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询问（2 / 2）

接下来的一天半期间，余岳明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巡视城镇上。剩余的时间内，他拿出鳞片，让其余三人感受、适应其中散发出的恐惧影响。

“我们是不是拖了你的后腿呢？”

在中场休息时，坐在余岳明身边的林秋霜突然通过心灵感应提出了疑问。

余岳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没必要这样想。即使没有你们，我也会选择生存时限快结束时再行动，那样更安全。”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林秋霜的神色，抢在她回答之前，继续开了口。

“你是会因为帮不上他人而自责的那种性格吗？这样的话，我确实有一个难题，你或许能够帮助我找到答案。

“我们一同组队的次数并不多。但你见过最早进入副本的我，见过我经过副本磨炼后的模样，也见到了现在的我……

“那么，在你看来，在这种变化的过程中，我需要保留下来什么，你才会认为，我仍然是原来的我？”

听到这个问题，林秋霜陷入了沉思。半晌，她才斟酌着开了口。

“你特意问这个，想来不是单纯在询问哲学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涉及到了法术带来的精神上的影响吗？

“实话说，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哪怕不涉及法术之类的异常力量，一个人在一生中也可能发生许多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性格、行为方式、名字、外貌……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曾经文静内向的人可能会被环境磨炼成社交达人，喜爱甜点的人可能会突然转换口味，热衷的兴趣爱好可能会被放弃，海誓山盟的誓约也可能会被淡忘。虽然人们一般不会发生过于巨大的改变，但变化永远在进行。

“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很短。我并不真正了解你。所以，我没法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谈谈这个问题。或许，这能够给你带来一些参考。

“对莪而言，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我的那一对儿女。为了他们，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

“在充满变化的一生中，我可以放弃曾经的爱好，改变嗜好的食物，接受性格上的变化，淡去与曾经友人的情谊……但是，如果我放弃了对他们的爱，那么，我将无法承认我仍然是原来的我。

“很俗套是吗？但是，我们归根结底也只是普通人，所坚持的，也只是这种简单的事物而已。”

狼犬安静地聆听着，没有回话。

——

第七天，余岳明独自以灵体的形态赶到了互助会的建筑之中。

在这一天，曾经空荡荡的管理者的办公室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狼犬隐藏着身形，悬浮在办公室的窗外，凝视着其中正在处理着文件的中年女性。

秦明珍。

她周身散发着奇特的魔力气息，比之前那位被噩梦缠身的博物馆馆长周身的气息浓烈百倍。

这不单单是被神话生物影响所产生的气息。她必然和隐藏在幕后的神话生物有着更深的联系。

狼犬微微露出了獠牙。

对方若有所感，骤然回过了头，望向了窗外那看似平凡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