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袭马尼拉(2 / 2)
俞大猷一一见过,掏出一封手信,说道:“诸位为大明立下大功,高大人有书信为证,战事了后,必然奏报天子,为诸位请一份富贵前程。”
“草民等助天军行事,全出自一片赤心,何须富贵前程?”这些华商华侨都激动异常:“我等漂泊海外,受尽了番人剥削欺压,如今母国大军来到,城中华民皆是喜不自禁!”
“天子御口说过,凡我大明子民,无论居于何处,皆受日月普照,哪能容番邦蛮夷欺压?”俞大猷哈哈大笑,将那书信塞进华商手中:“稳固城中局势,还得靠各位多多配合了。”
安抚走了激动的华商华侨领袖,那名东厂领班才凑上前来,说道:“俞大人,这马尼拉城有华侨华商协助好办,但这王城堡垒一贯只准番人居住,咱们的人根本混不进不去,恐怕只能靠南洋新军强攻了。”
“无妨,洒家早有准备!”俞大猷微微一笑,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番话,远处的王城传来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碎石块甚至都落到了港口。
俞大猷哈哈大笑:“瞧,这堡垒破了!”
俞大猷那声铳响的时候,拉维撒里仿佛有心灵感应般从睡梦中惊醒,随即就收到了明军突袭马尼拉城的报告。
拉维撒里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明国一直对他们很友善,送钱送粮送火器不说,还帮着他们打海盗,怎么会突然袭击他们?
一定是海盗伪装成明军袭击马尼拉,欲挑起西班牙和大明的战争!
拉维撒里一直心存侥幸,敌人火器很多怎么了?海盗火器也不少!
舰队轰城怎么了?葡萄牙人、荷兰人都有舰队在这块区域,也许只是他们两家来争夺殖民地而已!
反正不可能是明军!
但刘綎很快打破了他的那一点点侥幸心理,塞满火药的棺材运到了堡垒门洞下,堡垒大门被炸上了天,明军就从这个缺口一拥而入。
南洋新军朱翊钧也出了不少银子,又靠着海贸巨利和广东一省供养,比天津新军还富,自然是武装到了牙齿,人人一身光亮的扎甲,臂铠、腿铠一应俱全,不少人腰间还插着自己购买的短铳。
这哪是海盗能装备得起的?这就是大明的官军!
刘綎没给拉维撒里询问的机会,冲入堡内便吆喝着火铳手列队放铳,一排铳接着一轮箭雨,射翻了几十个被炸得七荤八素的西班牙人,刘綎大吼一声,挥舞着夸张的大刀,领着刀牌手冲锋搏战。
马尼拉的军队大多去了玳瑁,拉维撒里的总督卫队只有几十人,王城堡垒里的守军大多都是佣兵、船员、海盗和临时武装起来的平民甚至传教士,若是依托堡垒防守还好,如今要近身肉搏,如何比得过这些士气高昂、训练良久的明军?
更何况这些明军还不讲武德,眼见着就要搏战了,忽然从腰间拔出短铳就射,射完第一支还有第二支,没准还有第三、四支,几轮短铳打完还幸存没死的,才有幸让他们用长矛腰刀招呼。
也就刘綎还算耿直,不用火铳偷袭,扛着大刀就冲了上来,但他那十几斤的大刀轮转如飞,连人带武器都给劈成两半,还不如被火铳打中,没准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西班牙人只抵抗了不到一刻钟便崩溃了,几名总督护卫护着拉维撒里和一伙溃军一起躲进了教堂里,继续负隅顽抗。
教堂全用石头建造,是整个马尼拉最坚固的建筑,王城堡垒里西班牙人的老幼妇孺基本都躲在这里,祈求天主的保佑。
西班牙人躲在教堂里用火铳和明军对射,倒确实迟滞了明军的攻势,战场互砍那是痛快,可被火铳打死那就憋屈无比了,刘綎也不是傻子,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后队把秘密武器送上来。
拉维撒里也没想死扛到底,虽然他耗尽家财才买了这么个总督的位子,可再怎么说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他之前和明国也算友善,大不了就当二五仔投降明国,以他的身份帮助明国攻略南洋,还怕混不到一个总督的位子吗?
所以他只是在拖,等明军按国际惯例劝降,他才好讲价投降。
但他万万没想到,明军压根不讲武德,根本没有劝降的意思,辅兵推上来几个神机箭车,没等脸色大变的拉维撒里打起白旗,便点燃了引信,成千上万的箭矢带着浓烈的黄烟,雨点一般射进了教堂里。
这些箭射得很不准,只有几个倒霉的妇女和传教士被射中,但箭矢上挂着的小桶释放出刺鼻的黄色烟雾,呛得所有人不停咳嗽,又纷纷呕吐不止。
教堂空间封闭,是个防守的好地方,也是个放毒的好地方。
口含解毒丸的明军就围在教堂外,有受不了毒烟的西班牙人冲出来,便放箭放铳将他们射杀,等了两刻钟,估摸着里面的人都被熏得腿软脚软了,刘綎才找来随同而来的壕境葡萄牙人劝降。
这些西班牙人哪还有抵抗的心思?赶忙抛下武器扶老携幼跑出教堂,乖乖趴在地上,等着明军上前将他们绑起来。
等俞大猷领着大军进了王城堡垒,刘綎早把里头洗劫一空,金银财货都在广场上摆着,连教堂里金制的耶稣受难像都被拆下来扔在了广场上。
拉维撒里见了刘綎对俞大猷毕恭毕敬的样子,知道他是明军的指挥官,当即跳起来大喊大叫,几名明军上去就给了两大嘴巴子,拉维撒里只能老老实实跪回俘虏里。
俞大猷用马鞭指了指拉维撒里:“这白皮说些什么?”
身侧一名穿着传教士服饰、高鼻深目、头发金黄的葡萄牙人赶忙凑上前来翻译:“将军阁下,此人乃是此地总督,他说他是贵族,不应该受到这般待遇,还在质问您为什么要攻击西班牙王国的领地。”
“什么板鸭的领地,洪武年间,这吕宋诸国便向大明朝贡,我等不过是在收复旧土而已!”俞大猷冷冷一哼,朝一旁的杨晚勾了勾手指:“不过这家伙说得对,他贵为总督,确实不该与其他俘虏混在一处。”
“东厂会给他找一间上好的屋子,和他好好谈一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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