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2 / 2)
羂索不回答也不要紧,五条悟看到他那镇定自若的神色,兴趣一下子就起来了:“你看啊,加茂家的这颗老橘子一点都不慌,这不充分说明了我很有礼貌嘛!肯定是鹤衣把人吓到了。”
禅院鹤衣:?
“我干什么了?别胡乱甩锅啊。”
“肯定是因为你说上回被关照的事情,看看,把别人胆子都吓破了。”
“那只是事实啊,他们家做的事情,我还不能提一下吗?”
听着同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思维发散,夏油杰在心底叹气:“别打岔了。”
五条悟和禅院鹤衣顿时偃旗息鼓,各自看向羂索和水口伊介,异口同声地催促说:“赶紧说。”
羂索看到三人之间的相处,心底不禁沉了沉——
他们的关系太好了。
即使是快被吓破胆的水口伊介,在这时也不免对这任性的两个人感到了一丝无语和荒谬。
并不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羂索冷静地说:“不知道你们一位想听什么。”
有了羂索的话,水口伊介也慢慢镇定下来。
他们当时并未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就算被隐约听到什么五条悟他们也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当然是‘那位咒灵操术,最好还是不要’,不要什么,你们要说完啊。”五条悟拉长语调,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聊天都不带我,这才是不礼貌吧?真的会杀人的哦。”
“啊,既然你们都不好意思开口的话。”禅院鹤衣忽然微笑了一下,“那我们分开聊聊吧。”
高专生们虽然没有学过专门的审讯手段,但是在犯人不止一个的情况下,他们还是知道要把人分开问话的。
于是五条悟带走了羂索,禅院鹤衣三人留在了咖啡厅。
上送咖啡的服务生看到卡座里的客人变换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那名黑发绿眼的女生倏地朝他举起手臂,笑容开朗地点单:“我要一杯拿铁,双倍奶!”
“我喝美式好了。”和禅院鹤衣坐在一边的家入硝子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夏油杰:......
“拿铁。”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看了眼表情僵硬的,并且不敢抬头的水口伊介,有些疑惑地走了。
服务生走后,禅院鹤衣嗅了嗅桌面上那杯醇香浓郁的咖啡,有些嫌弃地皱了下鼻子:“没有奶的咖啡会好喝吗?”
听到她的话,水口伊介不禁在心底反驳,单品咖啡才能感受到咖啡的完美风味!
但可惜,水口伊介不敢说,只得像个鹌鹑一样,在三名高专生的包围下一动都不敢动。
“好了,水口先生。”夏油杰微笑着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垂死挣扎可就太难看了?你要是配合一些,说不定还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就算有,那也得是你身后的人来负责。
水口伊介还是沉默不语。
禅院鹤衣把玩着自己的指尖,表情散漫地说道:“先在这里说,或者我去把水口家劈干净了再说,你可以选一个。”
“......您想听什么?”
***
因为觉得加茂家的这个长老太奇怪了,为了稳妥起见,五条悟揽着羂索一起搭电梯上了商场的天台,然后瞬移离开了市区。
五条悟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最强的时候。这也是他为什么独自一人带羂索离开的原因。
不知道京都什么地方的山里,五条悟把手中的人毫不客气地丢到一块大石头上后,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好了,说吧。”
被狼狈丢下的羂索不紧不慢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然后坐在石头上,仍旧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不知道五条家主想要我说什么?就算话里提到了咒灵操术,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傲慢到连提都不能提的地步了?”
“是啊。”
五条悟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后弯腰,手掌撑着膝盖在羂索面前蹲下。
苍蓝透彻的眼睛从小墨镜后露出,他的唇边明明还挂着笑意,但是轻快的声音却像浸了冰一样,“谁知道你们这些烂橘子天天在背后念叨着别人的名字,搞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羂索抬起眼睛和五条悟对视。
上次见到六眼是什么时候了,四百还是五百年前?五条家历代六眼,好像就没有几个不任性的。到了现代,更是变本加厉啊。
“五条家主这话是在担心什么吗?你们是首屈一指的特级术师,被人忌惮提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是这样吗?但是你明明就一点都不害怕嘛。”五条悟笑嘻嘻地说,“是觉得我不会杀你,还是不怕死?”
