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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皮虎女郎和编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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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常规招聘,那自己何苦来哉,巴巴的求一个办公桌能用一辈子的稳定工作,自己喜欢的是邦女郎,不,是皮虎女郎的生活,那才叫生活,简小天这种只配叫活着。

“我再考虑考虑吧。”向冰等于是婉拒了这份工作,人事也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时候党委会已经出结果了,殷总坚持进人必考,这也确实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而向冰主动放弃,对大家都好。

向冰离开厂部大楼的时候,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在大楼里太压抑了。

她还年轻,还有梦想和抱负,她不是科班出身的导演,以前只拍过探店的视频,没想到这回竟然拍出一部质量不错的纪录片,信心爆棚,还想着大展宏图呢,怎么可能被一份工作困死。

下午,向冰来到饭店和大家闲扯,现在她是无业游民,和武玉梅等人也处成了姐妹,聊天喝下午茶,拿八卦来佐茶,不要太开心。

向冰嘲讽了国企的死气沉沉,尤其把一张桌子用一辈子的梗笑话了半天,但是姐妹们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坐办公室多好,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看看报纸喝喝茶,会打字就行了,也不用四点爬起来煮稀饭,你不去,把名额让给我呗。”小红看似开玩笑,其实说的未尝不是心里话。

以她的格局看来,在国企混吃等死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工作了。

但是很快就被谢文侠鄙视了,谢大姐说进船厂没啥稀罕的,国企不如以前了,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那才叫牛,生老病死全给你包了,现在不行,工资太低,不够吃喝,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三十多份大红袍。”

一份大红袍的定价是九十九块九,就算一百元吧,像简小天这样的基层科员,除掉五险一金啥的,拿到手的也就是三千来块钱,可不就是三十多份大红袍。一天吃一顿大红袍,吊蛋精光啥也不剩。

就算混成科长,一年也是八百多份大红袍。

当然也有特例,张来旺这种肥差一年下来得有十万份大红袍,这还是保守估计。

谢大姐的父辈也是船厂工人,她语重心长道:“向冰,真想留在江尾发展,就考大编制。”

小红说:“啥是大编制,还有小编制么?”

谢文侠说:“大编制就是行政编,小编制就是事业编,还有参公事业编,太复杂我就不展开讲了。”

小红一脸的不耻下问:“有啥不一样的?”

谢文侠说:“说太深了你也听不懂,我就这么说吧,行政编等于铁饭碗,你一辈子都是国家的人,是亲儿子,晋升提拔优先,旱涝保收,饿死谁也饿不死你,事业编就是搪瓷饭碗,是亲侄子,血缘上差点意思,但还是自家人,医生,学校老师就是事业编。”

小红说:“那船厂工人是什么?外甥?”

谢文侠说:“对,侄子还是一个姓的,外甥虽然是亲戚,但比侄子又远了一点,端的是白瓷碗。”

武玉梅说:“那我们这种个体户小老板是啥?端的又是什么碗?”

谢文侠说:“咱就是小老百姓,自己养活自己,哪有什么碗筷的,能有口吃的就不孬了。”

小红说:“谢大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我没学历没文化,这辈子是当不了亲儿子了,不过我可以努力,找个有小编制的男人,当国家的侄媳妇,等我有了孩子,天天拿鞭子抽他,高低也得考个大编制,捧铁饭碗。”

一群女人快乐地畅谈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下来,饭店开始上人,生意来了。

风满楼大酒店,今天高朋摆宴给张来旺压惊,尹炳松也在座,张处长满饮三杯白酒,大家齐齐挑起大拇指。

“多谢各位兄弟。”张来旺双手合十,兴致勃勃,继续倒酒,先打了一圈。

喝酒就得上来猛灌,迅速进入状态,张来旺用五分钟进入微醺,话就稠密起来,他说我要整不死玉梅餐饮那帮人,我就不姓张。

高朋说:“整什么整,那都是衣食父母,格局要放大,有钱一起挣,有财大家发。”

张来旺说:“高总,玉梅餐饮还真是欧锦华投资的?我就纳闷了,他那么大富豪,干这个图啥?”

高朋说:“人家想玩玩,不行吗,康熙还整天微服私访呢。”

张来旺说:“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殷和秦势不两立,欧氏那边也发函说暂停合作了,既然上面都这样了,咱们还有啥可顾忌的,干呗!”

高朋说:“真丢了大单,船厂顶多撑五年就得破产,江尾的经济起不来,我他妈盖的楼卖给谁,我搞的商业广场租给谁,谁来消费,我可以这样说,玉梅餐饮的存在与否,关系到上百万人的生计,上百亿的大市场。”

这不是会议室里领导讲话,而是酒桌上的真心话,高朋也是船厂出去的人才,如果他当年没有下海,而是继续留在厂里,很可能总经理的位子是他的。

所以高朋的身份超然,不会偏向秦德昌和殷永琛任何一方,他眼里只有经济,只有大局,可谓高屋建瓴。

“大河涨水小河满,这点道理都不懂么?”高朋说,“来旺你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意气用事。”

张来旺说:“我浅薄了,自罚一杯。”

尹炳松的脑筋也在迅速转动着,他努力跟上高朋的节奏,先敬一个酒,再发问:“欧锦华的女儿,就是子弟中学那个代课老师,从她身上下手不等于是弯道超车么。”

高朋说:“还是小松有智慧。”

尹炳松说:“大小姐为啥留在咱这破地方呢?小嫂子肯定知道。”

说着将目光投向高朋身边安静吃菜的凌思妍身上。

高朋揽过凌思妍的肩膀说:“我问过你小嫂子了,人家本来是要去非洲支教扶贫的,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就把江尾当非洲给扶了。”

这个解释合理,人家就是来体验生活的,自然越穷的地方越好。

尹炳松说:“怎么才能搭上这条线呢,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咱给这位大小姐介绍个对象吧。”

高朋说:“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张来旺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顶说:“我要是年轻三十岁,还能试一下。”

高朋说:“别闹,说正经的呢,谁家里有正当年的男孩子,咱们给制造几个浪漫的机会,这事儿真能成。”

在座的一个叫简大永的干工程的朋友说话了:“我弟弟大学毕业,在厂宣传科上班,一表人才,要不让他试试。”

高朋说现在就打电话叫过来,我们把把关。

简大永正要打电话,凌思妍趴在高朋耳边低语几句,高朋说算了,别打了,你弟弟可能不够帅。

凌思妍和简小天相过亲,自然知道阿狸看不上这人,其实她觉得阿狸看不上江尾任何男孩子。

忽然又有一个朋友说:“我朋友的对象的表弟,法国留学,艺术专业的,身高一米九,开朗阳光,应该还行。”

高朋点燃一支烟点头道:“这个还可以。”

凌思妍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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