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情不知所起(2 / 2)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小酥可耻地被尿憋醒。
此时正是酒意最浓时,她迷迷糊糊走到楼下找到茅房,迷迷糊糊解决完,又迷迷糊糊返回客房,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完全忘了她本该谁在客室地上的事,径直推开卧房的门,直愣愣倒在床上继续天上掉银子的美梦。
她半醉半梦状态,什么都没觉察到,却苦了本已经睡着的白砚池——明明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打开,然后她就沉甸甸直接压了下来,连躲闪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时小酥说沉不沉,说轻也不轻,偏又连困带醉睡成一滩烂泥,任凭白砚池怎么推搡也不醒。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稍稍用力将她从身上推开,即便如此时小酥也没有醒来,而是翻了个身面对他侧躺,双腿夹住被子。
不幸的是,白砚池为了防止有突发事件特地没有脱掉的长袍,当不当正不正卷进被子里,也被时小酥一并夹住。
原本可供两人并躺的宽阔床铺,因为袍子的牵扯闲置大半,白砚池被迫紧挨着时小酥,听着她清晰而均匀的呼吸声。
仔细想想,同床共枕以前就发生过,距离如此之近,也不是首次。
可是……
并不算热的天气里,白砚池的额上很快冒出了一层细密汗珠,睡前喝的茶水似乎都莫名蒸发,口干舌燥之感格外难受。
更难以忍受的,是四肢百骸涌起的躁意,以血脉里奔流的冲动。
这些,都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窗外正是月明时节,朦胧光芒穿透窗纸,淡淡地打在时小酥侧脸上,仿佛蒙起一层光晕。她的睡颜安静恬淡,未着膏脂的唇瓣显出自然健康的粉红色,更显得面色白皙。
白砚池脑子里一团混乱,却又什么都不敢想,然而越是这种要命的时候,记忆就越不受控制,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那日在花榭山庄听云回廊里,让他面红耳赤的回答。
明知不该,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喜欢上她了。
越是煎熬,越是胡思乱想。
越是胡思乱想,就越是煎熬。
“如果……如果只是平凡的相遇,那该有多好。”他呢喃着,给自己听。
如果他从未经历轮回重生,就只是个喜欢胡闹的小侯爷;如果她不是什么三十六天罡,没有那些复杂神秘的身份;如果他们普普通通地相遇,普普通通地成为夫妻;如果他可以毫无顾虑,向喜欢的女人表达爱意。
那该有多好。
冥冥中有种力量控制着他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她,干燥唇瓣不知何时凑到她微启朱唇前。
碰触,就只剩一线距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