听到他的话,羂索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一些五条悟暂时看不懂的意味深长:“或许吧。”
五条悟不禁拧眉,然后就听到面前的老者用一种气定神闲地语气说:“我好歹也是加茂家的长老,莫名失踪的话也算大事一件。五条家主就算有什么事,也得通知我的族里。商业街里的摄像头,可不是什么摆设。”
羂索说这话并非是想从五条悟手下活命,而是想他杀掉这具身体。
今天的事情被抓到了把柄,这个身份就不能再用了。可即使是要脱身,也得让加茂正次郎发挥最后的作用才行。离间一点是一点。
而五条悟就是个自我又傲慢的年轻人,任性之下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加之水口伊介,他们应当会留下活口去查证一些事情,算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只是他们今天这么离谱地从继任仪式上跑出来,还这么凑巧地在商业街碰见了,属实让人头疼,
水口家这条线怕是要废了。
紧盯着羂索的五条悟忽然说:“我一直就想说了,你额头上这个疤还挺个性的啊?加茂家缺钱到这种地步,给长老请反转术式都请不起了?”
听到五条悟提起额头上的缝合线,羂索的心中一跳,但面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慈祥老人模样:“这就不劳五条家主操心。山上风大,我这个老头子可吹不得风,还请五条家主送我回去才是。”
听到羂索有恃无恐的挑衅语气,五条悟的眼睛慢慢眯起:“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一切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残秽或者术式。所以,额头上的缝合线只是巧合吗?
而且又为什么这么自信,单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加茂家的长老,自己会顾忌加茂,不会在这里杀死他?
“五条家主不会杀我的。”羂索微笑着说,“五条家没有要与加茂为敌的意思吧。”
“加茂家算个毛线啊。”五条悟想也不想地随口说。
羂索:......
既然觉得加茂不足为惧,那就赶紧动手啊!一个家主被人这么挑衅,你平时的任性妄为呢?!
“五条家主还需慎言才是,一家之主如此口出狂言,实在有失御三家的脸面。”
“开口闭口礼仪规矩,你们这些烂橘子还真是烦啊。”五条悟看着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你这是在故意激怒我?”
“只是实话实话罢了——”觉得五条悟性格是在太难搞的羂索决定主动出击,一名特级术师下意识的反击,足够杀掉没有防备的术师了。
在如此近距离下感觉到加茂正次郎朝自己发起攻击时,五条悟的确下意识抬手了,但是他关键时刻想起什么,手中的赫还没来得及显现就被他强行撤了回去。
加茂正次郎的术式撞在无下限上,掀起了爆炸。
老者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顿时飞了出去,被冲击力裹挟着在地上软趴趴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蹲在石头上的五条悟皱眉,不用过去他都能看到那双半睁着的眼睛里失去了光亮,地上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被威胁了要把水口家劈碎的水口伊介挑挑拣拣地选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给禅院鹤衣三人听。
正当他们听得面无表情时,禅院鹤衣接到了五条悟打来的电话。
【死了。】
禅院鹤衣惊讶了一瞬:“你在哪呢?”
“不知道哪个山上。”蹲在尸体旁边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却一直盯着尸体上那条缝合线,顿了顿,他伸出手,蓝色的咒力在他指尖浮现,“搞得跟自杀式袭击一样,你们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还在兜圈子呢,不过我们之前猜测的事情应该没错。】
蓝色的咒力顺势划开了缝合线末端的尾巴,五条悟一脸厌烦地说:“他们还真的——”
可是说到一半,五条悟忽然没声了,禅院鹤衣奇怪地叫了他一句:【悟?】
缝合线被全部割断后,天灵盖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脑壳里光秃秃的,一丝血肉也无,就像塑料娃娃的脑袋一样。
“嗯。”五条悟脸上的情绪褪去,那双仿佛包容了整个世界的眼睛里漫出罕见的杀意,“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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