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往事干杯(1 / 2)
说一千道一万,全都是钱闹的。
事实上公家养老院缺钱,这事儿还真挺不正常的,还是那话,他们这家养老院虽然收费低廉,但服务质量对应的却是中端,甚至是中高端。
绝非是那种老人扔进来就花钱等死的低端养老院。
人员工资是单位开的,房租水电是全都减免的,各种税费更是一分都不缴的,最关键他们还是非盈利机构,根本就不能从老人的身上赚钱。
换言之老人缴纳的养老费用几乎百分之百全都是伙食费,结果现在伙食费居然还需要克扣合同工的工资了么?
这简直是离谱他奶奶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奶奶家了。
而经过刘大炮与这三名合同工的沟通,刘大炮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因为院里的老人中,绝大部分都是不缴伙食费的,甚至有些缴伙食费的老人还会被其他老人孤立。
一半多的老人不缴费,这伙食费还必须保障所有的老头吃饱、吃好,那就只能是往里搭点工资了,可养老院的工作量本来就大,人手本来就不足,工作人员也是人,也有情绪,谁出来上班也特么不是无私奉献的啊。
如此一来二去的,这些老头老太太们与院里工作人员的矛盾也就特别尖锐了,据说,在自己之前,已经一年之内被逼走好几个院长了。
这个院长简直就是坑啊!
不,不能这么想,应该说,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好不容易的好说歹说,刘大炮答应这三名合同工,自己三天之内一定弄来钱,弄不来他自掏腰包给他们补发工资,辞职的事儿给自己一个月时间,只要能找到替代他们的人,自己就批准他们走人,甚至还会给他们争取离职补偿。
这,才算是勉强安抚住了她们,嘟嘟囔囔地出去各自干活去了。
好一会儿之后,刘大炮才想起来他答应底下的某个老头给人家接一杯水来着,才想起来原本他是想说人来着。
这还说个屁啊!现在是自己求着他们不要辞职!
想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吧,可自己这才刚刚上任,就这么去麻烦领导会不会给领导一种自己很无能的印象?
况且领导要是有办法,老王估摸着也不会犯冠心病住院去了。
不自觉地,刘大炮就想到了自己的系统,以及所谓的新手大礼包自带的一个技能和一个道具。
讲道理。
安神吉他。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其他更常规一些的办法,比如去找军工厂那边聊聊什么的,但眼下,却是也正好来试验一下这个系统到底靠不靠谱。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刘大炮在自己识海中念头轻轻一动,一把纯黑色的吉他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上,轻轻拨动一下琴弦,就感觉这吉他的手感很舒服,有一种纯手工制作的感觉。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敬老院里除了几个已经完全失能的老人仍然躺在自己闭塞的房间形同等死之外,其他的健全老人和半失能老人都在外边遛弯和玩耍。
刘大炮索性就这么背着吉他出去了,众老头见状纷纷很诧异和默契地停了下来,就连两名护工也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想看看他这又是要干什么。
就见刘大炮特别有礼貌地冲着众老头老太太们鞠躬道:
“各位爷爷奶奶你们好,我叫做刘大炮,是咱们院新来的院长,我妈是以前造纸厂的工人,我爸以前是电缆厂的,我们家以前住光子片,跟咱们厂区离着不远,我小的时候还经常去你们军工厂下属的小学找朋友玩呢。”
“今天我初来乍到,跟各位也都不熟悉,就给各位爷爷奶奶唱一首歌吧,好么?”
“好~”
老人家是最爱热闹的,刘大炮至少表现得又非常懂礼貌,一时间人人都拍掌叫好,全都笑眯眯地让他来一个。
“我呢,会的老歌不多,吉他玩的也一般,会得最老的就是这个了,爷爷奶奶们如果会唱,可以跟我一块唱。”
说着,刘大炮拨动琴弦,缓缓开口:“经过了许多事,你是不是觉得累。这样的心情,我曾有过几回。也许是被人伤了心,也许是无人可了解。现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惫~”
一上手一出口,刘大炮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了手中这款吉他的不同,要知道这只是个木头的民谣吉他,还没有接音箱。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直接在露天演奏的话,离着稍微远一点听不清琴声都是很正常的事,使劲弹也没用,更何况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普遍都有点耳背。
结果这一弹刘大炮却发现,这个吉他的声音居然能传得很远,而且并不是连上了音箱那种,通过扩大音量的方式增加其传播的范围。
明明就连楼上三楼四楼,甚至附近小区的邻居都能清晰地听到这琴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却仿佛是就那么响在耳边,宛如伴侣的轻声低于一般,缓缓的,娓娓的,柔柔的,将每一个音符都通过耳朵直直地送进你的心里去。
至于院子里的老人们,则在吉他响起的刹那全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变得极为的安静,绝大部分都闭上了眼睛在专心的听着,就仿佛刘大炮一开嗓,一下子就把他们带入到了年轻时的往事之中,心里还特别的平静。
“人生际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这样的滋味,你我早晚要体会。也许那伤口还流着血,也许那眼角还有泪,现在的你让我陪你喝一杯”
这首《跟往事干杯》确实是刘大炮所会歌曲中最老的老歌了,至少比他的岁数是还要大许多的,这些老人们的大多数还真的都听过。
他的嗓音和姜育恒本来也是有些像的,都属于那种很温柔,很醇厚的那种,并没有太强的力量感,伴着轻缓的音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友人在给你讲故事,在安眠吉他的神秘力量加持之下,却是恨容易的将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个特定的意境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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