頫对鲜于枢的书法毕生推崇,他在鲜于枢死之后曾经感慨说道:“余与伯机同学草书,伯机过余远甚,极力追之而不能及,伯机已矣,世乃称仆能书,所谓无佛出称尊尔。”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跟鲜于枢一块学习草书,我竭尽全力仍旧比不上他。

能够得到赵孟頫如此推崇,可见鲜于枢的书法水平之高。

但鲜于枢的传世书法作品约有四十件,多为行草书,且以墨迹为主,数量并不多,且多藏于各博物馆中,市场上相对少见。而成交价最高的,是今年拍卖会上,鲜于枢的一幅草书《石鼓歌》卷,成交价为四千六百万。

要知道,现在才只是2004年,这幅作品如果拿到十几年后竞拍,估计可以轻松上亿。

没想到,戴老手里也有一幅鱼鲜于枢的作品,不过他现在拿出来,估计也有些问题。

“今天这两幅作品,都有异曲同工之处,落款和钤印都是真迹,但内容却有待商榷,还请二位再辛苦一下。”

书画鉴定的辅助依据只是相对于主要依据而言,它包括题款、题跋、著录、印章、装裱、纸绢等。只有当一件书画作品本身是真的,这些材料才有价值。

如果主体内容不对,辅助材料再正确也绝不能将这件作品定为真迹。称它们为辅助依据,是指即使这些内容全是真的,也只能作为辅助依据。

二人又都客气了一番,这其实也是给他们增加经验,多来几幅都没问题,只是觉得真要都是伪作,估计戴老心里都要骂娘了。

叶晋让孙和庆先看,孙和庆只是客气了两句,就没有再推辞。

而叶晋则和戴老聊着天,不过聊了一会,叶晋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从之前到现在,他怎么觉得,戴老在拐弯抹角地打听着他的家庭背景似的,再聊了一会,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叶晋一直有个问题,戴老背景这么深厚,能找的鉴定师肯定不会少,而且比他知名多了,为什么会想到让他来鉴定?只是源于孙加庆的推荐?他可不觉得,他跟孙加庆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

而且,孙加庆又为什么会推荐他,就因为前天看了他的鉴定的过程?这明显不可能。

思来想去,叶晋总觉得此事有猫腻,但一时半会又想不通关窍。

“算了,反正我今天就要回湖兴了,总不见得他们还能追到湖兴来吧?”

也许是感觉到叶晋有所察觉,戴老没有再打听叶晋的私事,双方就讨论起鲜于枢的艺术成就起来。

叶晋觉得戴老可能对他不怀好意,也就故意藏拙,只是稍稍发表了一些粗浅的看法,还想着,一会鉴定的时候,如果太困难,就找个理由推脱得了。

片刻后,孙加庆鉴定结束了,换了叶晋过去。

叶晋走到书桌前一看,还没有打量书法全貌,他仔细翻看了一下,可以肯定,这幅书法的绢纸有问题,既然地基都问题,上面哪怕造的高楼再靓丽,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但他还是对全貌做了一些研究,发现书写者确实有些水平,书法风格和鲜于枢非常像,但如果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还欠缺了一点火候。

至于说落款和钤印,应该是从别的作品上移过来的,只是作伪者手法高超,看起来痕迹不太明显而已。

不过,叶晋认为,这两点应该难不倒一些知名的专家,搞不清楚,戴老为什么还要让他们鉴定,不会是刚刚到手没几天,所以一事不烦二主?

还是那句话,这事可能吗?叶晋觉得可能的概率微乎其微。

戴老看着二人说:“两位都有什么看法啊?”

孙加庆提议道:“要不叶老师先说吧。”

叶晋没有推脱,而且还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看好这幅作品。”

戴老眉头微微动了动:“还请叶老师赐教。”

“赐教不敢当,咱们共同探讨。”

叶晋谦虚了一句:“众所周知,我国绢的发明在纸之先,用绢来作书画的年代也比较早。不过绢有一个缺陷,就是保存的时间不像纸那么长。无论保存得有多好,不受任何意外损伤,单单是空气的自然侵蚀,年代久远的绢就会变得糟脆。

百年以上的绢,已经没有韧性了。明代初年的绢,至今已经腐败的不能碰触。而宋元时期的绢,因裱托得比较好,目前还可见到,至于宋代以前的绢,虽然有,但也已经辨不出模样了。

明以前的绢,传至今日,表面上已绝无亮光;丝上的绒毛,也已经完全褪掉。其颜色则内外如一。作伪者若用新绢,由横竖丝的粗细单双,即可辨别出来。

但有一种特制的元丝绢,从表面上看,与宋元的绢相似,但其表面上的光,以及丝上的绒毛,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完全褪净;而且其颜色也是内外不同,绝不可能与绢完全一致。”

听了叶晋这番解释,戴老再上前细看,便连连点头:“还是叶老师见多识广,如果不是你提起,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这种绢纸。”

叶晋笑了笑:“我也是正好听长辈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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