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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杯酒释权 唯一主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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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在众人面前将这代表指挥权的令牌交还给糜旸,无疑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交出一切兵权的行为。

而当丁奉快速的做完这一切后,众人才刚刚反应过来,丁奉这一行为代表着什么。

可就是在反应过来后,宴会中的气氛更为躁动起来。

很多人并不想主动上交兵权的,这并非是他们有着异心,而是他们的私心在作祟。

他们本来以为别人也是与他们如此的,哪怕是糜旸的嫡系将领也不例外。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糜旸的语音刚落下还没一会呢,当世猛将丁奉就马上迫不及待地主动交出手中的兵权。

是丁奉傻?

还是州牧对他的嫡系将领,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众人在想起丁奉过往的事迹后,心中的猜测很快偏向第二种。

而且丁奉并不是一般的将领。

他可是被誉为大汉新兴将领中的佼佼者,在场的手中握有兵权的人,就算是吴懿单单论战功都要逊色于丁奉。

他这样功勋在身的大将,无疑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抗拒交出手中的兵权。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人却是在场第一个主动乖乖上交兵权的。

这种强烈的反差,不禁让在场的人心中都浮现起一个自问:

丁奉尚且如此,那他们呢?

就在这种自问浮现在所有人心头的时候,在丁奉的榜样作用下,张嶷、孟达、邓艾、傅佥等糜旸的嫡系大将,纷纷如丁奉一般将怀中的令牌印信,上交到糜旸身前的食盘中。

就连坐在坐席中的魏延也下意识地伸手朝着怀中探去,但在摸索一会后,他却发现他的怀中空空如也。

这时魏延才反应过来,他的兵权根本还未被糜旸授予呀!

不一会儿后,糜旸身前的食盘中已经有了不少兵符印信。

而这一幕,无疑在继续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神。

一言出而诸将从,足可见糜旸在那些大将心中的权威有多深重。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许多将领想起他们在进入州牧时看到的那些精兵。

那是糜旸故意让他们看到的,同样的现在诸多大将主动上交兵权的行为,也是糜旸故意让他们看到的。

但就是这种故意,悄然之间透露出糜旸对他麾下精兵强将的掌控力有多强。

当这种想法不断在心中加深后,很快就有其他将领开始如丁奉等人一般,主动朝着糜旸身前的食盘中上交出手中的兵符印信。

当有一个人出现后,就会有第二人。

随后越来越多的非糜旸嫡系的将领,纷纷主动向糜旸交出手中的兵权。

几刻钟后,糜旸身前不大的食盘上已经装满了各种兵符印信。

这代表着目前宴厅中的绝大部分将领,都已经将手中的兵权自愿交出。

一众精兵强将都如此拥戴糜旸,他们就算不愿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私心不等于异心,他们没必要为着内心中的私心,来公然违逆大势。

只是随着绝大部分人都将手中的兵权交出,全场中还有两人并未有所动作。

那两人便是吴懿与吴班。

在几乎所有人都交出手中兵权的情况下,吴懿与吴班二人迟迟不动作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异类。

既然是异类,那当然会引来许多人带着审视的目光。

这目光中自然也包括糜旸。

糜旸用手指摩擦着手中外表光滑的酒杯,他用一副饶有意味的目光看着吴懿。

糜旸虽然与吴懿并未有过深交,但纵观吴懿的发家史,糜旸不难推断出吴懿这样的人,是很懂得政治投机的。

吴懿过往的所作所为,乃是标准的当世士族的作风。

有这种作风的吴懿,在权力的漩涡中就像一条光滑的泥鳅一般。

他的光滑程度与糜旸现今手中酒杯的光滑程度或许不相上下,这让人很难抓到他的痛脚。

只是很难不代表不可能,至少现在糜旸就牢牢把玩着他手中的酒杯。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糜旸很想知道吴懿究竟会怎么做?

不止糜旸想知道这点,就连一向以吴懿马首是瞻的吴班,也焦急地在等待着吴懿的决断。

被众人审视的感觉,是很不好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吴懿始终都还未有所反应。

见到这一幕,在座的孟达当先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着吴懿问道:“征北将军是要耽误梁州的大政吗?”

孟达的这句话一出来,许多人看向吴懿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在糜旸有着决断,且绝大多数人都服从糜旸决断的情况下,吴懿身为梁州的二号人物却迟迟未曾有所动静,这已然算是一种抗命的行为。

而身为臣下却公然违抗上官的命令,这可以视为对上官的一种藐视。

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刚才君忧臣辱的行为已经发生在宴席当中,现在难道要进行君辱臣死这一步了吗?

想到这里,甲胄齐全的丁奉最先做出反应。

他不禁伸手紧握腰间的佩刀,然后一双怒目朝着吴懿望去。

他的这番作态代表着,要是吴懿再不有所反应的话,那他就要有所行动了。

而丁奉的这副举动,在被吴懿注视到后,亦让他从沉思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在醒转过来后,吴懿看着无数双聚焦在他身上充满审视的目光,他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

从糜旸邀请他赴宴开始,一切就都是糜旸的阳谋。

但是明知道是糜旸的阳谋,明明十分不想交出手中的兵权,现在吴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阳谋之所以令人无法抗拒,在于阳谋往往依据大势而发,在大势的影响下,阳谋会让人无力的臣服在施策者的旗下。

糜旸梁州牧的身份是大势,精兵强将的拥戴也是大势,甚至乃至于现今场内所有人对他的审视,也是糜旸特意营造出的一种大势。

在这层层大势的威压下,什么征北将军,什么外戚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逆臣的名义,吴懿自认担不起。

在明白这一点后,吴懿有点颤抖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制作精良的虎符。

身为梁州军方的二号人物,身为手中握有数万大军的征北将军,他的兵符乃是象征着崇高地位的虎符。

只是现在他要将这块虎符,主动交给糜旸了。

吴懿手持掏出的虎符朝着糜旸一步步靠近。

吴懿越靠近,糜旸身前那道装满各类兵符印信的食盘他就看的越清楚。

或许现在那众多代表着权力的兵符印信,在糜旸眼中,只是他今夜可随时品尝的一道主菜而已。

吴懿与糜旸的距离并不远,他很快就来到了糜旸面前,然后将手中的虎符双手奉送给糜旸。

见吴懿终于愿意交出他的虎符,糜旸的脸上露出笑意。

自此之后梁州之中,他便是唯一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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