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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一鸣云端从此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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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便来到了1794年的深秋。

9月26日上午,北海镇行政学校在新落成的大礼堂举行了第一批科举士子的毕业典礼。为了以示重视,赵新、陈青松、吴思宇、于德利、汪中、段玉裁、焦循等人全部到场。除此之外,几位法国人也跟着焦循过来看稀奇。

北海镇在去年举办的第一届新科举参试者共有215人,除了袁枚的女弟子席佩兰,其他214人在录取后都进入了行政学校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培训。

在培训的最后三个月,所有士子被分派到了北海镇的各个部门实习,有些人甚至还跟着东线司令部的工作队参加了城市的接收工作。

上午九点,大礼堂内座无虚席。除了本届毕业生,今年刚参加完第二届科举考试的五百多秀才和童生也来了。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首先是赵新等人在近千人的热烈掌声中入场,接着就是全场起立,所有人随着慷慨激昂的乐曲,一起高唱《天佑中华》。

“.从热带海岸到北极边疆,处处是无尽的森林与田野。从帕米尔高原到落基山脉,蕴含着无数的宝藏。日月不落,万里山河,各民族的友爱筑成铁壁铜墙.华夏文明的智慧属于人民!光荣啊,中华!我们为你骄傲!”

这首曲子如今在北海镇已经是家喻户晓,广播电台每天早中晚各放一遍,很多小孩连话还没说利落呢,就已经能跟着哼哼了。

虽然穿越众的目的是通过这首歌来强化民众的国家意识,不过嘛,得亏北海镇的穿越众里没有大毛,否则对方一定会揪着赵新的脖领子,痛斥你丫竟敢剽窃.

一曲集体大合唱结束,接下来就是身为校长的赵新讲话、陈青松讲话、常务副校长于德利讲话、副校长汪中讲话。然后就是对培训期间表现优秀的士子进行表彰,再然后就是按班级领取毕业证书。至于什么毕业生代表发言、老师发言的就一概没有了。

是的,北海镇行政学校的校长从一开始就是赵新,只不过这厮一年顶多在就露两回面;一是新生入学仪式,再一个就是毕业仪式。然而面对着一个一年只打两天渔,其余363天都在晒网的校长,每一个进入行政学校的学员都会自认是赵王殿下的学生。

来自胶东宁海州的林起宗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个童生,居然能乘着新朝的东风考上秀才,成为令无数人羡慕的“天子门生”,甚至当上了官。

当上台后从吴思宇手里接过毕业证和文官等级资格证,回到座位上的林童生,哦不,是林秀才便开始了浮想联翩。

“嘿嘿,以后我林某人就是十七级文官了,每年一千一百银元的俸禄,还有职位津贴,再也不用看岳丈的那副臭脸了!”

此时袁枚的弟子孙原湘也走到了台上,一脸激动的从赵新手里接过两本证书,躬身行礼后正要离开,就听对方突然轻声道:“还经常写诗吗?”

孙原湘愣了一下,急忙回道:“启禀殿下,课业繁忙,原湘只是偶尔为之。”

“嗯。”赵新轻轻拍了拍对方肩头,微笑着道:“《通典》上说,书画辞赋,才之小者,匡国理政,未有其能。好好干,以后写首大诗。”

“臣谨受教!”孙原湘的脸顿时一红,躬身行礼。他哪能听不出来赵新话里的意思。对方这是劝他以后少把心思放在风花雪月的诗词上,好好为国家做事。

在另一时空历史上的孙原湘就是以写诗出名,青年时代已名噪京师,然而于国于民却是毫无建树。他46岁中榜眼,朝考后被选入翰林院庶常馆,成为庶吉士,然而不久便因病告假回乡,此后再未出仕。

两人在台上这一说话,台底下近千双眼睛自然也都看到了。一时间羡慕嫉妒恨种种情绪在众人心头升起,想着要是赵王殿下跟自己也能这么说几句,那可太有面子了。

其实赵新也是临时起意,当于德利念到孙原湘名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此人是席佩兰的丈夫,而席佩兰又是北海镇的第一位女秀才,于是就多说了两句。

席佩兰参加科举是为自己同时也为“袁门女弟子”争一口气,以证明女人在学问一道上不比男人差。虽然她在童生那批人里的考试成绩名列第五,不过真要抛头露面参加政务培训,别说丈夫孙原湘不答应,她自己也发憷。所以在领取了由沈璇亲自颁发的“生员证书”后,便去了北海镇小学教书。

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孙原湘惴惴不安的回到座位,深呼吸了几下,这才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两本证书低头观看。毕业证就不用说了,而在那本《文官等级资格证》的一栏上,清楚的写着“文官十五级”。

好吧,随着北海军入关的脚步日益临近,民政在八月份的“29人委员会”会议结束后,出台了酝酿多年的文官等级体系和一系列的制度,并打算在部分地区试行,为入关后全面接管做好准备。

虽然这些年胶东各地军管会的做法已经让很多人意识到,新朝的官员选拔制度会和满清有很大不同,然而当新的制度一出台,还是引起了无数人的震动,可谓石破天惊!要知道这套制度将彻底改变千年来的人才选拔制度和政治文化传统,实乃亘古未有之事。

话说中国古代官吏的“九品十八级”分类制主要表现为官与吏之间的等级分类,所有的行政管理人员被分成了“官”与“吏”两大等级。自唐代以后,文武官员都要通过科举考试,由吏、兵两部铨选,再由皇帝任命。

而吏则通常是由官员来选任,负责执行具体行政事务;至于三班衙役就更别提了,虽有固定编制和薪水,但在社会阶层中属于贱籍,子女后代想要摆脱阶层,实现身份跨越根本不可能。

自明代中期以来,由于科举考试的八股化以及捐纳制度的常态化,导致被选拔出来的官员大多不熟悉具体行政事务,甚至完全将事务交给师爷和具体执行的胥吏。所谓“司员不习公事,奉吏为师”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胥吏既不可能上升为官,且从事的行政事务既多又杂,与其社会地位和薪金待遇大不相称。不公平的制度必然滋生腐败,这也造成了地方胥吏长期把持县乡事务,大肆中饱私囊,擅作威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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