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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无奈与困惑(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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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21世纪;随着一些劳动力的不断外去打工,我的老家已渐渐变成了一个以纯留守人群为主的小村落;按照老人们的抱怨:若是哪家发生了火灾,就连参与救火的人都没有了,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干烧!

有不少的年轻夫妻,将孩子交给了父母后,结伴外出,只有到年尾才能赶回来做短期的团聚,过了正月初四,又大包小包地扛着去挤返程的班列。

于是,年轻的父母只是孵化器,似乎将孩子孵出来以后就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义务,而行将年迈的父母又成了全职的保姆。

白果树湾,总共二百来户,而留守的家庭居然占据了70%,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据啊!

农业税收不减,农药、化肥等主要农资的价格却一年赛过一年,导致农民种田都要亏本,谁还愿意耕种?

外出打工的人就是免费将自己名下的田土送给别人去耕种,只要田土还在自己的名下就行,可都没有愿意接盘的人!

虽然,国家从2003年开始实行种粮食直接补贴,2004年开始在部分省市试点取消农业税,2006年开始全面取消;意味着在中国延续了2000多年的农业税制终于成为了历史,但大多数农民已经心灰意冷!

清明他们父子俩,也算是全湾舍得吃苦的人,接手别人给的十多亩田后,只插种了一年就丢了手;年底一算账,结果只赚到了4000来块钱;辛苦一年,最终只热闹了一下衙门!

翻过年后,清明夫妻俩便跟随着老家人一起去了东莞大朗;因清明年纪大了,找不到厂,只好要老爹汇钱买了台摩托车跑起了摩的;而堂客在家做姑娘时赶潮学过两年缝纫,有些基础,便进了一家小型服装厂踩电车;俩公婆在附近租了间不到20平米的简易民房,清明不分日夜地跑摩的,一天也能挣上百来块钱。

可是,好景不长;半年后,清明因没有《暂住证》被抓进了当地的联防队,好在出去时带上了《结婚证》,才没有冠上“非法姘居”一罪;最后,清明堂客千求万拜地请房东出面,并花了2000块钱才赎出人来。

《外来人口暂住证》可谓是那些年东莞的一张黑名片;率先在东莞发起后,迅速被珠三角的其它地方借鉴;整栋的出租房还好,租金高,房东也是看人出租,并花钱疏通了关系;而一些简易的出租屋本来就是藏污纳垢之地,房东只管收租金,其余的自生自灭;自然也是当地联防队的突查首选。

如果要追溯时下流行的年轻人拼铺搭伙的最早源头,应该就在被誉有“广东四小龙”之一的东莞!

当然,突查《暂住证》也遏制了一些违法犯罪的强劲势头,但也害苦了一些没有找到厂的年轻男子;那些年,不知有多少人被突如其来的联防队赶得鸡飞狗跳,也不知拆散了多少对“野鸳鸯”!

不怕台风不惧雷,就怕狗日的联防队!

只要在半夜里听到有人呼喊“联防队来了!”,从出租屋里飞奔出来的多半是身上半裸、手里抱着衣服的男人!有些还光着脚!

更加出彩的是,下班了想在厂外散散步,你都得穿上工装,带上厂牌,否则,一旦遇上联防队查《暂住证》,就算你倒霉!

并不是非要用《外来人口暂住证》来管理本地的治安问题,而是作为一种利益链成为了当地维护治安的活动经费;试想一下,散居在出租屋的人有多少?虽然办证的工本费才几块钱,但人手一本,一年一换,又要收多少钱?而且收到的这些钱,是不用上缴财政的!

关键是办证还得提供正当的职业场所证明,否则,你根本就办不到!

清明回来后,聊起那些事,真的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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