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再见李自成（2 / 2）

第一波牒告皇太极磨刀霍霍正在准备入寇，圣人以光禄令玄默代河南巡抚张宗衡，以张宗衡防秋宣大。

第二波说明了高迎祥报告全省一事，顾君恩为高迎祥檄文，声称欲问罪洛阳，逮福王为菜人，分财货，均田地，劝说老百姓跟他一起干。福王惧，与周王遣使李师道，请以兵入城，愿出资二十万，李师道不应。

等进了洛阳，金银财货自可取之！

八月二十六日，得知李师道北上，高迎祥遣使来议，声称若李师道率兵加入，当授大将军。李师道不应，继续进军。

九月初一，大军抵达郑州，府君率官吏士绅出城迎接。初三，进抵荥阳，并下营，邀战刘国能部。与此同时，左良玉也动手了，率两万人讨酸枣。贺一龙应战，双方激战半日，不分胜负。左良玉率先离开战场，退回虎牢关不复出。

九月初五，屯于汴梁的颇希牧、尤世威、艾万年、虎大威、倪宠率部赶到虎牢关，与左良玉汇合，诸军计三万战兵。而李师道四万人屯于荥阳西南，第一次会战的时机已经成熟。

初六，高迎祥以李自成、刘宗敏、田见秀、刘国能、老回回、罗汝才、高杰、韩朝宰、李牟、邵劲武各部进驻荥阳之西南，邀战李师道。李自成遣使至李师道大营，请李师道出面一叙。

“鄜州一别，经年不见，大哥今已贵为虎侯，嫂子可好？”大树绿草间，李自成牵着战马，坐在地上，远远问道。

两人相隔甚远，都带着大队部属，严阵以待。

按照李师道的本意，是想跟李自成面谈的。但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事情由不得你，再自负武勇，身边人也不会同意你涉险。这不，亲兵执盾于前，后面准备了十几匹战马，左右还有随时准备拦截的死士。阵仗之大，气氛之严肃，让这场会晤变成了笑话。

“二弟风采依旧，某见了甚是高兴。”

“是年，你我起事米脂，并肩杀举。夜深忽梦少年事，感慨系之矣。今日手足操戈，令人心痛。二弟不如就此罢兵，来我部下，畅叙旧谊，岂不痛快？”李师道高声说道。

“朱由检小儿，未辨椒麦，大哥何必为之走狗？三辅子弟，该当同气连枝，共诛民贼。闯王素来爱才，有二弟在此，当以大将军授之！待破卢象升，你我并力北上，问鼎轻重，置酒饮宴，岂不痛快？”李自成亦高声回道。

因为我得了他的官爵财货，成了他的表姐夫，人要讲信誉。

李师道叹了口气，道：“明廷炎精未终，今沸腾之草民，犹螳臂之于鲲鹏。数年以来，王佐挂、王子顺、王大梁、王嘉胤接连败亡。洪承畴追亡逐北，非建奴进薄，高迎祥焉能活命？二弟若只有这些话，就请回吧。以巢贼之盛，犹入狼虎谷。高迎祥流寇数省，巢贼本性，难成大事！至于张献忠之辈，歹毒甚于蔡州，二弟岂不知？与这等人共事，真乃不慧。你若投我，当授总兵！”

“小弟奉闯王命令，无关他人。至于张献忠之辈，小弟早晚必杀之！”李自成回道。

“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李师道面露狠厉：“二弟不如回去整兵，你我在此战上一场便是！”

李自成闻言不语。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李师道说，但看李师道一众部署的冷酷模样，再想谈下去也是不可能了。不如回去后再派心腹去访问，看看能不能让大哥回心转意。有大哥数万众相助，左良玉七镇之兵无惧，破虎牢关也有希望。

但如果这也说不通，那就没办法了。

到底打不打，得尽快决断。

“小弟告辞！”

李自成翻身上马，从马背上拿过一个包袱递给亲兵道：“你去送给虎侯！”

然后看向李师道，拱手说道：“是年辞别，大哥打点金银衣裳酒肉，雪夜送行，此情小弟永生难忘，唯闻嫂夫人有孕，谨以此为贺，聊表慰问！”

说罢调转马头。

两人的这次会晤没有结果便散了。

当天吴少诚继续邀战，遣人至刘宗敏大营外挑衅，拉网搜捕侦骑，截杀信使。刘宗敏以三千人试战，果然大败。

当天晚上，李自成的使者又来到中军，是一位姓顾的文人。

“虎侯，我来为罢兵之事。”

“可是我家小弟已然幡然醒悟，意在反正？”

李师道这话很不客气，顾君恩对于这个跋扈武夫的言辞也不甚在意，继续说道：“其实虎侯何必跟朱由检站在一起？此时只需倒戈相向，与我等一起，并力东进。若能击破卢象升，取道河北，问罪德胜门下，即便不能破城。天子恐惧之下，虎侯封王亦不是不可能。”

“行了。”

李师道懒得再听：“是年建奴十万之众寇阙，尚且不能入。现在高迎祥莫非以为，凭他这些乌合之众，就能使得神都陷落？我也不多说，大明的确无道，我今只欲屠禽兽官绅，以正风气。李自成若能认清事实，与某一同杀之，便是同道中人。”

顾君恩无语。

他是来劝李师道帮他们的，结果李师道却想让大伙儿跟着他干，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