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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侍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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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某间破落的院子。

曾经的太傅府,谢家。

谢家从未这样落魄过。

太傅被诊出中风,还患了好几种重病,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最近才好了一点。

谢闻城要养家,每天到处做工,每天累得像老黄牛;谢闻舟也割袍断义,不知所踪,据说已经出了荣京。

全家四分五裂。日子一天比一天凄苦,光是抓药,就要用掉一大半花销。

比以前的四妹还苦。

谢闻迟喉头一阵腥甜,去看药碗,空的,一点药渣都没有。

青衣男子有些恍惚,脑海里,全是小少女的脸。

“二哥,这是我新做的蜜饯,可甜啦。你吃一个!”

“二哥,我新买了糖……”

以前,不管他再挑食,四妹都会想着法哄他吃药,给他拿蜜饯、松子糖什么的。

他会含笑答应,然后偷偷倒掉——四妹是灾星,吃了她的东西,病只会好得更慢。

第一次撞到他倒药,四妹哭了好久。

还是他纡尊降贵去哄她:“四妹乖,你以前克过家人,我总得顾忌着点。你再努力一点,我们就会相信你了。”

说起来,他是唯一一个会去哄她的人。

予音信了。

这姑娘很心软,很容易哄。稍微说点好话,她就能掏心掏肺。现在……

以前见他吐血,四妹早就心疼哭了。是心寒到什么程度,才让她冷漠成这样?

谢闻迟笑了,泪水再次浸润眼眶。

他往前走去。

……今天,谢家和以前不太一样。

狭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脂粉味、汗味、恶臭味混在一起,熏得他想吐。

还有谢渊的声音。

“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闻迟他不在……没事,我是一家之主,不用过问他的意见……”

谢闻迟细眉微蹙。

爹在谈什么?

纤弱的男子扶住门框,缓了好久,才抬脚走进家门。

“父亲……”

他弱弱开口,谢渊见他回来,小眼睛顿时亮了。

他挣扎着起身,招呼青年过来:“闻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爹都担心坏你了。”

谢闻迟一愣,昨天不还说他没法做工,比女人还赔钱么?

他眸光柔和了些,抿唇道:“四妹走了,我去和她道别……”

“你和丧门星……算了,自从她一走,一个两个都跟魔障了一样。”

谢渊烦躁地啐了两口,撑起身子,让谢闻迟站定。

“来,闻迟,这是秦庄主。”

谢闻迟脸色苍白地抬头。

那是个满脸横肉,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穿着身大红长袍,保守有五十岁。身上至少涂了五种脂粉,他一闻就想干呕。

他听说过这个人,是个小门派的庄主。

她年轻时被男人抛弃过,声名大噪后,就专让男人承欢,玩的花样层出不穷,听说都玩残好多个了。

爹找她干什么?

谢闻迟忍住干呕,朝妇人抱了个拳:“见过……咳,秦庄主。”

妇人点了点头,伸出胳膊,验畜生似的去捏他肉。

谢闻迟吃痛,不适地往后退。

粗噶的声音响起。

“身子骨是差了点,但长得不错,人也嫩,五十两银子行不行?”

谢渊连连点头,干瘪的脸上挤满笑容。

“可以可以,这个价就很好了。”

谢闻迟还有点懵然,他看看谢渊,又看看庄主。

让他做工?他也没力气啊。

难不成是……

一股寒意,陡然蹿上脊背!

谢闻迟声音发抖,去扯父亲衣袖:“父亲,您……”

谢渊甩开了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闻迟,你不是总想帮谢家分忧吗,这就是机会。”

“今天你就跟着秦庄主走。”

“明天,你就是她的侍奴了!”连面首都不是。

谢闻迟一怔。

什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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