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祖大寿的座右铭（1 / 2）

[[崇祯三年八月，大都督曹文诏与祖大寿有旧，因此出面为其转圜。

恰好杨鹤正挖空心思组织上党会战，于是便让曹文诏给祖大寿带个话：“若诚心效力，宜死战高迎祥。若狡猾如故，当召诸军共讨之！”

祖大寿被贬来山西后，本来驻军辽州，听命河东兵备道仙客瑾。长治一战，祖大寿等人观望不进，导致上官仙客瑾失踪，于是南下神农山，打算跟河南军头李师道抱团取暖。河内之战，又跟李师道的部将李怀宝发生冲突。祖大寿畏惧李师道问罪，旋即逃到总督杨鹤部下。

对于辽东将门的作为，杨总督也有所耳闻，不喜欢，也不敢重用。

这次曹文诏出面当和事佬，恰好上党大战在即，杨鹤才给了祖大寿一个机会。

祖大寿这次很听话，立刻带兵出发，赶赴神农山待命。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是祖大寿的座右铭，他选择站队杨鹤，那是因为人生地不熟，使他不得不依靠杨鹤这个三省总督的身份加以自保。如今总督要兴兵，他心知肚明，这一去，那真是九死一生。能打的流寇现在都在山西，杨鹤急吼吼的上去不是赶着送死吗？但想阻止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杨总督安安稳稳的，祖大寿还真想一直跟着他，但是天不遂人愿，这总督是个不甘寂寞的主，自己如果再跟着他，没准哪天就得见了阎王。因此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腆着脸去跟李师道抱团取暖。这厮虽然非善，但毕竟是河南的军头，也不想在客境跟闯贼搏命罢？

况且，那厮江洋大盗出身，就真的那么忠心朝廷？

这样的人，虽然相处起来非常恼火，但至少不会轻易丢了性命。

可巧，正想的时候，祖大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看到愁眉苦脸的祖大寿，揶揄道：“大帅何事不豫？”祖大寿的锦州总兵明明都已经被圣人撸掉，如此称呼分明就是恶心他。

当初要不是你们这些家伙让我跑路，我祖大寿焉有今日狼狈？

越不想跟大伙儿碰头，偏偏诸将还厚着脸皮靠了上来，弄的祖大寿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是连不迭的冷哼，也不理睬，准备拔腿走人，岂料祖大乐的一句话就让祖大寿刹住了急匆匆的脚步：“大哥，我们是一家人，愚弟念在血浓于水的份上，不忍见大哥去高平送死啊！”尽管祖大寿停住了脚步，但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态度。

“恐怕巴不得老子去死的是你们吧！”

诸将大窘，祖大乐反驳道：“大哥你想想，当初在京师，我们劝你回师辽东，图什么？还不是怕你被圣人杀了？如今虽然被贬，混得凄惨，不如辽镇自在，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当时京师那种人人自危的情况，我们大家谁敢赌？如今平安了，我们犯不着再做这种害你的事情！”

祖大寿只想哼哼大笑两声，弟弟真是坦率的可爱。这种诛心之言都能说的出口，不过却真能打动祖大寿，祖大乐继续说道：“杨鹤那老狗把咱派来神农山，跟李师道这些人共事，是什么居心？咱们之前才打了李师道的人，现在大伙儿是不忍心你去跟着那姓李的做炮灰啊！”

这一刀终于插到了祖大寿软肋上。

“二弟可是有应对之策？”

祖大乐一阵奸笑：“大哥且附耳过来！”

……

崇祯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杨鹤令四方兵马进逼上党。振武军指挥使姜瓖为赎罪，率三千人攻泽州，一同参与战斗的还有威风营、阳和卫、河东道、宁山卫三万五千多人。高迎祥给主持西面战事的过天星大将张天琳益众两万，并遣明朝叛将刘廷举以六千固原叛军协同，同时照会贺一龙、田见秀、袁宗第、张献忠猛攻山河镇，务必击溃屯驻在神农山一带的河南军。

杨鹤这么一搞，南路方面军压力骤增！

八月二十五，卢象升遣使来报，与革贼贺一龙在河内县北郊大战，魏军惨胜。

八月二十八，李师道自怀庆府进抵高平县，与闯军激战，王承胤、祖大寿、罗景荣、姜瑄各部迟迟不出兵，唯新安防守高夫麒夏帅贺虎臣各以万人来援。李师道报急求援，杨鹤不理，令其死战。二十七日，闯将刘国能击溃平阳军，指挥使姜让逃走，刘国能北上。

八月二十九日，闯将刘国能、田见秀、罗汝才、赵胜，计九万众抵高平。魏帅卢象升以一万七千人增援李师道，为罗汝才伏击，死伤千人。是日凌晨，闯军于城外列阵，邀战李师道。李师道登高观察，点计兵数不下十万人，高夫麒判断有十二万，吴少诚认为有十五万，差不多就这个数。洛阳参将陈永福不吭声，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卯时末，卢象升兵来。

各位闯将轮番在城下挑战，岂料李师道一反常态，竟然挂牌免战当起孙子。

九月初一，各路友军依然不动如山，李师道令锦衣卫百户楚心飞马催促祖大寿各部来援。

楚心立即召集五十厂卫，先去找辽将祖大寿。辽军的集合速度比想象中慢得多，一众锦衣卫忧心忡忡，闯军看样子是铁了心想要攻取上党。他们不能在耽搁了，只有先把祖大寿喊走，虽然四千人杯水车薪，但总是聊胜于无。祖大寿动了，姜瑄和王承胤这些人才可能动。

“特使，我部四千兵全部到齐。”

“哼！”

楚心的目光很是冰冷，刺的祖大寿心虚的低下了头，但很快这种无形的压力就消失了，楚心将目光转向了浩浩荡荡的辽兵身上。

“闯军围攻，高平危急了，宛帅李师道就在城中，所以……”

楚心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提高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