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给媳妇搓澡【六千字】(1 / 2)
即便不回过身来,程锦绣也知道唤这声绣绣的人是谁。
她用力的攥紧手里的手包,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过去,她多么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这声熟悉的叫唤。
可她没想到,会在离婚后,才从靳风的口中听到。
程锦绣不知靳风忽然这般唤她是出于何意,她也不想知道。
人啊。
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没有决定放下时,任其怎么践踏自己,都舔着脸上前去挨虐。
可一旦清醒过来,便觉得过去的自己,愚蠢至极。
她受虐了二十多年。
受够了。
没必要再继续委屈自己。
程锦绣继续往前走。
对身后的靳风,置之不理。
靳风见此,不由大步上前。
他伸手去拽程锦绣的手肘。
可程锦绣却在他触碰到她的瞬间,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躲开了他的触碰,“别碰我!”
靳风怔怔地看着程锦绣,心,像是忽然被什么野兽的利爪用力地挠了一下。
程锦绣不动声色地跟靳风拉开一米的距离。
她满是冷漠地望着这个被岁月厚爱的男人,音色冰冷,“你有事吗?”
靳风看着她满是漠然与疏离的脸庞,喉咙那,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了那。
好一会儿,他才发出声音,“陈云香今天被抓了。”
程锦绣愣了愣,而后便是笑了起来,“你看啊,老天都不让你们长相厮守。”
程锦绣真心觉得大快人心,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被抓吗?”靳风觉得她的笑容很是刺眼。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她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程锦绣还真想知道,于是她淡淡地问,“哦,她为什么会被抓了?”
“她让人调包了你治疗抑郁的药。”
靳风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有心疼,有悔恨,也有程锦绣看不懂的内疚与自责,
“对不起绣绣,当年陈云香出国的真相,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了你。”
听了靳风的话,程锦绣整个人定在了那。
脑海里,全是她发病时,对小寒舟种种暴力的画面。
她抬手捂住脑袋,整个人痛苦又内疚。
难怪她每天都在吃药,病情却一天天在加重。
难怪她一天比一天躁狂,只要寒舟稍微不如她一点意,她不是打就是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和嘴巴。
原来都是陈云香搞得鬼!
她怎么那么歹毒!
程锦绣气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恨。
好恨,恨陈云香,恨靳风,更恨那个一根筋执着于靳风的自己。
她为什么要非他不可。
如果她没有回来找他,又或者,她没有为了捆绑住靳风,在明知把孩子生下来,会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却仍旧执意生下来他就好了。
把他带来这个世界,没能给他一个好的身躯,还带给他那么多伤害,她是什么母亲啊。
她根本不配为人母!
程锦绣懊悔地拍打自己的头,似乎在惩罚那个为爱疯魔的自己。
见程锦绣忽然抬手拍打她自己的脑袋,靳风蓦地上前阻止她,“绣绣,你别这样。”
“你别碰我!”程锦绣受激般得甩开他的手。
她似乎很厌恶他的触碰。
她浑身都在抗拒,在抵触,“也别这样叫我!”
程锦绣抬眸,满眼赤红地看着靳风,那双眸子,仿佛要滴血泪,“靳风,我后悔了。”
“我为什么非要回来找你,为了回来找你,我逃了父亲给我订下的婚事,跟他老人家彻底闹翻,可最后却换来了什么,你的一句儿时戏言,你的不信任,你毫不犹豫地就判了我死刑。”
“你说你误会我了,可是靳风,我当年就跟你说过了,她陈云香若真的爱你,就不会拿钱出国。”
“是你不肯信我,你只信你的心尖尖!”
“事到如今,你才来跟我说,你误会我了。”程锦绣觉得靳风今晚的行为很可笑,“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原谅你了?说我不怪你?”
不等靳风回话,程锦绣就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靳风,你成功让我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看着程锦绣猩红且泛着泪光的眼眸,靳风满心悔恨与自责,“对不起。”
“对不起?”程锦绣哈哈笑了两声,随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忽然指着靳风,歇斯底里地低吼,“你走,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整整二十五年!
他明明有机会更早的还她清白的,可他却不肯怀疑一下陈云香。
现在才来说他误会了她。
可不可笑。新笔趣阁
“绣绣……”
靳风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但程锦绣却一句话都不想听他说,她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见他,
“滚啊!”
靳风怕刺激到她,毕竟她的躁狂症并没有治愈,只是靠药物维持着。
见程锦绣情绪过激,靳风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走了,你别气了,你的身体不适合生气。”
“滚!”程锦绣冷冷地瞪着他。
靳风呼了一口气,转身往车里走回去。
程锦绣几乎在靳风转身的瞬间,也跟着转身快步地走进了公寓。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将自己扑倒在床上,程锦绣终于没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的一句对不起让她更像个小丑了。
她的九年光景竟不如陈云香陪伴他的半年。
他宁愿相信只认识了半年的陈云香,都不愿相信跟他相识九年的她!
她当年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他却一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择手段’就给她定了死刑。
如今却跑来跟她说,他误会她了!
真可笑啊!
他凭什么觉得他一回头,她就必定还在原地等他?
她程锦绣过去是非他不可,可从她下定决心提离婚放过自己的那一刻,他在她心里,就彻底是个死人了。
她就当她的靳哥哥死在她十二岁那年了!
——
楼下。
靳风坐在车里,再度点燃了一根烟。
他望着程锦绣亮起的卧室,扑哧扑哧地抽起了烟来。
靳风过来,也并非想要挽回程锦绣。
他比谁都清楚,他和程锦绣,到底是缘分已尽。
这些年来,他为陈云香,漠视了程锦绣二十五年,他怎么有脸去挽回她。
挽回。
谈何容易。
这些年来,她受的苦,受的委屈,又岂是他说挽回,就能挽回的。
她爱恨那么分明。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
他来,只是觉得,他欠她一句对不起。
可是——他好像……连对不起,都没有资格跟她说。
想他恣意风发一生,到头来却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半辈子。
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靳风猛地掐灭香烟,将其丢在车里的烟灰缸里。
他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直接开往南城警局。
警局。
陈云香被带了出来。
看到坐在探视室里的桌子前的靳风,她面色一喜。
陈云香激动地挣脱开警员的手,大步地朝靳风奔了过来,“阿风,你是来救我的吗?”
还没等她走到靳风跟前,警员就将她给捞了回去。
“老实点。”
陈云香被按着坐到了靳风对面的椅子上。
“阿风,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陈云香看着对面的靳风,满眼欣喜,她泪光闪烁,有种被人重视的感动。
靳风目光深沉如霜地望着她,“当年那个拿枕头捂阿川的保姆,是你指使的对吗?”
陈云香一愣,随后她满是不解地问道,“阿风,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拿枕头捂阿川的保姆?阿川什么时候被人拿枕头捂过?”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对我自己的儿子下手?”
“靳风,就算你恨我当年骗了你,可你也不用那么恶毒的揣测我吧。”
不等靳风回话,她自己就一脸匪夷所思地说,“阿川是我自己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我疯了吗?我让人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看着装傻充愣的陈云香,靳风不得不感叹,她的演技精湛。
她当年或许不该学芭蕾,她应该去演戏。
“你没疯,你只是心机深的可怕而已。”
过去是他被愧疚糊了眼,才没有看穿她的把戏,也是他把程锦绣想得太坏了。
她是性子偏执,可她并非恶毒,终究是他把她,想得太不堪了。
想到这里,靳风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他当时为什么会觉得绣绣是那种人呢?
他为什么会把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想的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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