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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我亦是人,心也会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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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模样,这小东西在将军腿上还没少睡。

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

何青的诧异太过醒目,令耶律肃掀起视线,清冷的目光从他面上扫过,语气平缓冷淡:“有话直说。”

何青头皮骤然一紧。

自然不敢想心中的话说出来。

句句都是雷点。

自从夏氏离开后,将军本就冷淡、阴晴不定的性子愈发严重。

一时间,将军府上下人人自危。

不敢多说一句,唯恐就惹了将军的恼怒,二十板子打下来人不死也元气大伤,了。

何青自是不敢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换了个语气,问道:“暗卫有无追查到图赫尔的行踪?”

无论将军放走图赫尔是因何缘由,身后定有暗卫追她行踪。

图赫尔既然能有夏氏的人皮面具,只要追着她,定能找到夏氏。只要夏氏一日未找到,将军一日不会罢休。

耶律肃眉间聚起冷意,手上动作温柔的抚摸着白猫的毛发,舒服的它眯起了眼,但他的声音却像是寒霜冰洁了般,冷的让人瑟缩,“图赫尔防备心极其重,途中数次变化身份,暗卫一路尾随,最终在进入北方地界后跟丢了行踪。”

语气虽冷,却无对暗卫的恼怒。

但没了图赫尔的行踪,也就没有了夏宁的下落。

茫茫南延,民众数亿。

要找一个可能易容的女子,谈何容易?

日复一日的等待,寻觅。

将军是会将夏氏逐渐淡忘,还是对她的恨、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浓烈。

何青想要开口劝慰两句。

但触及将军冷冽的眼神,快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他一个单身至今的,如何能劝。

时间一晃,走的极快。

日子已经进入了五月。

气候渐热,而耶律肃的伤口时好时坏,自大婚遇刺之后,将军府府门禁闭,上朝也告假至今。

民间对东罗的怨恨达到了极致。

区区一个东罗公主,一个女流之辈,不知用了什么妖术,伤了他们的将军,而朝廷至今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民众如何能忍?

但……

东罗使臣抵达南延,但东罗王却未至,只是命使臣带来了一封告罪书,还是用血写成的。

渊帝阅后,直接把告罪书扔到了使臣脸上。

指着使臣大骂一顿。

“区区一个附属小国!竟敢如此目中无母国?是以为朕不会处置你们是吗?!就凭着这一封告罪书,想让朕宽恕尔等?!做梦!”

东罗沦为南延的手下败将只不过一年,竟敢嚣张至此!

借着什么胆量!

无非是他们东罗人伤了耶律肃,就认为南延无人无将能拿捏他们了是吗?!

盛怒之下,渊帝就要废国。

被朝臣劝下。

朝廷局势对立,一部分反对废国,认为如今兵力不盛,莽撞废国只会激怒东罗,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不用说东罗擅长制毒;有反对的自然也有支持的,认为一个弹丸之国,不再此时立威令东罗知难,今后东罗只会愈发嚣张。

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从北方又传来噩耗!

换防军在回程途中途径兖南乡,被当地起义的团伙困住,要让朝廷给兖南乡粮食与白银,张口索要的数目大的吓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朝廷竟是无人可派!

耶律肃告假至今,再也没有上过朝,只知道他的伤势反反复复,一直未好。.CoM

在兖南乡之乱传出后,也未从将军府里传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东罗使臣还在京城,若兖南乡一事迟迟不解决,东罗岂不是今后只会愈发过分?

渊帝终于急了。

一日夜里,太后悄声进入将军府中,见到了还在养伤的耶律肃。

祖孙俩长久未见。

但此时却有些疏离。

耶律肃待她仍旧敬重,只是多少眉眼间的亲厚之意淡了许多。

又或许是他半靠在床上,烛火笼住了半张脸,令他的面容模糊了,才显得眼底的神色疏离。

太后坐在床边,慈爱的目光一寸寸的看他。

声音缓缓,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苍老,“自你大婚后,咱们祖孙俩人就没见过面,肃儿看着削瘦了不好。”

只是,面色不曾有憔悴之态。

远没有外头传的那般严重。

耶律肃恭顺着回道:“令太后老人家担忧,是我之过。”

语气疏离,客气。

太后心中微涩,硬着脸皮,索性开口问道:“兖南乡之乱,肃儿听说了不曾?”

耶律肃嘴角微勾,极浅的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完这句话后,再无它言。

不说忧心被困的将士,也不说担心朝局不稳。

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太后。

太后伸手握住他放在被面上的手,他的手却比太后这位深夜前来探病之人的手还要暖和许多,“他是你的亲舅舅,南延亦是你的母国,你自小长在南延,如今,你忍心看它继续乱下去吗?听说,防卫军中,还有一位少将曾是你的副将,东罗使臣还在京城,兖南乡之事再难掩藏,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连哀家这个老太婆都知道,朝局不稳了,你当真忍心,任凭东罗、西疆趁机钻了空子?”

她动之以情,拿着‘血缘关系’来挟制他。

紧接着,又拿‘国安’来逼他。

真是——

有些可笑。

这也是耶律肃第一次被这位敬重的祖母如此胁迫。

他以为,在经历了母亲一事后,至少祖母不会再来拿着‘南延’来逼他。

如今看来,是他天真可笑才对。

只要能令南延安定,所有的关系在他们母子的眼中都可以用来利用。

耶律肃并不觉得伤心,他安静的直视太后,薄唇掀起,整个人清冷如雪山顶上的千年积雪,能冷到人骨子里去。

“当年,太后与陛下也是这般逼死椿庭,也是这般劝服我的母亲远嫁西疆的,是吗?”

话音落下,他冷冽的眼神陡然犀利。

似乎要将眼前老人的伪装彻底瓦解。

冷不防提及往事,太后的面上闪过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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