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三日之期(1 / 2)
“回大人,赌约之事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赌约以三日为期,而这两日湛非鱼依旧是早出晚归的去卫家。”齐同知此话并不是推托之词。
赌约的事传出来之后,齐老爷子和齐同知、齐二老爷齐聚书房,谁也猜不透湛非鱼的签下赌约的用意,明知是必输的一赌,可她偏偏答应了。
齐同知看了一眼凝眉思索的孟知州,问道:“大人对刘百户也算熟悉,大人认为刘百户会把齐桁安全无虞的救出来吗?”
三日之内,齐桁被刘百户救出来了,那湛非鱼就赢了,可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本官都认为有这个可能。”孟知州正因为了解刘百户,所以才感觉湛非鱼这赌约很诡异。
刘和锋那性子,凶残、暴戾又疯狂,八岁那年因为和大哥刘和锦闹矛盾,一刀差一点把亲大哥的脑袋砍下来。
幸好护卫出手够快挡了一下,可即便如此,刘和锦肩膀也被砍出一刀深可见骨的伤。
孟知州或许是有意和齐家交好,当然,也可能是为了齐家背后的湛非鱼和顾学士,这才继续透露了刘百户的一些情况。
“本官曾听闻刘家主有意培养刘和锋继承家业,可他偏偏选了从军这一条路,当初闹的很严重,刀剑无眼,而刘家根本不需要小儿子去军中博前途。”孟知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叹息一声继续道:“刘夫人甚至以死威逼,可十三岁的刘和锋义无反顾的要从军,悬梁的刘夫人却意外死亡了。”
“什么?”齐同知不由的一愣。
孟知州点点头,“可即便如此,三年孝期后,他还是去了军中。”
“那为何会留在丰州卫所?”齐同知有些不解,刘和锋对从军如此执着,甚至到了不顾生母的遗愿,按理来说刘百户应该留在边关杀敌。
丰州隶属江南道,江南繁荣,卫所的存在更多是震慑的作用,偶尔会配合当地府衙去剿匪或者缉拿要犯重犯,这和刘百户从军的愿望绝对有偏差。
“他在边关三年,虽然杀了不少敌人,但不服管教,一上战场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嗜血弑杀,有一次杀红眼了差一点把同袍给砍杀了,最后刘家主花了不少银子才抹平了此事,刘和锋也调到了丰州卫所。”
孟知州之所以知道的详细,一方面是刘家主透露的,他也担心刘和锋疯狂起来成了杀人魔,自然需要和丰州知州交个底。
另一方面则是丘千户喝多了之后说了一些。
一直以来刘百户被丘千户压着,倒没敢闹出人命来,可没少把人打伤打残,即使刘家愿意赔银子,可总能遇到一两个有来头的,只靠银子无法摆平。
丘千户和孟知州没少给刘百户收拾烂摊子,两人关系到日渐密切起来,所以丘千户才会在醉酒后吐露了一些情况。
“或许是离开了边关,刘和锋弑杀的情况好了很多,刘家又找了名医给配了平心静气的药丸。”孟知州之所以妥协,说到底还是为了丰州。
皇商刘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丰州商税有一半是源于刘家的铺子,余下一半的商户都和刘家有生意往来,刘和锋也没闹出人命,孟知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齐同知和孟知州都见过湛非鱼,即便没有深交,但湛非鱼在南宣府的事他们都知晓,她敢赌肯定是有必赢的把握。
“大人,想必是湛姑娘和刘百户私底下有过约定。”齐同知认为这是湛非鱼签下赌约的唯一原因,可能让刘百户这个疯子合作,齐同知是真的好奇湛非鱼能开出什么条件。
湛非鱼年纪不大,可本事着实不小。
孟知州认同的笑了起来,“且看着吧,三日之期只剩下最后一日了,左右不过是一万两银子的事。,只要齐桁平安便好。”
齐同知感激的看了一眼孟知州,毕竟齐桁是齐家人,孟知州至少没有偏帮张昌松、丘定思他们。
一万两银子对普通人而言是一辈子都存不到的财富,但对丰州这些大家族而言,绝不会伤筋动骨,权当看一场热闹。
……
日落西山头,人约黄昏后。
看到静立在夕阳下的人时,明三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那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湛非鱼憋着笑,同情的看着表情难看的明三,“我们总不能一直坐马车里不下去。”
祝昌运透过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那不是之前在周记和泠姑娘一起的女子,藏春楼的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当日在周记,丘定思、张昌松等人给柴颐接风洗尘,随行的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人便是藏春楼的泠姑娘,最擅长飞天舞。
明三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杀人般的目光凶狠狠的瞪着祝昌运,直看的祝昌运后背直发毛。
半晌后。
明三掀开帘子直接跳下马车再没有了往日风度翩然的慵懒狂放。
湛非鱼撩开马车帘子,睁大眼继续偷窥着,还不忘叮嘱,“阿生,你耳力好,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不解的祝昌运,湛非鱼解释道:“那是三公子和离的妻子,后来被柴颐纳为妾室。”
祝昌运见鬼般的瞪大了眼,难怪明公子表情难看。
祝昌运刚刚还在想这难道是明公子的风流韵事,毕竟以明三这狂放不羁的性格,流连青楼也正常,而且他此前也听过明三公子的诗词,的确是才华横溢。
但好几首诗作写的都是青楼歌姬,老实人祝昌运怎么都没想到他以为的藏春楼歌姬竟然是明三的妻子,不,已经和离了。
咔一声收了折扇,明三脚步站定,冷冷的看着黄俪。
以前两人虽然相敬如冰,可黄俪却是高傲艳丽的模样,如同盛开的牡丹花。可如今,黄俪虽然还是锦衣绫罗,可眉眼里的傲气却完全消散了,甚至多了一些怯弱。
也对,妾通买卖,柴颐那样唯利是图的伪君子真小人,黄俪没有了利用价值,于柴颐而言不过是个玩物。
“我是被算计的。”黄俪别过头,压抑着仇恨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如果不是湛非鱼横插一脚,自己已经是知府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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