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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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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舟律睡得迷糊了,哼哼唧唧的,手里无意识抓着任炀的衣角,不想被打扰。

任炀抱着任奥添起身,似乎是最近伙食太好,任奥添抱着比以前重了不少。

酒店就在旁边,任炀刚准备回去,视线不经意扫到沙滩上时,突然动作一顿。

沙滩不远处,一群年轻人似乎在那边聚会,有喝酒唱歌的,有玩乐器的,甚至还拼了个大桌子玩桌游,看起来很热闹。

这是一场属于年轻人的聚会,任炀忍不住被吸引。

费沉走在最前面,发现任炀没跟上来,停下脚步,顺着任炀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那群人。

沙滩这边经常有年轻人聚会,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过去一起喝了酒,就算是认识交朋友了。

费沉收回视线,落在任炀脸上。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如果放到他们公司,就和那些刚来的实习生差不多,懵懂又青涩。

褪下家长身份,眼前的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玩。

很年轻,才二十多岁。

“任奥添舅舅。”费沉出声,“想过去玩的话,任奥添我帮你看着。”

任炀一愣,低头看向怀里的任奥添。

此时,任奥添安安静静趴在他肩膀,似乎是睡着了。

任炀抬头又看向保姆阿姨,想着保姆阿姨可以帮忙带,还是没能经住诱惑,把任奥添交给阿姨了。

在转交的时候,任奥添醒了过来,下意识抓住舅舅的手,眼里带着茫然,不太清楚状况。

“舅舅晚点回来,你先回去睡觉好不好?”任炀握住小手晃了晃。

“哦……”任奥添松开手,被保姆阿姨抱着,一动也不动。

费沉和保姆阿姨先回酒店了,任炀也转身,走向沙滩最热闹的人群那边。

那群年轻人并不排斥陌生面孔,看到有新游客加入,也欣然欢迎,拉着新人过去打牌,还拿了几瓶啤酒过去。

*

酒店。

费沉回到套房,先让阿姨把人带去洗澡。

段舟律困得不行,被带去洗澡的时候还有些不愿意,可洗着洗着,人就越来越精神,一点也不困了。

洗澡洗头吹头发,保姆阿姨忙碌带完两个孩子,把小朋友放到房间安置好,这才离开。

段舟律是自己一个人睡房间,平时一个人待着也习惯了,躺在床上不动。

任奥添是和舅舅一个房间,以前都是两个人,今天突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睁着眼睡不着。

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任奥添爬起来,穿鞋离开房间。

叔叔还在客厅里看文件,任奥添默默过去,坐在旁边。

费沉侧头看了一眼,问:“不睡?”

任奥添反问:“舅舅呢?”

“还没回来。”费沉收回视线,看了下屏幕右下角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小孩子睡觉比较早,十点半早该睡觉了。

“任奥添,十点半了。”费沉稍微加重语气,“熄灯睡觉。”

任奥添理直气壮:“舅舅都会陪我睡觉。”

费沉关了电脑,起身说道:“今天我陪你。”

任奥添抬头,和叔叔对视几秒。

最终,任奥添叹息道:“那算了,我一个人睡。”

任奥添被叔叔送回房间,在叔叔的注视下,钻进空调被里躺好。

费沉就站在旁边盯着,似乎还没打算离开。

任奥添翻身背对着费沉,默默把自己的小枕头挪过去,和舅舅的大枕头贴在一起,闭上眼,说:“我睡觉了,不要你陪。”

费沉并没有离开,关了灯,就坐在床边椅子上监督。

任奥添刚开始还睡不着,不过躺着躺着,睡衣上涌,靠着舅舅的大枕头逐渐睡了过去,呼吸平稳。

费沉陪了一会儿,确认任奥添睡着了,这才起身离开卧室,关上门。

一阵折腾,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

沙滩上聚会一般都很晚,通宵什么的都很正常,任炀不会这么早回来。

费沉来到酒柜前,拿下一瓶红酒,倒在红酒杯里。

平时费沉很少碰酒,白天工作都是喝茶,只有自己一个人空闲下来时,才会碰一下。

客厅关了灯,只有餐厅这边开了两盏暖黄色的灯光,费沉坐在单人椅上,一个人喝酒,难得放松下来。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声,有人回来了。

任炀在玄关换了鞋,还以为大家都睡了,一转身,瞄到餐厅那边坐着一个身影,还有些意外。

“段舟律叔叔。”任炀过去,将带回来的烧烤宵夜放到桌上,还有一罐啤酒饮料。

费沉问:“结束了?”

