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修(2 / 2)
除了容昳和他,还有之前见过面的钟时丘、以及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男生,余晗。
他本是去隔壁宿舍走动的,听说梁近微在他们宿舍后,就回去了。
看见梁近微后,有点开心地看了一下新舍友。
宿舍之前走了一个,人很少,来了新舍友还是这位转学生,听说又是一个学霸,以后可以问问题的人又有了一个,还是大佬。
几人和他打招呼,随后,又察觉到容昳和他之间某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令人好奇,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梁近微个儿很高,外套脱了,冷气下头发有点湿润。神色极淡,总给人温柔又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就很容易有存在感。
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也是有道理的。
他收回视线,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寝室的桌子上,问:“今天卷子好多,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钟时丘摇摇头:“没,太难了。”说完,他看看安静不出声的两个大佬。
梁近微随意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卷子,垂眼看了下,轻描淡写问:“这张么?”
余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是,这张好难的,我就写了一半写不动了。”
梁近微把卷子递给他,目光清澈:“你要?”
他写完了。
余晗眼睛睁大了,愈发开心:“谢谢,谢谢了。我就看一会儿过程。”
梁近微淡淡“嗯”了声。
余晗看一眼容昳。
容昳坐在床上,靠着墙,看一本书。
容昳说了句:“这张卷子明天不收,你慢慢写。”
梁近微靠在座椅上,看着容昳,轻声问:“你这么快就写完了?”
容昳翻一页书:“你不也是。”
梁近微挑眉:“我们不一样。”
容昳抬起眼睛,清冽的眼眸无声看他一眼。
他们的对话,总像是夹带着什么情绪的,看起来,就是不像普通的朋友关系。
·
要熄灯了,容昳垂眼看一下。
梁近微也洗漱干净了,上床睡觉。
床位一共四个,他的床铺恰好在容昳对面的位置,隔着两个并排放的高高柜子。
容昳点开微信,看见原本的四人宿舍群里在讨论。
余晗:
-“@CY-,大佬,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钟时丘:
-“害,我问了,他们好像很熟,又好像很不熟,我也很懵。”
出国的那个也在宿舍群里冒头:
戚其:
-“谁谁谁?宿舍又有新人了吗?”
容昳看着他们的问题,回了句:
-“不算熟,他应该不太记得我吧。”
余晗&钟时丘&戚其:“?”
这是什么意思?
容昳补充:
-“关系不太好。”
这下几人都懂了,钟时丘@了容昳,问:“他微信号你有吗?再建一个宿舍群吧。”
戚其:
-“新群?你们不要我了吗?哭了。”
钟时丘回了个二哈表情包:
-“出国润了的人不要在高考生面前哭,谢谢。”
很快,新群建好了,容昳拉梁近微进了群,放下手机。
他整理了一下上铺的被子,靠在墙上继续看书。
梁近微似被他的微信消息惊动了一下,掀起眼睫看容昳。
他进了群,群里都是欢迎的表情包,他回了句,又合上手机,也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
洗完澡后梁近微穿了睡衣,那件衣服,翻领的黑色睡衣,纽扣解开了一枚,他修长手指翻开一页书,黑发上往下滴水。
容昳抬眼看他,又记起他们婚后第一天同居时,也是这样的情景。
那时容昳和他来到婚房,放好了自己的行李,已经是晚上了。
保姆把主卧收干净了,书房还没好。
他们两人站在空空的、但因为亮了灯而显得温馨的婚房里,气氛安静极了。
容昳没有和另外一个人睡一起的经历。
但又没有多的房间了。
梁近微就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冬季,玻璃窗上结满了透明的冰雾,从室内看去外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清冷。
但卧室有暖气,很暖和。
梁近微靠在床上休息了会儿,倏尔抬头看他。
容昳指尖微蜷缩。
就听见梁近微问:“你热不热?”
容昳靠在床边看楼下的雪,侧脸白皙,鼻尖还有点红红的,他收回目光,看着梁近微,摇了摇头。
梁近微轻轻瞥他一眼,说:“去洗洗睡了。”
容昳似是不理解,回头看他一眼,见他靠在床边休息,长指搭在鼻骨眉间,并未有其它的意思。
他于是脱去外套,去了浴室,隔着磨砂玻璃外面似乎也看不见什么,他很快就洗干净了,换好睡衣出去。
梁近微正靠在床边,已经打开了笔记本工作,看得专心,修长手指敲击键盘发出轻微声响。
见容昳出来,他目光随之落在了容昳身上,挑一下眉:“等一下,容先生介意吗。”
容昳合上雪白浴衣的领子,低头系带子,见他这么问,抬眼看他,却不言。
水珠从睫毛上滚落,从下颌往下滴。
容昳想,他问的,应该是“介意一起睡吗?”
他没回答,只是走去床边,掀开一角钻了进去,有些僵硬地躺了下去。
他这些许僵硬的防备落入梁近微眼中。
不知多久,容昳听见身边人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
梁近微嗓音清淡:“你先睡。”
他的笔记本还放在床上,工作页面没有关,但,手机带走了。
不少许,容昳听见不远处传来聊天的声音,梁近微的声音显得轻松温柔,不似对他的客套感。
他听见了少许的几句:
“嗯,是叫容昳。”
“我和他?本就不太熟,结婚了也不知说什么。”
……
更多的话他就听不见了。
又或许是不愿再听。
容昳的手臂遮在了眼皮上,白净的下颌被灯照亮,他不由想起一个事情。
比如,梁近微虽然有很多绯闻,却没有一件是和他有关的。
别人都看得出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却总要在心里抱有几分期许和庆幸,多少是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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