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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狼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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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田君,年轻人不懂事,您多包涵.....”丰臣秀吉叹了口气,语气缓和的说道:“但加藤清正也没说错,主公常常教育我们,一个人能有什么样的成就,来源于他自己的能力,和血脉并没有太多关系。”

“这只是主公安抚你们这些贱民的话语而已,你还当真了?”柴田胜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加藤清正和侍立一旁的小西行长质问道:“贫民可以当关白,商贾是不是也能做征夷大将军?长此以往,日本岂不是要乱套了?”

小西行长莫名躺枪,脸上一怒,咬着牙问道:“柴田大人,您有话直说,何必在此指桑骂槐呢?”

柴田胜家也干脆亮了牌:“织田家的事业,怎能让外人来接手?主公的第三子织田信孝尚在人世,为何不推举信孝做家主,继续统一大业呢?”

丰臣秀吉眯了眯眼,柴田胜家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织田信孝从小跟着柴田胜家接受他的教导,对柴田胜家言听计从,与其说是让织田信孝当家主,不如说柴田胜家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

丰臣秀吉暗暗冷笑,朝一旁的石田三成使了个眼色,石田三成暗暗点了点头,不阴不阳的讽刺道:“柴田大人对主公真是忠心,主公泉下有知,和弟弟织田信行谈起您来,一定是赞誉不决吧!”

织田信长刚刚当上家主之时,柴田胜家觉得他品行无状,骂他“尾张大傻瓜”,拥立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信行争夺家主之位,最后被织田信长击败才投入其门下。

这是柴田胜家一生最大的黑点,一直深以为耻,如今被石田三成当面摆出来讽刺,当场勃然大怒,一脚踢翻餐桌,怒气冲冲的嚷道:“羽柴秀吉,你不要以为你平了乱就能坐上主公的位子,织田家的人不会服你!天下人不会服你!”

说着,柴田胜家转身用目光梭巡一阵,冲冷眼旁观的德川家康说道:“德川殿下,您是主公最牢固的盟友,也是主公从小到大的好友,您忍心将主公的事业放在一个‘猴子’的手里吗?”

“柴田君,时代已经变了,如今人人向往一统、人心思定,谁有能力统一天下,谁就能接手右府的事业,成为日本的‘天下人’!”德川家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战国乱了百年,这么多出身名贵的大名都没能结束乱世,如今有人拥有这个能力,还管什么血脉出身?”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丰臣秀吉一脸意外的盯着德川家康,柴田胜家更是不敢置信,愣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的指着德川家康骂道:“你这狐狸,原来早就跟猴子勾结到了一起!主公真是看错你了!”

骂完,又回身指着丰臣秀吉骂道:“猴子,别以为你赢了!你乱了日本千百年的规矩,挑起了所有贱民的野心,迟早有一天你丰臣家也会被自家人干掉的!”

骂完,柴田胜家一脚踹开拦路的侍从,转身便走,几名织田家家臣和大名也随之而去。

丰臣秀吉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深深看了德川家康一眼,咧嘴一笑:“搅局的人走了,还愣着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德川家康支持你,是想从你这得到更多的好处,恐怕一个骏河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江东之斜躺在胡床上,看着窗外莺莺燕燕的妓女,嘿嘿笑着:“丰臣君你毕竟不是织田信长,根基浅薄,要得到大名们的支持,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扮成汉人商贾的丰臣秀吉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但是江君,我又哪有那么多土地和财富能赏赐给他们呢?”

江东之呵呵一笑,灌了口酒:“对啊,日本打了百多年仗,国内该瓜分的都瓜分完了,剩下的大名哪个不是养着大堆大堆的武士、足轻甚至浪人?谁不想更进一步?”

空酒瓶掷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江东之半眯着眼指着丰臣秀吉笑道:“还有你手下那些新贵们,你要当关白了,他们又如何会满足现在的位子?谁不想混个国主当当?嘿嘿,丰臣君,走上这条野心之路,便再也停不下来,只能一路向前,你如今后悔了吗?”

“后悔还有什么用?我哪还有退路?”丰臣秀吉苦笑一声:“江君,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奋力打造丰臣家的天下了!”

“你有此觉悟和决心,我们就还能拼命试一试!”江东之哈哈一笑,另开了一壶酒灌了一口:“确立士农工商之身份、奖励工商以收民心,行刀狩令分离兵农,约束武士集中居住以限制大名力量,丰臣君,这些法子都是治标之法,要治本,你就得拿出更多的土地和财富,用它们将你手下的新贵和支持你的大名绑在你的战车上,你才有足够的力量消灭那些反对或阳奉阴违的大名,再慢慢集权于丰臣家,实现真正的千秋万代!”

“但日本大局已定,剩下的大名每一块都是硬骨头,一个不好就会伤及你的根本,但如今这个时代,你又何必只在日本国内打转呢?”

江东之暗暗一笑,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上端端正正写下两个大字。

“朝鲜?”丰臣秀吉一愣,急忙问道:“江君,你是要我出兵朝鲜,用朝鲜的土地和人丁赐赏供养我手下的新贵?”

江东之点了点头,哈哈一笑:“朝鲜国弱兵弱,根本抵挡不了日本战国淬炼出来的勇悍战士,朝鲜百万人丁、三千里河山,养出来的大军,日本国内又有谁能挡?什么柴田胜家,什么德川家康,一堆枯骨而已!”

丰臣秀吉双眉紧皱,问道:“朝鲜乃是唐国藩篱,攻略朝鲜,唐国难道不会介入?”

“藩外小邦互相攻伐,唐国若是都去管,又如何管得来?”江东之冷冷一笑:“再说了,若是朝鲜人自己向日本求援,唐国又有什么理由介入?”

“朝鲜向日本求援?”丰臣秀吉无比疑惑:“江君,你在说梦话吗?朝鲜受日本倭寇劫掠,与我日本关系极差,又怎么向我们求援?”

江东之哈哈大笑起来,胸有成竹的笑道:“朝鲜官府自然是厌恶日本的,但丰臣君,我们又为何一定要朝鲜官府来求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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