“没,提前回来了。”任炀摇头,拿了一串烤土豆吃。

可能是习惯了带孩子,现在任奥添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老是心神不宁,还是回来了才安心。

也可能是当家长之后心态就变老了,年轻人的活动再也融不进去,那些年轻人讨论的乐队或者是八卦什么的,自己又听不懂。

任炀吃完土豆,拿来那罐啤酒饮料,喝了一口。

其实啤酒也没意思,还没有冰可乐好喝。

任炀稀里糊涂的,大概是喝多了,思绪乱七八糟的。

任炀趴在桌上,望像费沉那边时,看到费沉还穿着白天那套西式马甲,手里晃着一杯红酒,看起来像是在参加宴会一样。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看到的费沉永远都是这样完美,夏天穿正装,冬天穿大衣。

也可能是太完美了,看起来还有些不真实,像个机器人一样。

任炀肆无忌惮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视线缓缓下移,从脸庞扫到脖子,再到衬衫领口。

衬衫领口捂得很严实,任炀盯着费沉领口处的第一粒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作为被扫视被打量的那一方,费沉早就察觉到了,放下酒杯,低声提醒:“任奥添舅舅。”

任炀没有收敛,甚至往费沉那边靠了一些,小声道:“段舟律叔叔,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费沉对上任炀视线,无声询问。

昏暗灯光下,两人视线相交。

大概是餐厅的灯光太好,从任炀的角度看时,衬得费沉的脸线条分明。

不得不说,费沉的脸部线条很好,也很配西式套装,总是让他想起欧式的绅士贵族风格。

只是比起费沉的脸,任炀却是更在意另一件事。

任炀移开视线,落在那条黑色领带上,不知不觉伸出手,将领带一点点带出来,再次出声:“能不能,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

这是一个很失礼的请求,就算任奥添跟着费沉学穿衣风格,作为孩子家长,他也不应该这样要求另一位家长,不礼貌。

可能是今天他喝得太多了,压在心底深处的好奇心再也藏不住。

“段舟律叔叔。”任炀又喊了一声,视线落在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上,实在是好奇极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穿衬衫的时候,一定要把扣子系到顶?

任炀想不通,他甚至都没见过费沉穿别的风格,除了西装,就只有上次去高尔夫的运动装。

突然,任炀的手腕被握住了。

“任炀。”

低哑男声响起,带着一丝警告意味。

这还是费沉第一次喊任炀的名字,没有了平时的客气和礼貌,甚至有些危险。

费沉闻到任炀身上浓浓的酒味,说:“你喝醉了。”

“是吗?”任炀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脑袋迷糊。

他喝醉了吗?

可能吧,他应该是喝醉了。

手腕还被男人紧紧握着,任炀倒是没有乱碰,商量道:“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就好,任奥添要跟着你学。”

任炀望着眼前的身影,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不止是视线,就连之后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

任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怎么洗澡,怎么睡觉。

就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自己是睡在双人大床上,和任奥添睡在一起。

昨晚喝多了酒,脑袋有些晕沉。

任炀揉着头,起身下床的时候,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条暗黑色的领带。

这条领带很眼熟,就是费沉昨天系在身上的。

而当任炀来到客厅时,看到费沉已经起床,正在看早间新闻。

费沉依旧风度翩翩,身上是熟悉的西式风格,衬衫配马甲,捧着一杯热茶。

只不过今天的费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衣服上少了一条领带。

就连衬衫,也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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