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2 / 2)
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坐在火边烧着一只兔子,一条鱼。
“醒了?”
男子似乎有所感应,掉过头问了一句。
“你……你是谁?”
沉璧君撑起身子,下意识问了一句。
“夫人应该先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沉璧君还真问了一句:“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在下许长安。”
沉璧君:“……”
她终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是你……救了我?”
许长安慢慢转动着那条烤鱼,回道:“夫人是不是还在想,在下与之前那个小公子是否一伙的?”
“我……我没有。”
其实,沉璧君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看来姑娘不擅长说谎,吞吞吐吐的。”
“你……你杀了那个少年?”
沉璧君又问了一句。
许长安摇了摇头:“她不是什么少年,是个女人,只是擅长易容罢了。”
沉璧君大吃一惊:“啊?她……她竟然是女人?”
“没错,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女人一旦狠毒起来,往往比男人还要可怕。”
换作以前,沉璧君一定不服气。
现在,她却无法反驳。
何况按她的个性来说,就算不认同别人的话,也不会轻易反驳。
“嗯,烤熟了。”
许长安将那条烤得焦黄酥脆的鱼凑近闻了闻,然后起身走向沉璧君。
“不用了,我不饿。”
沉璧君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饿,是不想吃。
从小到大,她的饮食很有规律,也很讲究。
太油腻的不吃、辛辣的不吃、有膻腥味的不吃、烤的东西不吃、油炸的不吃、过火的不吃、生的不吃……
不能说她娇气,而是从小就受到了严格的家教,无论言行举止、饮食习惯都得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时间一长,也就养成习惯了。
“真不吃?”
“嗯。”
许长安转过身,并说了一句:“那你现在离开吧,我懒的替你收尸。”
“你……”
沉璧君咬了咬嘴唇。
她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心灵本就很脆弱了。
被许长安这句话一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有机会我会报答。”
说完,挣扎着站起身往洞外走。
至于现在什么时辰,她已经顾不上了。
哪知,刚走了两步,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令得她眼前发黑,又一次晕了过去。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许长安走上前来,将沉璧君抱到火堆边,随之解开她的衣衫。
之前,沉璧君刚醒过来,估计没有留神她的身上敷了药。
她的身上中了一支暗器,而且还淬了毒,能够让人瞬间失力。
虽说这毒不致命,但中暗器的位置在锁骨下方一点,距离心室很近。
如果不及时清理,任其毒素扩散的话,一旦毒气攻心,神仙也难救。
许长安低下头,细心地清理着伤口。
其实伤口原本是很小的,就像针扎的一般。
但是,为了放毒血,许长安用刀将伤口划了一个十字花型。
清理完伤口,敷了药,这才轻轻地将沉璧君的衣衫还原。
然后又推宫过血,以助血气顺畅流通,这样有利用伤势的恢复。
其实,这一次沉璧君并没有进入深度昏迷,迷迷湖湖中,她还是有点感觉的。
差不多过了一个来时辰。
沉璧君又醒了。
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不管她平日里有多么矜持、多么高贵、多么懂得克制。
此时,也只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与一个陌生男人单独在荒郊野岭过夜。
而且这个男人还……还解开了她的衣衫。
虽然,她知道对方是在替她疗伤,并未趁机占她的便宜。
但,终究还是让人看了去。
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的心,彻底乱了。
“起来吧,喝点鱼汤,暖暖身子。要是受了风凉,你这伤恐怕更难治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呜呜呜……”
也不知为何,沉璧君突然委屈地哭出声来。
越哭越伤心。
换作以前,这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长大之后,她不是没有哭过。
但,没有一个人看到。
包括她的丈夫连城璧,也从未见她掉过一滴泪,更不要说当着面哭的如此伤心。
从绣春刀开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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