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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混元之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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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血夕阳,再次出现在于尊的面前,望着远境,望着那一片片黑暗森林,望着古道上车马的痕迹,望着一座座明亮且繁华的城池,他的心底没有波澜,思绪仿佛搁浅在了一片沙滩上。

乌暗的狂风,在耳畔怒啸,广阔的楼台上,几人站在其中,却皆缄默不语,脑海里依旧是凡的笑靥,可此时,再回味他眼底的笑意时,看似温暖的笑靥,却是如此的冰冷。

行宫中,浩然之气,徘徊其中。这座行宫的主人,早已不知去了何方!他不是圣皇,也不是几人的祖师,在很遥远的过去,这座行宫,也是如此伫立在这方世界的!

望向天空,是一片绚烂的云霞,夕阳在慢慢地脱落身上的衣缕,最终露出其娇柔的身躯,而远方的那片粉淡的云霞,正似是夕阳红晕的面颊,这片夕阳,是真的害羞了。

慢慢地,黑暗再次席卷而来,于尊远望天境,他似乎留意到了这一点,行宫内的世界,与外域乃是两种不同的世界。

所以,即使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也不代表着外域也是如此模样,长春真人挥了挥袖袍,他潇洒随意的模样,倒有一分谪仙的气质。

走罢!该离开了......

不知是谁在风中诉说,也不知风中的那一声声呐喊,最终搁浅在了何处!曼妙的黑夜,似乎在讲述着一个颇为久远的故事,至少这寒湮的风席卷而来时,这故事确有几分逼真。

煞气覆盖了整片行宫,黑暗中,一声声诡笑,就在耳畔,经久不绝。没人知道,此境究竟生诞过何等伟大的人物,但至少,所谓的忘忧界,大抵就是以这座行宫作为中心地带罢!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穿过走廊,于尊回头望了一眼,喝道:“若曦跟上我等!”

那一刻,若曦的心底明显一滞,很显然,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时刻,即使有,也是很久以前了。她呆呆地望着少年眼中的那清澈且明媚的笑意。那些渴望,那些希冀,似乎在这一刻间实现了。

“嗯!”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心底亦渐渐的多了一分暖意,随之,轻盈的步伐,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她紧随在于尊的身后。

这一路走来,善良也从未缺席,而这种善意的光,首先出现在于尊的身上,后来,无论是何人,见到这片光时,心底的善念也会慢慢地燃起,而这便是于尊的魅力所在。

行宫中有太多的诡奇之处,但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离开了。而真实世界里,虚幻的人物,早已不在此境,所以继续滞留在此地,已没有任何意义。

被煞气包裹的行宫,逐渐消失在几人的身后。然而,若是没有了长春真人几人的指引,想必若曦和几位泥人,是难以走出这座行宫的,但,不知何时,若曦身边的几个泥人,却再次化为了一座座坚硬的雕塑,他们伫立在一方空间,他们不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瀚海中,一座孤岛上,却立着几人,正仰望着玄天,几人正是几个泥人,他们将灵魂留在了于尊的小世界里,那些泥塑早已失去了它们的意义。

所以,当若曦惊诧地望着几个泥人,轻轻地拽住于尊的袖袍时,于尊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道:“不必忧心,他们一直都在!”

或许,这几个泥人在于尊的心底,概念依旧是模糊不清的,但,在若曦的心底,这几个泥人却恍若亲人般的存在。

这几千年来,若曦始终在沉睡,直至偶有一日,那扇木门被推开时,当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从死境中慢慢地走了出来,难以让人想象的是,这些泥人的体内,竟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命源!

生命之光,偏向她时,她从死境中走了出来,脑海里,是故时的光影,仿似被一片灰尘覆盖了,当轻轻地吹开往事表面的浮尘时,她总算醒来了。

所以,这几个泥人正是唤醒她的恩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在寂寞中等待,等待某一天,木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但很显然,这扇木门,她是推不开的,她仿似被禁锢在了此处,她无法离开,只能默默地祈祷!

直到偶有一日,听到少年清脆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

熟悉的一幕止于此......

浓稠如墨的黑暗,在这片空空荡荡的行宫中,静静游走。这团墨,慢慢地晕开了,因为,这片诡异的行宫中,竟多了几个灯笼,灯笼发散着淡淡的微光,随着几人的步伐,身前的灯笼是点燃了,但身后的那些灯笼,却随着脚步声渐渐淡去,再次熄灭了。

几人虽要离去了,可此境,却恍似有些牵扯自己的情绪存在,于尊的心底,提起了戒防,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黑铁弯刀,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寒风扑面,是一片朽烂的气息,而此时,几人的耳畔,却传来了几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木门随风轻轻地开开合合,而这种声音汇融在一起,声音渐显得灵动,像是乐器合奏的声音!

