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如此讨厌的人(1 / 2)
城中,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街头巷尾,皆有人息,这片古城,像他所路过的各个古城,烟尘气,脂粉气,以及沸腾的开水,和在井池边缘,揉洗衣服的妇人!
为何会有不同?对啊!为何会有不同?不是亡灵之境,是活生生的生命力,以及茂盛的炊烟,与心底不竭的魄力!
这一刻,于尊累极了,也是多日以来,耗费的心力太多,这会儿,得空了,自然要好好睡上一番。
而,端坐在龙椅上的少年,手扶着额头,一脸忧愁,他似乎有很多心思,跪拜在他面前的众大臣,也只是一脸卑微的跪在他的面前,他们甚至连敢动都不敢动。
愁容像深秋时,那些落在地上的枫叶,掺了水,即使红的热辣,如火焰红。但此时看去,却尽是枯蔫的韵味,倒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诸位,退朝罢!”
他是这个国度的王上,可他与任何少年一样,心底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寂寞与孤独。连带着也会有一些微微的愁绪。
这倒推翻了那句格律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又有人言:“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可,这几句诗,放在这里,却皆无法立足。
少年深邃的瞳仁,像一片深色湖泊,内里的黑色漩涡,卷着流水与砂砾,疾旋着,不知涌向了何方。
在他略显稚嫩的容颜上,却隐有一分沧桑之态,觑一眼,不知不觉的深陷进去。
他略略勾起的嘴角,有一种邪气的笑意,随着脸上那清浅的笑意,慢慢地随着面部肌肉的活动,而弥漫开了。
“王上,他醒了!”宫外,有一小吏,一脸紧张地推开那扇巨大的木门。
而此时,在大殿中央,那根粗壮的青铜柱上,有盘龙缠绕其上,这一刻,那根青铜柱,忽的绽放出一道刺眼的青光。
在少年离开殿阙后,那片光,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慢慢变得黯淡了下来。
而那道青铜柱上,隐隐约约的有条青色的巨龙,在幻象中,微微闪烁,如此看来,这条青龙,却不似活物,但又不若死物。
而在那条青龙的背后,则有一道幻影,若有若无的出现在铜柱上,而那道幻影之间,乃是一个魁梧的男人......
清晨,初阳高照,微醺的光线,是昨夜喝了酒的缘故,略有一丝萎蔫,从最初的清浅的淡黄色,慢慢地变成一片赤红,再由赤红变得炽烈。
于尊身披一件黑袍,他的坐榻边,有一柄弯刀,此时,他正坐于饭桌前,享用早膳。
自清醒后,经殿外的大臣得知,之前发生的一切,倒也有些隐言,实在说不得。
他的心底,倒也深知,执起酒盅,饮尽一杯烈酒,暖融融的胸膛,心脏再次开始疯狂搏动。
砰!
砰!
砰!
如巨石般相互碰撞,心跳声坚挺有力。
宫殿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少年一声爽朗的笑意,而于尊却颇为厌倦地皱了皱眉,道:“何人?”
“寡人!”器宇轩昂的少年,容颜颇为秀美,倒不似男儿身,只是他英武的双眉下,却有一双如剑锋般锋利的双眼,这倒令他看起来,与普通少年,颇有些出入!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少年,道:“不知陛下,寻庶民前来,有何用意呢?”
看他一脸安然,倒似没有将自己放在眼底,那身披黑龙袍的少年,面色如常,而少年的一言一动,却皆落入于尊的眼底。
少年道:“何谓天境?”
于尊心底一怔,幽幽道:“陛下,庶民不明白,陛下的言中之意!”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毒辣的眼神中,有一分阴险与狡诈,他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片刻后,言锋随心底的风势,卷起了内心的狂潮以及冰冷的残雪,幽幽道:“你想要甚么,我都可以给你!”
于尊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片刻后,他的脸上,多了一分柔和的笑意,道:“你真能帮我做到?”
少年道:“只要不要太为难本王!比如这天下的美色,与至宝,本王皆可以为你寻来!”
苍凉的笑意,挂在冰冷的酒靥上,于尊抬了抬眼睑,言辞渐变得僵硬,“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少年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想要甚么?本王尽力而为便是!”
透亮的琉璃壶中,有液体在其中静静地旋转,这是一壶酒,这壶酒不同于世间的任何佳酿。
似乎,饮尽了这壶酒,就会忘记世间的烦扰,可他却倒了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水入喉,只是心底的悲凉之意,却一次又一次的席卷上心头。
他摆了摆手,道:“陛下,请坐!”
“哦?你想明白了?”少年手持琉璃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于尊笑道:“我只想早日离开这里......”
那一刻,少年神色一滞,道:“何意?”
饮尽一杯酒,面颊渐有些红晕。于尊仰头哈哈一声大笑,嘴角渐渐地逼近少年的耳鬓,道:“捅破了这层天!”
少年心底一怔,心底的压抑,犹如火山喷发,涌出的浆岩,会慢慢地冷却,可这一刻,少年的心底,依旧在沸腾,岩浆翻滚,倾入心底,慢慢地融化了心底的其他情绪。
后来,也仅剩下一片片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
“破天?古语有言,何谓破天!”少年道。
而此时,于尊望向殿外,喝道:“何人?且入内罢!”
少年已发现了来人,斥道:“没听到仁兄的话吗?还不入内?”
而此人,也正是之前那位一样愁容的后宫女子,女子心底一怔,倒是没有料到于尊如此敏感。
遂,作揖道:“小女子芮薇拜见陛下与公子!”
少年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无碍!不妨入内一同倾听仁兄之言罢!”
这一刻,芮薇微微有些发怔,心脏在某一刻,是稍稍有些僵硬的。
她低眉俯首,踩着小碎步,慢慢地走到少年的身畔,坐姿优雅,颇有仪态!
少年道:“此女之父,便是追随天道而去的!”
“哦?当真?”那一刻,于尊倒是略有些惊讶,道。
“陛下说得没错!许久之前,父亲确是为了追寻天道而去!至今未回,生死不知!”言及此,芮薇的眼底,已微微有些红润。
于尊皱了皱眉,笑道:“还不知陛下名姓!”
少年道:“本王寂岩,仁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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