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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归来【四千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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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绣从靳寒舟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程锦之是导致这对年轻的夫妻分开的源头,她曾经为了爱情抛弃自己的责任,最后让儿子来为她承担苦果。

她也该回归其位,为她曾经的任性,做出修补了。

对程锦绣来说,无所谓在哪生活。

穆良缘家中无长辈需要程锦绣尽孝,所以她和穆良缘商量过后,便跟着程锦之一起去a洲了。

比起刚出生的,程锦之自然是更想靳寒舟继位的。

靳寒舟已经可以担起重任,而且育有子嗣。

让他重新培养一个小奶娃,程锦之自然是不太乐意的。

不过靳寒舟已经跟他决裂,甚至因为恼他不问就将孩子擅自带走的行为,不惜对他这个给予他新生的亲舅舅开了一枪。

打的手臂。

到底是亲舅,感情说不亲可又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况靳寒舟之所以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对方的‘功劳’,靳寒舟再生气,也不会真杀了程锦之。

意识到靳寒舟不可能再回a洲,加上程锦绣说会让小儿子姓程,程锦之这才作罢了逼靳寒舟回去的心思。

穆良缘走后,靳寒舟重新找了职业经理人。

新上任的职业经理人到底是没有穆良缘这样的亦兄亦父可靠,所以很多事情上,靳寒舟要比之前上心很多。

不过忙碌的好处就是没有闲时想东想西。

等三个娃在游乐场玩得差不多的时候,靳寒舟就带他们回家去了。

刚进家门。

靳寒舟就发现了家里的不对劲。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了家里多个人。

女人齐肩的中长发,身上穿得正是靳寒舟点开的那个视频里的白色泡泡袖连衣裙。

靳寒舟不禁讽刺自己竟然真的认不出许简一了。

视频里的人,还真是她。

她消失的这一年都是跟顾西珏待在国外?

许简一应该是听到动静了,她微微回眸。

见是父子女四人回来了。

她顿时起身,朝靳寒舟有点拘谨地说了句,“你……你们回来啦。”

许简一变化挺大的,一头及腰的长发变成了齐肩短发,脸消瘦了不少,没有过去那种胶原蛋白的圆润,隐隐有种鹅蛋脸变瓜子脸的既视感,方形的领口处隐约可见胸肋凸起的痕迹。

如果是以前的靳寒舟,一定会特别心疼她,并欣喜若狂地冲过去抱住许简一。

只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死时,那人便再也影响不到他的喜怒哀乐了。

靳寒舟抱着女儿越过许简一,声音分外的冷漠,“既然决定不要这个家了,还回来干嘛?当我这是酒店,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许简一瞳孔微微瑟缩,面色倏而发白。

她用力地抓了抓裙摆的一角,过分清瘦的手背上,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她转身,看着沙发上,开始给女儿拿玩具的靳寒舟,无意识地咬了咬唇,“我没有不要这个家,我只是……”

不等许简一的话说完,靳寒舟便帮她说下去,“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他讥讽,“怎么?当初面对不了,现在就能面对得我了?”

因为脸瘦了,许简一的眼睛也更显大了,她定定看着靳寒舟的时候,会有种她在瞪人的假象,“我听到了,他们说你要洗我记忆。”

许简一逃离靳寒舟不仅仅是因为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个什么都没做,却又间接要了哥哥命的人,还有对他要抹去她记忆,想要她喊杀哥仇人做舅舅的心寒。

许简一坚信靳寒舟应该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移植了哥哥的心脏,可他得知真相却包庇他舅舅还妄想洗掉她记忆,当一切没发生过的行为真的很令她失望。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意图将她蒙在鼓里,让她喊杀害哥哥的人舅舅?

哥哥养大她,她却天天喊杀害他的人舅舅,对他尽孝。

何其讽刺,何其诛心。

靳寒舟闻言,面色有一瞬间的僵住,似乎是没想到靳一把他想要洗掉她记忆的想法都间接告诉给她知了。

靳寒舟滚了滚喉头,无力地为自己辩解,“那会儿我刚得知真相,我怕你知道真相会崩溃,我怕你会因此记恨我,所以我想先下手为强,让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真相。”

当时靳寒舟的思维都是乱了,巨大的恐慌让他不惜剑走偏锋。

他太害怕失去许简一了。

暂时被搁置的话题,时隔两年才被提及,许简一态度要比两年前,理智多了,她也比较能心平气和地跟靳寒舟沟通,

“你有没有想过,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天天喊杀害养大自己哥哥的仇人当舅舅的我,有多残忍?你明知道我有多恨害死我哥的人,你却试图让我认贼当当舅,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哪天要是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会有多崩溃?有多唾弃那个把你舅舅当亲舅的自己?”

“我没打算让你跟他相处。”靳寒舟当时想的是,他继位,就架空程锦之的全部权利,并且将他囚禁于一方天地。

他怎么可能会放任程锦之在许简一跟前晃悠,给她机会得知真相。

他要万无一失。

她不会认贼做舅,他就没想过要让她跟程锦之接触。

许简一指责他,“那你也不该试图抹去我的记忆。”

靳寒舟的眼眶蓦地红了起来,他眼尾泛红地看着许简一,两年前那种无力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主动告诉你,我舅为了救我,设计让人杀了你哥?你接受得了?”

不等许简一回答,他便率先说道,“你接受不了,所以你才会一直躲着我,不肯出来见我。”

这个许简一没法反驳。

知道跟他无关是一回事,无法面对又是一回事。

不然她也不会崩溃,继而诱发蛰伏多年的抑郁症,而且一发作,就是重度。

靳寒舟对着许简一苦笑,“你不懂拼命想要抓住光的人有多惧怕光的消失,你也不懂失去光,失去光,对于一个渴望被光照耀的人来说,有多天崩地裂。”

靳寒舟不是不知那样很自私,可是他太害怕失去许简一了。

失去许简一,他不知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快死时,拼命抓住生机,几乎是本能的行为。

许简一就是他活着的唯一生机。

“你应该给我时间去接受,而不是用这种逃避的办法帮我接受,洗去我记忆,你真的会心安吗?你那么敏感,源头不解决,你永远都不会有踏实感,你每天都会在不安中度过。”

许简一可以想象得到洗去她记忆的靳寒舟有多患得患失,就算他天天把她抱在怀中,他的心,都是不安的。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他会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拱了拱自己,靳寒舟低眸看向她的时候,声音很轻地问她,“两年了,你现在能接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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