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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太子又出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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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人对史可法很维护,不过,在朱慈烺看来,他们的辩解其实并没有说到点子上。

查盐只所以失败,关键是两淮的盐商和官员结成一体,顽抗朝廷的政策,而盐商们在尝到罢市的甜头,逼的朝廷后退之后,心中必然有朝廷也不过尔尔的喜悦,以后朝廷想要推行盐政,触犯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还会故技重施,再一次的罢市。而史可法虽然不管盐政,但他身为漕运总督兼巡抚淮扬,对治下盐商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的国策和钦差,一筹莫展,事先不能化解,事后又不能使出霹雳手段,说到底,还是在顾忌自己的名声,或者说,他把治下的稳定看的太重要。

所以,成德所说,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御座上,崇祯帝面无表情,对殿中群臣的“党”,他比太子更清楚,虽然恨,但没有办法,所有臣子都是有党的,他必须依靠他们才能治国,只要臣子做的不是太出格,他只能假装不知。

从盐政、辽饷、厘金税,再到蓟州之东百姓的赈济和回乡,粮食的调配,足足激论了一个时辰,今日朝议才算是结束。最后结果,今年辽饷按期全部取消,虽然厘金税没有补上辽饷的窟窿,但算一算只差一百万两,如果今年江南追逮顺利,补上这一百万还是有可能的,就算补不上,有太子从张家口抄来的银子先顶着,应付两年也是没有问题的,如今天灾不断,百姓困苦,家家悬釜,辽饷是不能再征了。

这一点,崇祯帝和朝臣们早有共识,就算没有太子从张家口抄来的银子,辽饷肯定也是要如期废除的。

至于厘金税的一些问题,首辅周延儒、四辅蒋德璟先后站出来,进行总结和梳理,最后的决议,厘金税是国策,任何人不得违逆,厘金局衙门前面那杆“奉旨抽厘”的大旗不是看着玩的,各地再有冲进关卡之事,一律从重从快处置。

至于奸商哄抬物价,却说是厘金税引起,各地官衙要严厉查处--棉布和粮米是免征厘金税的,这一点,官府要加大宣传,免的百姓听信谣言,这个建议是兵部侍郎吴牲提出的。

对于查缉人员的奖励制度,在运河施行之后,寻出其间的利弊,有严密的制度之后,再推广到全国。

其间,朱慈烺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倾听,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储君。他是太子,对朝政之事,能不参与就尽量不要参与,以免内外的闲话,虽然大明的体制不防太子,但人心总是难以揣测的,更何况有句话叫做,有父不显子,父皇在座,他这个太子安安静静的听政即可,非有必要,不宜站起来发言。

等到议事即将结束,朱慈烺才轻轻咳嗽一声,站起来,走到殿中向御座上的崇祯帝行礼:“父皇,儿臣有奏。”

立刻,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意识到,太子怕是又要出招了。

崇祯帝点头。

“父皇,虽然建虏已经退走,但建虏来年很有可能会再犯我边界,修缮长城边关,招募精兵,已经是刻不容缓,所以儿臣请再募三万精兵,充实京营,以备来年再战……”朱慈烺道。

听到此,一些朝臣的脸上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京营不是一直都在招兵吗?太子所奏到底何意?

首辅周延儒老井吴波,次辅陈演和三辅谢升仔细倾听,只有四辅蒋德璟若有所思。殿中群臣,知道太子这番话的用意的,只有他和吴甡。昨夜,吴甡到他府中,密议了一番,详谈了某件事的利弊,请他今日早朝,就算不配合,也不要反对。

此时,蒋德璟再一次细想整件事的利弊。

“儿臣去年初抚军京营之后,发现占役、虚冒、卖闲、包操等弊端十分严重,各营实兵,连兵册上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其中很多还都是无法出战的老弱病残,期待他们这些连兵器都舞不动的士兵来京师,岂不是缘木求鱼?兵如此,战马就更是不堪,实际战马数量比之在册战马,连五分之一都不到,本该是京营的战马,要么是被各级军官以借用为名收归私有,用骡子驴替换,要么是被不法官员私下贩卖,因此儿臣大力整顿,将京营老弱和一些尸位素餐的将官,全部清理出京营,贪墨的战马限期交出或者交罚银,侵占的军田退出,从去年二月到三月,一月整顿时间,得兵三万。而这三万中,真正算的上精壮的,也不过一万来人……”

群臣更疑。

太子怎么忽然说起去年的旧账了?

太子整顿京营之事,虽然太子本人并没有在朝堂上奏报过,但群臣们却听闻了不少,太子现在所说,他们都是知道的,也就是太子能撬动京营的顽石,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整饬京营。

难道太子今日是要自我表功?有人想。

而殿中的勋贵都紧张起来,难不成今日太子要针对他们?要知道当日不管是侵占军田还是战马,他们这些军中的勋贵,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当日太子说,只要按期交回,就不会再追究,难道太子今日是要反悔,要将他们重新揪出来论罪?

朱慈烺望着御座上的父皇,声音清楚的继续道:“京营的弊端非是一日,起弊的原因也并非只是因为军官和官员黑了心肠,贪墨军饷和军资。士兵待遇低下,难以为活,也是原因之一,因此儿臣整顿之后,提高了士兵待遇,最为精锐的精武营将士每个士兵除了有十亩军饷田,每月军饷都在二两以上,军中伙食,也是最好的,保证士兵们每日都可以吃饱,七天还可以吃到一顿肉,如此士兵们方有力气操练,也因为如此,此次面对建虏入塞,我京营将士才能挫敌于城下,保京畿平安……”

听到此,御座上的崇祯帝已经明白了儿子的用意,很明显,儿子又要伸手要钱了,不过不一样的是,儿子这一次的要法好像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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