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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江南请来的苏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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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屋里聚不起暖气。

夏宁本想回去,但恰好荷心送来了斗篷、暖手炉,她索性又坐了会儿。

看着三个孩童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玩耍。

她忽然想起一事,偏头问荷心,“有几日没看见魏娣来院子里玩,今日也不见来拿拜年红封,可是不知道我这儿有新年礼呀?”

荷心答:“奴婢与暖柚今日去寻吴管家时,路过了魏姑娘那儿同她说了,她被谢先生扣着翻医书习字,实在抽不得身。”

夏宁哦了声,“那你们回头将先生与魏娣两人的红封一齐送去,再拿些嬷嬷今日新制的茶点去。”

荷心应是。

又坐了会儿后,嬷嬷从后头出来,催夏宁回去:“娘子在外头坐了这么久,瞧着脸都冻的有些发白了,快些回屋子里去暖暖。”

夏宁窝在圈椅里,昂起头看嬷嬷,“嬷嬷,我不冷。”

嬷嬷苦口婆心的劝道:“屋子里的茶炉上温着娘子爱喝的蜜柚茶水。”

夏宁立刻站起身,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回!”

荷心偷偷朝嬷嬷竖了个大拇指。

她们这位娘子,看似和和气气,待她们也没什么主子架子,实则极有主意,说多了劝多了若是惹她不快,她便噙着淡淡的笑看你。

到底是经历过事的女子,眼神颇能震慑人心。

荷心是后面提上来的丫鬟,到底心里虚,有时候不敢劝,只能极尽周全的照顾她。

也就嬷嬷敢同她多说几句。

荷心跟在夏宁身后,前脚才进了主屋,就听见外院传来说话声。

夏宁止步,转过身站在门口。

既不往外走,也不往里去,只是在原地,望着来人。

荷心走远了四五步,在廊下垂首守着。

耶律肃快步走入内院,大步流星,带起脚边的袍子衣角飞扬,身影又快又稳,转瞬来走到了夏宁的面前。

夏宁浮着淡淡柔和之意的视线在耶律肃身后落下几步的男子身上掠过,又回到耶律肃面上,偏多一事,给他福身。

只是才屈下膝,就被他托住了胳膊。

夏宁顺着他的托扶站起身,杏眸中柔色渐浓,便有些媚了,可她仍不自觉,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唇齿轻启,话音柔柔浅浅,“您今日起的忒早,醒后我都寻不到您,现下您连拜新年都不许我做,您是想如何,嗯?”

那一个嗯?字,伴着她微微扬起下颚,有些威胁质问的意思。

只可惜这句句字字娇媚。

哪有丝毫威慑力。

耶律肃松开扶着她的手,并不与她过分亲昵,反而与她说道:“这些旁的虚礼稍后再说。”

旁的?

虚礼?

夏宁若有所思的挑眉,表情耐人寻味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还听见他道:“今日我亲去京郊接来一人。”

夏宁心无由来的跳快了一拍,面上不显丝毫异样,好奇询问道:“是谁呀?”

耶律肃侧过身,引她去看站在台阶之下、院子之中的青衣男子。

男子身材健硕高大,衣着质朴,头上的发冠皆是木制的。

容长脸,浓眉高鼻。

生的阔达。

看着是个爽朗好相处的性子。

“江南来的苏楠苏先生。”

夏宁心中慌乱了须臾,却仍要镇定着表情,做出惊讶之色,捏着帕子掩住自己的唇角,“就是先生说的那位苏大夫?”她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待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看向耶律肃,“您同谢先生说了么?先生知道了定然欢喜。”

她坦然的望向耶律肃。

她的伪装向来完美无瑕。

只是这会儿,耶律肃深深看她一眼,薄唇轻启,淡声问她:“夫人不欢喜么?”

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了。

她浅笑着弯起杏眸,愈发温柔的回道:“怎会,只是……”她语气稍顿,“这些日子我吃了谢先生的方子好了许多。您先前说苏先生寻不到,我还当您不再寻了,今日忽然见了苏先生,有些意外罢了。”

她慎之又慎的与他道:“您待我之心,我怎会不欢喜?”

温柔的眸中,皆是难言的情深。

耶律肃眼中的淡色才拂去,声音低沉,仅他们二人可闻。

“谢安与我说,那抑毒的方子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根除你的病症。苏楠善治心弱之症,与谢安一同为你治疗,总比他一人单打独斗来得好。”

夏宁眸光微闪了闪,听他说完后,柔顺着应了声:“好,都听您的。”

温顺柔情。

教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待他们二人说完话后,苏楠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苏某见过夏夫人。”

声音粗沉,竟不似江南的温和款款。

至少,不是夏宁心目中江南的吴侬软语。

她侧身避过,回以浅浅一笑:“苏先生客气了。”

夏宁的话音落下,就听见耶律肃吩咐雪音,命他去请谢安来。

夏宁眉心动了动,只神色不变。

不知从何时起,耶律肃不再单独命雪音做事,甚至差遣荷心的次数都比差遣雪音多,夏宁心细,如何注意不到。

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耶律肃说,她将荷心立为世安苑里的大丫鬟,若他仍事事派雪音去做,难免让分不出个主次,夏宁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可今日,荷心在旁,他却安排雪音去请人。

在雪音领命离开世安苑后,苏楠上前一步,语气谦卑恭顺道:“在府医来之前,可否容苏某为夏夫人把一把脉?”

夏宁自然颔首,语气分外温和,还带着盈盈浅笑,“自然。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自是要切了脉询问过后方能开出对症的方子来。”

苏楠抬起头,面上露出诧异:“夏夫人……也懂医术?”

南延医术传男不传女。

当初谢安教她医术还是被迫为之,挺着一副‘对不起老祖宗’的苦瓜脸好几日后才好转。

这位江南之地出身的大夫,倒是只有诧异。

夏宁柔柔笑了笑,“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

“进去再说,外头寒气重。”耶律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摸了下她手中的暖手炉,探及还热着,方才收回手去,护着她一路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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