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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因病辞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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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晖不敢,不代表孙部长不敢,他可不怕什么离休老干部,隐蔽战线老英雄。

……

易冷又回到船厂新村十七号楼,老丈人家对门的房子已经被他高价买下来了,不是为了住,而是为了留住一段美好的回忆。

两只小猫还在家里陪着老人,昔日可怜巴巴的猫崽子已经被外婆喂成肥墩墩的大胖子,趴在沙发上不挪窝,见到暖暖回来连招呼都不打,拿出猫条来才勉为其难的发出两声夹子音。

向工有些拘谨,这么大领导来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了,一边倒茶一边客气:“黄总那么忙还送孩子回来,不耽误工作么,下回让她小姨送就行,再大点自己就能坐火车了。”

易冷说:“不耽误,我下来了。”

向工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怎么年富力强就下来了?”

丁玉洁端着水果过来:“兴许是组织上另有重用吧。”

易冷说:“那倒不是,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对,休息好了继续为人民服务。”向工附和道。

身份差距拉大之后,唠家常都不自在了,易冷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一阵,晚上一起吃饭吧,然后离开了船厂新村去找秦德昌。

再有三个月秦德昌就该真正退休了,据说接替他位置的人不会是高明,省国资委的考量是避免一个人长期在某单位盘踞形成尾大不掉的势力,高明也太年轻,四十来岁就当一把手,不合适。

“高明若是知道这个说法,能活活气死。”秦德昌笑道,“他以前瞧不起你,现在拿你当对标,处处和你比。”

“看来我的进步还是太慢了,居然能被高明当成对标。”易冷呵呵笑道,亲老丈人说话不见外,到底是快退的人,说什么全无顾忌。

“厂里遇到了大麻烦。”秦德昌说,“垫资几十个亿,一分回头钱没见着,再加上石油价格下跌,海上钻井业务大幅度萎缩,我非常担心北冰洋钻井违约……”

易冷无语,这是高明惹出来的祸不假,但拍板的是秦德昌,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好在钻井平台业务的爆雷没那么快,起码还能再撑上一年半载,到时候秦德昌退了,压力就全是高明的了。

聊了一阵工作,转成家长里短,易冷把暖暖在学校里的各项成绩告诉秦德昌,说明天带孩子来看您。

“孩子将来出国留学,学费我来出。”秦德昌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

“我替暖暖谢谢您。”易冷说。

下面传来一阵嘈杂,在这么高的楼层上都能听到恶语对骂,易冷站到窗口俯瞰,两伙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正在楼下草坪上对峙,看打扮不是厂里的工人,而是厂下属技校的学生。

暖暖那一届初三毕业班里,有好几个同学升入技校,这些孩子终究还是没能在学业上更进一步,进了技校后老师从园丁变成牧童,教书育人和放羊没啥区别,文化课没人听,学生们以认识社会上的人为荣,打群架成为常态。

很快厂里保安就将这群来实习的孩子驱散,但可以想象的是今晚在某个偏僻的角落会有一场恶战。

对峙的一方中,就有当年曾被易冷看好的范不晚,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有勇有谋,如果能上高中将来考国关学院,又是秘密战线上一员猛将,可惜家长压根儿就没报普高,范不晚的成绩也不支持,最后花钱上了厂技校,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预备队,但也不一定,如果家里出不起钱,连有编制的工人都当不了,只能当个合同工。

前途摆在那里,还有谁会认真学习,这些半大小子们就喜欢打架斗殴,好勇斗狠,范不晚也是一个狠角色,书包里装的不是书,而是一把三棱刮刀,这不是兵器,而是用于加工内弧面的工具,用工具钢制造,硬度在60以上,刮金属都杠杠的,攮人更是堪比半自动上的三棱刺。

晚上,易冷和本地朋友喝酒,没在自家店里喝,而是选择了露天的烧烤摊,他对面坐着的是火碱哥张伟斌和刑警吴斌,这两人能坐一桌吃饭并不违和,官兵和贼向来是相生相伴的亲密关系,火碱哥也是吴斌的线人,关系好得很。

聊到江尾村镇银行的事情,张伟斌说我听说屠文虎已经被抓了,咱们公安这回终于硬气了,把人从国外抓回来,肯定费了不少劲。

吴斌摇摇头:“虽然是引渡,但不是咱们派人抓的,具体什么情况我这个级别也接触不到,只能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大侠存在的。”

张伟斌说:“那退到卡里的钱,真不是国家发的啊?”

吴斌说:“要不我咋说有大侠存在呢,发钱的人,和抓屠文虎的人应该是同一拨,你想啊,屠文虎捐款出逃,身上的钱不少吧,大侠都是劫富济贫的,抢了屠文虎的钱发给老百姓,这不是大侠是什么。”

正聊着,远处一桌人忽然打起来,抡起碳炉和铁签子劈头盖脸的打,场面非常激烈,看打扮还都是些孩子。

“这帮小比崽子。”张伟斌嗤之以鼻,“打架都这么娘炮,比我们那时候差远了,别管他们,喝酒。”

易冷也不动如山,小孩子打架热血上头,谁劝谁挨揍,自己一把老骨头了,上回枪伤遇到阴雨天就疼,哪有精力管这些。

但吴斌不同,他是警察,见到打架不可能装看不见,只见他掏出证件走过去喝令:“住手,我是警察!”

“喝咱的,屁事没有。”张伟斌说。

半分钟后,吴斌回来了,捂着胸口脸色很难看。

“挨了一刀,帮我叫救护车。”吴斌艰难地说。

警车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的,吴斌被送往医院抢救,打架的少年被一网打尽,易冷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灯灭了,医生出来,缓慢摇摇头。

等在门口的同事们都哭了,易冷也懵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吃了顿饭就没了,对于一个本身就面对死亡威胁的人来说,更是严重的心理打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回到家里时,发现暖暖和娜塔莎正在客厅里等他。

“你服用这个药物多久了?”暖暖手里拿着一个全是英文的药瓶子问道,“这是强效麻醉类药物,黄叔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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