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别指望日子能给你什么(1 / 2)
喝茶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
我合上沈从文的《边城》,从田园牧歌里走出来。
这茶,真醉人。
醉得我像个不经事的少女,凭过往些许雪泥鸿爪,撑长篙过人海慰藉着每一个唾手可得乍见即欢的花晨月夕。
三年“大疫”后,大多人都顶着春寒料峭谋生,无暇顾及向阳山坡舒开了一小片嫩绿,匆匆忙向死而生。街上、公车上、地铁里,一波一波,浪潮似的,至死方休。
我们甚至停止了思考,今日的冷汤,明日若能换成热饭,眼里便会有光,温热的烟火气,终究成了生命的全部意义。
可是,别指望日子能给你什么。
周而复始的覆辙重蹈久了,身后只会拖一串盲目的忙碌的影子,从一个渡口到另一个渡口,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边城茶峒的翠翠说不出口的爱,你也不会,抑或嬉皮笑脸地说出来,长河呜咽,湮没了本应该聆听的那张脸。
惊蛰前夕,等不来春雷的我,听任何歌都觉得是靡靡之音,哼哼唧唧无病呻吟。
这个时候,闰金来找我。
“听说你把我写死了?”
他见我第一句,就开始数落。
我知道他没有认真读我关于他的文字,勉强解释肯定行不通,于是给他泡了茶,是玉文兄从杭州带来的雨前龙井,一叶一芽,一旗一枪。
闰金浅浅地喝着,眼里的扑朔已经欲盖弥彰。
“老了?”我刻意让自己眼角的皱纹棱角分明,暗示闰金我的感同身受。
他没理会我,问我要了支烟,燃了一半,才说:“我想明白了,年年这样下去,吃了,喝了,睡了,醒了……迟早都要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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