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造反（1 / 2）

[[吴少诚回来后，左良玉迟迟没有回应。

高夫麒倒是带着残部来了，甫一见面便问什么时候动手。李师道找来李怀仙等人讨论了一番，觉得事情有变，左良玉几个家伙还在观望。于是决定不再等待，开始调兵遣将。

十月初七，李师道令中参王武俊率一万甲士从洛阳南郊出发，至高平陵下营，封锁进入汝州的官道，防止闯贼南犯。其他兵马不动，准备击贼。十月初八，李自成以三万渠众抵嵩山，前锋刘宗敏部距李师道不过三里。第二日，张献忠率众南下，遭李师道打击，死伤数千。

屯于虎牢关的左良玉仍然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本来是李师道、左良玉、李自成、刘宗敏、高一功五家约好一起入洛的，李师道据南阳、陈州、汝宁，剩下的好处其他人搓圆仔汤分他一份就是。不料左良玉却打了退堂鼓，等待左良玉发兵消息的李师道等来的是左良玉的一封信。

左良玉在信里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我们一起反，必然会被朝廷团团包围，有极大的风险。所以为了更有把握，我们应该再找几个盟友，把河南变成一个铁桶。所以在老哥你正式扯旗之前，为了稳妥起见，小弟我决定忍辱负重，暂时继续接受熊文灿的领导，忍受昏君的侮辱。

但是你放心，我的心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会在暗中支持你们。万一老哥你支持不住，我一定居中调停，上表朝廷为老哥脱罪。如果圣人赶尽杀绝，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我的心迹可以昭示日月，但毕竟我是个善良纯洁的人，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特地随信附上礼物若干。

“娘卖个批的左良玉！”

李师道一巴掌把左良玉的书信拍到了桌子上，怒道：“不会袖手旁观？只怕真到了那一步，他左良玉是第一个动刀子的！”

李怀宝跟着骂道：“卑鄙，无耻！”

又把左良玉的书信扔到地上，踩了又踩。李定国站在一边，见状，轻声道：“四叔，踩不得！”

李怀宝停下来，怒道：“如何踩不得？你也向着左良玉那小人么？”

李定国走到李怀宝跟前，蹲下，把已经被李怀宝踩得皱巴巴的书信捡起来，然后平铺开叠好，道：“四叔，这封书信可是将来要挟左良玉就范的利器呢！”

李怀宝不是笨人，马上回过味儿来，道：“你是说，即使将来他左良玉落井下石，只要这封密信一出去，他还得乖乖的回来？”

李定国道：“四叔，您想想，皇帝会容忍一个两面贼臣吗？”

李怀宝笑嘻嘻道：“多亏你提醒，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坏啊，哈哈哈哈！”

是夜，李自成的使者顾君恩再至营中，与之一道而来的还有张献忠的使者刘文秀。

双方密谈良久。

张献忠突然向李师道请降，李师道哪里相信？让他去找熊文灿。

崇祯五年十月初十，总理熊文灿令四面兵马进逼登封，意在迫降高迎祥。

天高云淡，雁飞阵阵，一个厮杀的好日子。闯贼营门大开，诸渠鱼贯而出，到空地上列阵。

李师道见此，也不再废话，直接斩了熊文灿派来催促出兵的旗牌官，然后主力尽出，向洛阳急行军！李师道一跑，高夫麒也带着一万人马跟上。两人带走了近五万精锐，明军丧失主力。随后，李自成、刘宗敏、高一功率领各自渠众从高迎祥手下离开，朝李师道汇合过去。

“杀！杀！杀！”

都是一帮亡命之徒，纷纷吼道。

熊文灿正在官邸部署军事，忽然震天喊杀声入耳，熊文灿大惊，喝道：“来人！出了什么事？莫非兵变？”

外面答道：“回总理，李师道反了，已经伙同闯贼入城了。”

“毁了，毁了，这个奸贼！”

熊文灿慌忙拖着鞋，披着衣服跑出去，命令道：“快去把福王带来！”

又急忙冲进内室，对妻子大喊道：“大事不好，李师道反矣，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旋即命令陈永福各人讨贼，诸军一哄而散，主动打开夏门请李大帅入城。

“杀！！！”

士兵们发出一声喊，蜂拥而入。

李师道喝令道：“李怀宝率后军控制洛阳各座城门，其他各军按照先前布置，李自成攻武库、粮仓、官邸，高夫麒进占内城，亲兵随我去福王府捉拿福王！”

……

崇祯五年十月十一日，河南总兵李师道发动兵变，伙同李自成各贼趋至洛阳。李师道亲自率军攻打福王府，总理熊文灿召集护军带着福藩各人出奔。巡抚为闯贼所逮，玄默求见李师道陈情，刘宗敏不许。刘宗敏命士兵砍下玄默首级，并杀肖令时等数十文武。

骤然取了洛阳，众人全无准备。

眼下到底应该干些什么，谁都没个章法。

吴少诚说要要表奏圣人辩罪，请朝廷下旨招安高迎祥。刘宗敏说要先搞点钱，犒劳军士，洛阳的权贵，最好一个活口不留。李自成说要先发布告示，安抚百姓，恢复民生。

……

吵来吵去，都在各干各的。

李师道人不在现场，他忙着抓福王。

……

“怎么停下来了？”熊文灿掀开马车窗帘，脸色阴寒地问道。

骤然得知李师道造反，熊文灿愤怒之下想了想，李师道和李自成各有数万之众，高夫麒亦投了李师道，左良玉按兵不动，那么光靠王朴之辈肯定打不过，还不如早走为上。

就是不知道把守虎牢关的左良玉肯不肯放行了。

不过这厮对朝廷还算忠心。

宁远之战、卢龙之战、东直门之战、安定门之战、遵化之战、大凌河之战，表现都很不错，这次可以再看看他的忠心。

跟历史上李自成入洛一样，总督们跑路的速度非常快捷。丁启睿就带了几个世子公主，忙着收拾家产的福王直接扔了，文武百官都不知情，王胤昌各将帅也被乱兵抓了。熊总理这次其实也差不多，不过因为是白天，还是让不少市民看见了，只不过文武百官来不及反应而已。

“福王走不动了。”来人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