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9章 道门势微需借势(1 / 2)
“张道长。”张君宝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转身一看,却是宇护文追了上来。
他年纪不小了,跑到张君宝身旁已经是气喘吁吁。
祁志诚他们没心情理会宇护文,自顾自往宫外走去,张君宝则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和宇护文同行。
“宇大掌柜,宫中设宴,你不在那边,怎么出来了?”张君宝问道。
“张道长说笑了。”宇护文摇头道,“那是御宴,是陛下赏赐大臣的,老头子只不过是一商贾,如何上得了台面?”
张君宝想想也对。
宇护文是受阿合马的庇护。
若是阿合马设宴,他作为阿合马的红人,列席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能还会坐在重要位置。
而这里是皇宫,他虽说是借着阿合马的名义入宫,但想要参与宴席的确还没这个资格。
“宇大掌柜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富甲天下。”张君宝道,“宇大掌柜出宫吧?一起走吧。”
“好好好。”宇护文急忙点头,“其实呢,老头子想要和张道长说几句话,惭愧,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宇大掌柜有话直说便是。”张君宝道。
“事情是这样的,阿合马大人听说了张道长,尤其是道长和帝师辩经,一战而胜,那风采大人很是敬佩,所以大人想请道长闲暇时候去丞相府坐坐。”宇护文有些不好意思道。
只是这件事毕竟是丞相吩咐了,不管如何他都得尽力。
趁着自己和张君宝还算见过两面,有点熟悉,就顾不上老脸追上来了。
张君宝没想到阿合马倒是第一个盯上自己了。
其实他不知道,论第一个的话当属忽必烈。
只是忽必烈敲打了一下巴适,从巴适身上索取好处去了。
对于这点,张君宝心中早有准备的。
自己是火龙真人弟子的身份瞒不住,想要打自己主意的人会很多。
当然,他们主要是奔着师父来的,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阿合马同样如此。
这一次能够进宫多亏了宇护文,要不是他,他和苗道一根本无法入宫。
无法入宫自然也就没后面什么事了。
可以说,宇护文此次是真的帮了大忙。
可他还是不想和阿合马扯上什么关系。
阿合马是权臣,结党营私,妥妥的奸臣。
自己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宇护文来找自己,张君宝心中也能理解。
他毕竟是在阿合马的庇护下,一切都得替阿合马尽心尽力。
“此事我还得请示师父,征求掌教师兄的意见。”张君宝说道,“毕竟我初来大都,什么都不懂。”
“应当,应当的。”宇护文急忙点头道。
只要张君宝没当场拒绝便好,接下来自己还得想想办法。
全真教那边能否打开缺口?
宇护文一时间没想好,反正张君宝没有拒绝,此事就有机会。
宇护文很识趣的没和张君宝说太多,两人很快便分开了。
道门一行人回到了长春宫,祁志诚安慰了一下众人,便让各自散了。
“君宝师弟,你跟我来。”祁志诚喊住了张君宝。
张君宝跟着祁志诚来到了他的书房。
“坐。”
张君宝在椅子上坐下,等着祁志诚开口。
他知道这位掌教师兄有什么要紧事和自己说。
可祁志诚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走神,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的意思。
张君宝忍不住了,不由轻咳了一声道:“掌教师兄,是否为辩经落败一事神伤?樊志应他们~~”
“志应他们早有准备,为了道门,总得有人去做出牺牲,去承担。”祁志诚回过神叹息道,“倒是师弟,你真是太出人意料,是火龙师伯指点的吗?”
张君宝点了点头道:“来大都途中,师父就让我好好琢磨一下道佛之辩,所以此次赢得很侥幸。”
张君宝可不敢说这都谁自己的意思,有点惊世骇俗。
“赢了便是赢了,能让巴适认输,你算是头一个。”祁志诚不得不感慨了。
巴适的厉害他岂能不知?
可是辩过佛门众多高僧无敌手的存在啊。
“辩经一事过去了,不提也罢。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便是面对佛门那边对于道经的甄别。”祁志诚的脸色一肃道。
“师兄,此次既然是师弟负责,就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一定尽可能多的保住经文。”张君宝能猜到祁志诚的心思。
“我信得过你,就怕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祁志诚面带忧色,“虽说忽必烈收回焚烧除《道德经》以外经文的命令,但佛门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经文。”
“师兄,师弟会以理据争。”张君宝一脸坚定道,“他们休想借题发挥。不过《老子化胡经》和《老子八十一化图》怕是……”
“唉,这些年我们是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祁志诚叹息道。
张君宝没有出声。
其实他心中倒是知道更隐秘的一些事。
全真教之所以在最近大肆印发两部经文,图文并茂,其实不算是得意忘形的缘故。
而是受到了佛教那边巨大的压力,想要借此掰回一局,却没想到反而是激怒了佛教,才有了这一次的佛道之辩。
忽必烈登基为帝之后,一直扶持佛教,这让道门之首全真教如坐针毡。
随着佛教的势力越来越大,自然威胁到了全真教的地位。
所以说,他们便准备用《老子化胡经》和《老子八十一化图》来打压佛教,意为提升和巩固道门地位。
可惜,适得其反。
当然,若是什么都不做,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张君宝不由想起了宋懿惜。
全真教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形,不做那就是慢性死亡,不断被佛教打压。
而现在,则是一下子被打翻,此次辩经之后,道门的影响力注定要跌入谷底。
“有些经文保不住,就不必保了。”祁志诚又说道,“师弟,忽必烈让你负责焚经一事,你可知晓他的险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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