偌大的行宫内,木门开开合合,诡异的宫灯,在头顶上静静地摇晃,此地,竟恍似一片死地!

于尊回头望了一眼若曦,若曦苦涩的笑了笑,道:“公子,大概想起我跟你说得话了罢!此地,确是一方死地!”

“你呢?”于尊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罢!

直至,一片乌风迎面而来,风浸入到他明亮的瞳仁里,他的眼底,登时间,失去了神采,僵硬的身体,伫立在行宫前的一方花园里,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也更似一个死去多时的少年。

煞气涌动,长春真人和真阳道人和凤仙人,都未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但瞬而,几人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心底的想法,虽十分古怪,但根据传说,真相也确如眼前所见。

“难道,圣皇留在此境的一魂一魄,还未散去?”长春真人捋着长须,意味深长地笑道。

终于又提起了他了,原来,圣皇留下的旨意,真的要实现了.......

若曦怔怔地站在那里,她的心底,无比的苦涩,她的心底,自始至终都知道,圣皇的旨意确有其事!

所以,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圣皇苏醒的那一刻,或许,圣皇会满足自己的要求罢!

至少,不要再将自己禁锢在此境了!

他是舍不得杀我罢!有时候,若曦也会一脸怅惘,望着那柄微微颤动的烛火,不禁作想道。

也正如于尊的判断,若曦确与圣皇发生过一段故事。

只是,我也只是一只金丝雀罢了......

烛火在风中轻轻地晃动,沉闷的气息,是如此压抑,一片片鬼影,穿梭在长廊间,它们皆是圣皇生前的拥趸,不是每个人都像若曦一样幸运的。

她不是渴求爱,而是渴求自由!在生生死死中,从死境中醒来,再睡上千年之久,然后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唯一变过的只有房间里更厚的一层灰尘!

默然间,木门开合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几人的身体皆在紧绷着,他们的心底,似乎很清楚,即将而来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之前于尊的猜想,或许会在这一刻,被证实罢!

圣皇与师祖究竟有没有一分关联......

声嘶力竭的呐喊,穿过几人的灵识,那一刻,几人皆难受的弓下了腰,却也在这一瞬间,于尊的眼中,再次多了一分神采。

死......死又意味着什么......

于尊的唇角微微牵动着,他一脸木然,心底却静的可怕!

有些话题,不断的牵扯着他的内心,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相同的问题,而答案始终是那么的模糊。

是堪破生死,还是绝望了?

可,刹那间,他的瞳仁里,多了一片灼灼燃烧的雄浑之光,而此时,几人的心底皆是一怔,他们难以压制内心的惊愕,呆呆地望着那个立在行宫前的少年。

这一刻,几人的心底,皆是紧绷着的,但在若曦的眼底,却释放出了一片异彩。

看来,他真的要回来了.......

一开始,便察觉到于尊体内气息的古怪之处,但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当面对眼前一境时,那些猜想似乎迎刃而解了。

事实的真相,就摆在眼前,或许,圣皇真的将自己的武境,继承给他了罢!

那一瞬间,地面上的草木土石,皆脱离了地面,它们浮在半空,轻轻地撞击着彼此,可瞬而,当于尊忽的一抬手掌时,那片土石草木,竟在那一瞬间,崩散了......

诡异的气息,穿梭在少年的体内,而此时,黑暗的天幕上,却有一片微弱的影像,静静地晃动着。

此时此刻,于尊的体内,被一片古怪的气息填满,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猛然间,他的双脚,竟脱离了地面,之后,像一柄箭镝般,飙向深空。

看到男人一脸淡然的笑意,于尊的心底一怔,他离男人的距离并不远,同样深处高空,可眼前的男人,却恍似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

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种骇人的气息,这种气息,亦穿梭在他的体内。

于尊的心跳的厉害,可他却恍似一根木头桩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男人面前,甚至是微微屈伸一下手指也难以做到。

怎么办?

要死在此地了吗?

而此时,男人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男人脸上的笑意,依旧是那么的绚烂,就像烟花瞬间绽放的那一刻。

“你怕了?”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于尊耳畔,他一脸错愕的望着那张沟壑纵深的脸,他忽觉岁月的刻骨与长情!

可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封印了,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那双灵动的瞳子,才能表达出自己的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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