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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旁人的东西,我更不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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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声音,亲善道:“好了!今日乃是宫宴,不谈国事。太傅、将军快快落座罢。”顿了顿,又看向夏宁,语气一如方才的亲善,仿佛刚才当着大臣打她脸的并不是皇太后自己,“夏夫人大病初愈,方才的剑舞也辛苦了,快回去坐着歇息罢。”

皇太后出声了,众人这才住声。

宋太傅与耶律肃各自落座,众人也纷纷落座。

夏宁手中还持着剑,并未立刻回坐,而是走向立昌侯一家。

走至途中还听见皇太后在问:“歌舞呢,为何停了?”

喜庆热闹的丝竹乐声才接着响起来,舞姬陆续上场,这一次更是没有多少人看了。

前有韩锦的御心剑,后有夏夫人的惊艳一舞,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这会儿上场千篇一句的宫中歌舞于众人而言味同嚼蜡,还有什么可看的。

视线都悄没声息的留意了夏夫人。

只见她走到立昌侯一家席面前,将长剑递还,听见她柔婉的嗓音传来:“多谢韩姑娘的剑。”

韩锦甚至都不曾站起身,只是抬起头,态度冷淡着回道:“不必了,我生性爱洁,旁人用过的东西向来都是丢了的。”

她言语这般,坐在旁边的立昌侯夫妇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夏宁笑了笑,“我却也不能收。我与将军空身入宫,若出宫时携带佩剑,且又非是赏赐,难免一时说不清楚。而韩姑娘呢,入宫时明明佩戴了佩剑,出宫时却没了,更是说不清楚。”

她说的不急不缓,却字字点拨着韩锦的‘违规’之处。

立昌侯夫人方才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夏夫人好生厉害的口才。”

夏宁轻轻一笑,面上温和,但眼神中却毫笑色,“我就是个不愿意吃亏的性子,否则旁人都欺负到我头上,还让我笑脸迎人,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这句话后,她弯下腰,将长剑不轻不重的放在席面上。

抬起头,对这一对母女勾唇一笑,讥讽轻慢:“旁人的东西,我更不屑。”

话说的极轻。

放下后转身离开。

韩锦被激的生出恼怒之色,就要站起来质问时,被立昌侯夫人眼疾手快的摁住了胳膊。

四周的女眷们个个耳力过人。

只听见她们低声细语着。

“好傲的性子,娘娘善待几分就当自家还如当年一般呢。”

“不知娘娘抬举那究竟是何意,这不是就打夏夫人的脸么?如今陛下还需仰仗将军,她这样做,得罪了将军,亲近了那家……图什么?”

有人赞同着小声嘀咕:“就是,单看今日宴席之上,将军对夏夫人多体贴入微啊,对那家呢,没这个师兄妹,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你还别说,这位夏夫人性子倒是爽利!那一段剑舞看的我都忍不住喜欢她几分。”

“原也是苦命的女子,听说是自小就被遗弃就青楼跟前,如今算是靠着自己熬出来了。”

这些女眷口中的一言一语,竟是偏向了夏氏。

听得韩锦眉头紧锁,“善用心计娼——”

“噤声。”立昌侯夫人低声喝止,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训道““你入山庄磨练都这么久了,怎么的性子还是如此易怒?坐下,淡定些,否则在旁人眼中你只会被她给比下去。且那位——”立昌侯夫人的视线往夏宁那处瞥了瞥,“听说病痛缠身,是短命之相,又有娘娘抬举你,你急什么。”

韩锦却道:“可她今日舞剑时气息匀称,脚下步伐稳健,根本不像身患疾病。”

立昌侯夫人淡淡撇她一眼,“娘娘自是有把握才会同我们说的。”

韩锦这才不再言。

只是周围的议论声令她心生厌恶。

宴席仍在继续,气氛却不如之前热闹。

倒是有武将带来的女眷遥遥与夏宁举杯示意,夏宁无有不应,席面上的菜肴没吃多少,喝了半肚子的茶水。

熬到散宴,夏宁与耶律肃一同出宫。

大雪纷飞,满地积雪霜白。

出宫的车轮碾过留下长长的痕迹,也很快被落下的雪花盖住了痕迹。

宫门口挑起的宫灯,透出昏黄的烛火洒在地上,成了这雪夜中最温暖的一角。

在夏宁一行出了宫门时,听见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

她回首看去,是安宜郡主持着伞脚步匆匆的走来。

夏宁偏首,与耶律肃低声道:“我去去就来。”

见她说完后就要走出伞下,耶律肃扣住她的手腕,将垂落在肩上的兜帽戴起后,才道:“去罢。”

夏宁抿唇一笑,“诺。”

这一字,说的轻悦。

她转身,斗篷的一角随着扬起,又落下,只听见她脚踩过积雪的吱呀声。

夏宁朝安宜郡主走去,两人碰面后,她止步,屈膝浅浅一福,“郡主。”

安宜郡主往前一步,将手中的伞面往她头顶上递了递,替她挡住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一手又虚扶她起来,“不必如此,我来寻你,是想同你说,席上我说的话你莫往心里去。”

夏宁想了想,才恍然一笑,“我才是要多谢郡主替我说话。”

安宜郡主抚了扶胸口,看样子似是松了口气,“那就好。”她视线往后偏了偏,又挪回来,嘴角笑意渐深,“雪愈发大了,你身子不好,我就不拉着你多说话了,待到雪化后,我们再约。”???..coM

夏宁注意到她别有深意的笑容,也跟着浅笑,柔软着嗓音应下:“好。”

两人分开后,安宜郡主身后的大丫鬟才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伞撑着。

只听见安宜郡主感慨道:“这般刚柔并济的女子,难怪将军喜欢。”

另一边。

夏宁与耶律肃上了马车,他随口问起:“你何时与安宜郡主关系如此好了?”

外头气温冷。

马车在宫外守了许久,虽里面烧了个小小的炉子,但寒气却浸入了车厢的坐垫里,湿冷的寒意裹着人。

夏宁仍旧畏寒,这会儿抱紧了温热的手炉。

听见耶律肃问她,视线在他身上定了定,忽生一念,身子往他身边贴近,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他的怀中。

耶律肃不得不掀开斗篷,顺势将她带入怀中。

男人的身子当真是暖和。

即便隔着厚厚的朝服,夏宁也感受的到他怀中的暖意。

耶律肃替她解了肩上湿漉的斗篷,将她环的更紧些,手指摸了下她微凉的脸颊,“下回穿那狐裘大氅,那才挡风御寒。”

夏宁枕在他肩上,应了声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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