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腥风血雨起(1 / 2)
兵部尚书府仿佛被厄运笼罩。
先是孙传宗被杀,结果丧事举行到一半,还被姜国余孽闹了个翻天覆地。
随着官兵增援、诡道者们撤离,大家本以为事情到此就该告一段落了。
至于孙鹤年又赔了一个儿子,大家倒是不甚在意,毕竟孙鹤年修行武道,还算壮年,多耕耘几个晚上就能补回来了。
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刚撤走的官兵们去而复返,而且越来越多,将孙府内外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不断传来哭嚎和惨叫。
当即,一些耳目灵通的达官贵人们就收到了消息:孙鹤年要被抄家问斩了!
而且这还仅是一个开头,据说在他背后还牵扯到一个惊天的贪腐团体!
看着几口大箱子被运出来,大家意识到,圣京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唯独勋贵们悄悄松了口气,这回总算不是自己了……
孙府不远处,一行人驻足观望着。
余闲切身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王权法则。
如果不是他足够谨慎,又有金手指的加持,今天的惨剧或许就该发生在威远侯府了。
“姐,莲儿已经送到太医院诊治了,没有大碍。”
一旁,牧歌搂住了姐姐牧笛的肩头,宽慰道:“还有我在,没事的。”
牧笛轻轻点头。
余闲看了这小寡妇一眼,试探道:“你交给沈修的那本君子经,是孙鹤年贪赃受贿的账目?”
牧笛再次点头。
“就是孙兄托我告知你的那本藏私房钱的书?”
“正是。”
余闲顿时心如明镜。
其实余闲一度也奇怪,牧笛的娘家北凉侯有权有势,按理说不差钱的,孙传宗何必特地嘱托藏私房钱的事。
现在看来,孙传宗的真正目的,是希望牧笛能发现藏私房钱的那本《君子经》!
牧歌听了后皱起了蛾眉,纳闷道:“孙鹤年贪赃受贿,孙传宗替他撰写账目,应该很清楚这是生死攸关的秘密,偏偏他在临死前告知了账目所在,难道他是希望姐姐你替他大义灭亲吗?”
牧笛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余闲玩味道:“他的目的,应该是希望你姐和女儿能有一个护身符。”
孙传宗应该早就担心家里贪赃受贿的秘密会被发现,一旦发现,就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他救不了孙鹤年和孙传德他们,于是就希望牧笛发现账目,等到东窗事发,牧笛就可以拿账目去揭发孙家,以此将功抵罪、逃过一劫!
毕竟牧笛和北凉侯深受圣眷,皇帝大概率会网开一面。
即便没有东窗事发,牧笛发现了账目,为了女儿,也不敢贸然公之于众,顶多是守孝期满了后带女儿改嫁,远离是非。
孙兄啊孙兄,虽然你贪污又去勾栏,但你还是个爱妻顾家的好男人啊!
这也让余闲有了些明悟。
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的智谋心机一个胜一个,绝没有小说里那种见到主角装逼就无脑震动虎躯的配角。
所以,自己往后还得加倍再再谨慎。
“话说回来,你也真是够深明大义的,刚脱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揭发你公公。”余闲也被牧笛的魄力心智所折服,看似柔弱,实则雷厉风行。
“我没得选了,小侯爷,当你在隧道里说孙鹤年必死的时候,我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了,只有选这条路,我和女儿还有活命的机会。”牧笛幽幽道:“对了,我听说有人在孙府遇袭的时候,捣毁了孙鹤年的书房,在墙内发现了赃款,这才会东窗事发。记得当时小侯爷也进了主人内院,是否对此知情?”
余闲断然否认:“你被挟持走后,我就直接翻墙逃了,然后就倒霉的遇上了那些人。”
“原来如此。”牧笛不再追问,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藏着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牧歌狐疑的打量两人,只觉得他俩有事在瞒着自己。
这时,沈修率人走了过来,先向郡主牧歌作揖行礼,接着看向牧笛,朗声道:“圣上有口谕,牧氏大义灭亲、揭发有功,念在之前对此事毫不知情,准许赦免你和你的女儿。”
“皇恩浩荡,谢主隆恩。”牧笛面朝皇城方向,下跪叩拜。
被牧歌搀扶站起来后,牧笛又恳请道:“沈府尹,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圣上叮嘱过,在法理之内,尽量照顾到夫人。”沈修道。
“虽然亡夫罪孽深重,但人已死,作为他的遗孀,我希望能让他在地下安息。”牧笛打商量道。
沈修蹙眉想了想,道:“这样吧,入夜之后,我派人帮夫人将灵柩运出城,找个地方葬了。这是本官最大限度的让步了,还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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