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破袍子(2 / 2)
他非是怕了这些鬼兵,心底确是有几分忧痛,因他此前是那般的执信他的伙伴,可回神一想,却又叹了口气,笑道:“他们何时与我作伴过,倒是琪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墟中”
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圆月弯刀,悄无声息地融入到那片阴气中,令那老儿忧惧的是,这一脸浩然之气的少年,自入了那片阴气后,如此厚重的阴气,竟纷纷给他让路,倒似是畏惧他般。
再细些看时,却哑然发觉,那鬼气一近少年身,竟化为了一缕缕清气,这清气乃是天地间浩然正气,确是令那鬼老儿忌惮不已。
再见他一挥刀,方才那些鬼兵厉马,仅在他挥刀的片刻间,消绝了大半,他们未化为飞灰,未化为飘尘,却最终融为了清气,与这天地共生生机。
因这鬼气的消减,那老儿瘦削枯槁的身体,倒似恢复了几分生机,枯瘦的双颊,亦渐渐多了几分血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老儿,竟生得了一副俊逸的青年之貌。
于尊脸上渐渐多了几分淡笑,悠然道:“前辈可是做了一场好梦,不过却苦了这群山万壑间的生灵啊”
这时,那俊逸的青年脸上却渐渐多了几行清泪,他忽的回头望向那倚在石楼边的鬼魅女子,大喝道:“妖精,受死!”
他方要举刀劈向女子,于尊身如闪电般,乍得出现在男子面前,用手抵过斜刃,叹道:“前辈,你这刀并非寻常之刀,你斩灭不了她,你在这待着,于尊只需一刀,便可让她知这人间何为正道”
那妖媚的女子,撩起长裙,方要袒胸露乳,以泄姿欲,然而却未等她解开衣襟,于尊的弯刀已至女子的眼前,于尊的作法,确是令人想象不到,他竟用那柄弯刀,直直的将女子的衣襟挑开。
仲夏皱眉道:“哥哥,这是在作甚?难道是被那妖女蛊惑了?”
“哥哥,待我去救你”仲夏方要拔身,柳雨然却按住了她的肩头,笑道:“妹妹,何不待些片刻,看清楚些?”
仅仅过了一瞬,仲夏略皱的双眉,却已然舒展开,欢喜道:“原来如此,哥哥果然高明!”
再见于尊,在他举起弯刃将女子衣袍挑开的瞬间,一缕缕乌气登时化为了青烟,而女子的身躯,竟是那缕缕乌气化成的形状,倒是女子披着的衣袍,依旧完好无损的被于尊挑在了刀锋上。新笔趣阁
这衣袍随风而动,确是自然至极,于尊眯着眼,悠悠道:“这衣冠冢,倒是生的一副道貌,不过你再化形,也始终是一件衣服罢了,而我于尊手中的这柄源天刃,却也是实打实的源天刃”
他笑着将那手中的源天刃,轻轻向上一撩,而那衣袍,亦飘在半空,源天刃坠落下来,恰巧划破了那件袍子,这袍子一破,变成了破袍子,破袍子不仅女子不喜欢,便是位汉子,却也懒得瞧一眼,因而这袍子一破,便无了之前的法力了。
于尊拍了拍双手,笑道:“前辈,你看它乃是一件破袍子”
那容颜俊逸的青年,叹道:“我虽修道法,却依旧被这大千世界的魅惑,遮住了双眼,倒是你小兄弟清明的很啊”
于尊笑道:“前辈倒也不必自责,这人既为人,便有些欲望,这欲望压抑的太久不好会积,偶尔释放一下倒也不错,久积而疏嘛!”
青年摇了摇头,道:“小兄弟莫要慰我,我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修道之人何有欲望一字,我既占了欲字,便与这刚正之道无关了,虽如此,但今日以折剑为誓,我当入人世,于浑浊中寻清明,于泥淤间濯青莲,待归来,才有资格与小兄弟论道,小兄弟保重”
青年一指断剑,心间信念确是刚强的很,只是却错了这万恶为首的淫字,世人当以此为戒。
于尊叹道:“这位前辈不巧入了这欲门,只是能及时醒悟,却也还有些更正的机缘,我等继续往前罢,勿要误了大事”
仲夏嬉笑眉开道:“哥哥,方才我还以为你亦入了魔道呢,还好你的心性刚正不屈,不然我等岂非皆要被这魔道蛊惑?”
于尊淡笑道:“仲夏妹妹言重了,于尊也不过是凡夫而已,却也非脱胎成了神人,既于人世,便唯有正颜而示之,吾道不妄,无奸不恶”
仙弦笑道:“于公子确是一位刚正不阿的豪雄之辈,未来深重,仙弦以目视之”
柳雨然亦道:“我亦与仙弦姐姐着此类见”
于尊哈哈大笑道:“我与你等姊妹为友却也是缘分一场,如今闻你等之言,心底确是宽慰不少,道远且长,路漫漫其修远兮,望我等上下而求索”
日蚀月尽,这岁月却也未有个尽头,只觉那天光熹微初,出现了一些亮光,那幽暗的黑夜,渐渐地消逝了,而光华四射的白昼,却又悄然莅临,闻那光辉处叮咚的泉吟,众人眼角也渐渐多了一丝喜色。
于尊提着源天刃,在前方引路,仲夏、仙弦和柳雨然等人依次跟在于尊后头,仲夏欢喜道:“哥哥,你看那山口的下风处,却有一眼泉水。
众人皆向仲夏指着的方向望去,却有一处清泉,咕咕的喷薄着些清澈泉水,这清泉隐在深山,若是无些机缘,想必无人能识得它,这清泉却也是古怪,这朦朦胧胧的黑幕,还未完全被那光照破开,这喷薄而出的泉水,倒似带着些许微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照的通透亮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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