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击掌盟誓 永不相负(2 / 2)
“后来表兄走后,每逢各位名师教导我经书典籍之时,我都会将各位名师的见解一字不落的记录之下。”
“我想的是,表兄虽然不在成都了,但是我把那些名师的教诲见解都记录下来。
这样等表兄回来后,看到我记录的这些文字,也约莫可以当做现场聆听了。”
“在我长久的记录之下,不知不觉,那些名师的教诲见解,竟已经布满了一本书籍。”
“表兄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再重新记录一本了。”
说完后,刘禅取出那本书籍,一页页翻开给糜旸看。
看在那本书籍上密集却工整的字迹,糜旸不禁在脑海中浮现起刘禅在昏暗的灯光下,轻咬笔头奋笔疾书的画面。
想到这一幕,糜旸的嘴角浮现了温暖的笑意。
后世有许多人都对刘禅恨铁不成钢,认为他败坏了刘备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
刘禅不是个合格的乱世之君,但面对他所依赖的人,他也并非是无情的暴君。
糜旸接过刘禅手中的书籍,而后脸上浮现喜色的将其放入自己的怀中,他对着刘禅言道:
“这份礼物兄长很喜欢,多谢公嗣了。”
刘禅既然将所有内侍屏退,当然就是想与糜旸以兄弟的身份相处。
糜旸脸上的喜色被刘禅捕捉,看到他精心为糜旸的礼物得到了糜旸的喜欢,刘禅心中也很高兴。
之前他为感谢诸葛亮的教导辅弼之恩,特地画了一副诸葛亮的画像送与诸葛亮,那时候得到诸葛亮夸赞的他,亦是这般高兴。
在糜旸收下他的礼物后,刘禅马上就问起了糜旸在荆州的事迹。
糜旸在荆州的战绩,早已传遍了整个成都城,当刘禅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内心的兴奋简直难以言表。
好像是他取得了那般战绩一般。
本来刘禅想作一首赋来赞颂他表兄的丰功伟绩,但可惜这么久过去了,文才不佳的他,还没将那篇赋给做出来。
只是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糜旸在刘禅心中的高大形象。
少年之人多仰慕英雄。
刘禅与糜旸的感情本来就极好,现在糜旸又取得了那般丰功伟绩,现在在刘禅心中,已经完全将糜旸当成偶像了。
虽然刘禅从各种情报之中,已经将糜旸的战绩了解的差不多。
但是那些情报都是大概的,真正的细节当然还得糜旸亲自叙说。
在刘禅充满好奇及期待的目光之下,糜旸将他在公安的事情,挑着有趣的内容跟刘禅大致复述了一遍。
在糜旸的叙说之下,一直养在深院之中学习枯燥经书的刘禅,听得津津有味的。
良久之后,糜旸将所有的事都大致说了一遍。
而在说完之后,糜旸看着刘禅,问他道:“公嗣可知道孙权败在哪里?”
对于糜旸的询问,刘禅仔细思考了一番,而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父王曾教导过我,用人不疑。”
“孙权身为一国之主,疑心太重,致使上下离心,这是取祸之道。”
听着刘禅的看法,糜旸如幼时一般,伸手摸了摸刘禅的头,夸赞他道:“公嗣聪慧。”
公安一战中,孙权落败的因素有很多,但无疑他的疑心深重,乃是很重要的一点。
虽然糜旸在方才的叙说中有着提点,但刘禅能看出这点,已经符合正常的期待了。
这证明刘禅不是后世所流传的一般是个傻子,当然刘禅亦不是后世抖音有些营销号所说的那般,乃是什么扮猪吃老虎的千古一帝。
庸而不愚,才是对刘禅才能的正确评价。
总比那晋肉帝好多了。
面对糜旸的夸赞,刘禅看着糜旸很诚恳地言道:“将来我是不会对葛师与表兄生疑的。”
在说完这点后,刘禅问糜旸道:“表兄这番回成都,是不是就不走了?”
在问这句话时,刘禅的脸上有着期待。
“在表兄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许多益州士子纷纷纠缠于我,令我烦不胜烦。”
“那谯周还言表兄杀心太重,真是气死我了。”
“表兄不如留在成都,担任我的家令吧。”
刘禅所言的家令一职,全称为太子家令。
按汉代礼制,皇帝、诸侯王太子都是有着封国的,而为诸侯王太子管理封国事务的便是家令。
家令位比太守,国相,更是太子属官中的核心心腹。
如果糜旸担任了刘禅的家令,等将来刘禅一旦承继汉统,那么糜旸的起步官职至少是九卿之一。
听到刘禅这么信任自己想让自己担任他的家令,糜旸心中虽开心但却不能接受。
糜旸说道:“太子家令一职一般由大儒所担任,我功绩虽够,然士林声望不足。”
“况且大王已经命我担任汉兴太守一职,王命不可违。”
糜旸的回答令刘禅的脸上浮现失望之色,他只是想让糜旸待在他身边继续看护他而已,有这么难吗?
看着刘禅脸上的失望之色,糜旸知道刘禅的心思。
他出言宽慰刘禅道:“虽然将来我不在公嗣身边,但只要公嗣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星夜兼程来到公嗣身边。”
“果真?”刘禅问道。
“那是自然。”糜旸保证道。
在糜旸这么保证之后,刘禅脸上的失望郁闷之色才一扫而空。
“那如果以后我执政之日,让你回成都录尚书事,你可不能推辞。”
“我要你一直辅佐我。”
刘禅脸上流露很郑重的神色说道。
当刘禅说出这句话后,他已经将手掌伸向了糜旸。
录尚书事,怎么就突然提及这个了?
糜旸虽有所疑惑,但兄长守护弟弟,不正是他的责任吗?
糜旸如少时承诺会守护刘禅那般,他伸出自己的手掌与刘禅相击。
手掌相击之下,发出一声脆响,这代表着信誓已成。
而在手掌相击之后,崇文殿中的两位年轻人相视一笑。
殿外的阳光从窗户中散落,落在了这两位俱是青春年少的年轻人身上,这一幕像是向象征着大汉美好的未来一般。
恩誓已结,永不相负,这是来自上一辈的风骨,理应在下一辈身上继续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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