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贾先生你松开……(1 / 2)
“唔……”
就在靳媚的手才碰到贾俊凯的眉心时,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惊呼一声。
靳媚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明明还在病床上躺着男人的手劲儿却大的夸张,她纤细的手腕被攥疼,另一只手拍打男人的,“贾先生你松开……”
贾俊凯渐渐从混沌中清醒,只是眼前依旧是黑的,但熟悉的消毒水味让他知道这是医院。
感受到掌心的温软微微迟钝了下小臂上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拍打,不痛不痒的,但他还是松了手。
靳媚被放开,忙捂住泛疼的手腕,有些忿忿的瞪病床上的人,可对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才想起对方看不到,她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瞪成牛眼对方也感受不到她的愤怒。
这让靳媚有些丧气,然后闷着嗓子开口,“你醒了?医生说你血糖低也没休息好,所以晕了过去,我给你交了住院费一共三千。”
靳媚脖颈上还有道青痕,幸好如今是冬日她穿着高领毛衣,要不然还不知道被人看到会怎么样,爸妈那边也难以糊弄。
再加上手腕上仍旧存在的痛感,叫靳媚对贾俊凯那点怜惜和好感都降温了不少,这会公事公办的说。
贾俊凯清醒后就嗅到身边的人是物业的小姑娘,这才放开了手,他失明后嗅觉很听觉比之前灵敏了很多,即便是在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仍能闻到小姑娘身上的味道,似茉莉花又似甜橙,味道不重混杂在消毒水的气味里叫人呼吸没那么艰难。
只是对方的态度比起昨晚和今早明显有了变化,声音里甜甜的味道散去带了些许疏离。
他知道是他刚才伤了她,心莫名轻搐了下,想说抱歉可出口的话却是,“我让人回头转给你。”
“嗯。”靳媚听了心情更糟,轻恩一声想走,可想到这人没家人没朋友,住院到现在也没可以联系的人还是迟疑了下,“你有朋友吗?我帮你联系一下过来照顾。”
“不用。”贾俊凯说着想到什么,“我的手机在吗?”
“在的。”靳媚在贾俊凯晕倒后试图用他的手机联系人,可惜不知道密码,这会听到他问忙从一旁递了过去。
贾俊凯却没接,报出一串密码后继续说,“同手机支付密码一样,你给自己转三千,再帮我找一个护工。”
靳媚手上动作僵了下,想从男人脸上看出点情绪,可没有。
那张英俊的脸上因为削瘦棱角极为分明,让他那双空洞的眼在脸上愈发显得大,鼻梁也更挺,说完话嘴唇微微抿着,平日打理的清爽的胡须,这会大概因为一夜没刮,铺了一层,有种历尽千帆的沧桑感。
她想他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靳媚心底的那点怨气忽地就散了,轻叹口气,“那好吧。”
她没再问他有没有亲人或者朋友这种话。
贾俊凯这才轻谢了一声,然后一股无法言语的疲倦袭来,他再次晕睡了过去。
靳媚看着病床上的人踟蹰了会还是起了身。
今天是大年初一但医院仍旧忙碌,医生却不多,护工更是紧缺,靳媚打听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要价是平时的三倍。
她迟疑了下还是定了三天,预付了两天的工资又做了些许交代才离开了医院。
等她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
一进屋子迎面就对上老妈审视的目光,靳媚莫名心虚了下,但马上对上母亲的眼睛吐槽,“公司真是太过分了,就因为我住的近一有事就找我,一有事就找我,真是太过分了,妈过了年我要换工作!”
“换工作?你想换哪儿去?”靳母立马开心起来,完全忘记自己堵门的初衷,她这闺女好好的大学毕业,不去本专业却鬼迷心窍非要在物业混,今个这是终于开窍了?
“换哪儿?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嘛,我想去北方支教,那边医疗情况差可以锻炼人,正好我也能积攒积攒点经验。”靳媚絮絮叨叨的嘟哝,余光则注意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果然她妈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你敢!我看你这丫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北方支教有那么容易?还不如在物业待着呢,起码咱们家是做这一行的,你得了解……”
后面是什么靳媚一句没听进去,嘀咕饿了就溜进了厨房,见他家老靳正在做好吃的,顺手就捏了条炸小鱼放进嘴里,咯嘣脆!
靳媚忍不住又去吃,结果被靳爸用筷子拍了下胳膊,“洗手没?”
“嘿,没,这就洗。”靳媚笑嘻嘻的说完去冲了下手,又放了条小鱼干在嘴里,然后凑过去在老爹脸上亲了口,“还是我家老靳最宠我。”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说说你又怎么惹你妈了?”靳爸嘴上嫌弃,面上却满是慈爱的笑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我哪敢惹她老人家啊!”靳媚故意拉长语调说,完了还睨了她老爹一眼,“老靳您不会是想给我妈打抱不平吧?”
“替我老婆打抱不平难道不应该吗?臭丫头你妈正在更年期,你别气她。”说到老婆靳爸目光更加柔和。
靳媚啧啧两声伸手抓了把小酥肉转身就闪人。
比起贾俊凯那边的清冷,靳家是真热闹。
靳家父母都是爱热闹的人,亲朋好友也多,从初二开始靳家就没空过,靳媚作为家里的小女儿自然成了伺候客人的工具人,每日从早到晚,被各种要命提问,从工资到男朋友到什么时候结婚生娃。
那些七八姑八大姨关注的问题真是百年不变。
到了初四,护工打来电话催费靳媚才想起来贾俊凯在医院已经三天。
靳媚找了个借口顺利溜出家偷偷去了医院。
初四的医院医生已经差不多都上班了,她送贾俊凯来的地方又是市公立医院,即便是寒冬陡峭也人满为患。
靳媚没提前告知护工,到的时候就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动作缓慢却优雅的在下病床,只是脚旁放了个椅子,没走几步就磕的趔趄了下,他摸索的重新站稳,又一点一点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旁边的护工坐在不远处磕着瓜子,目光带着轻蔑,嘴里还说嘟哝着什么,靳媚在门外听不到,却看到了口型。
护工骂他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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