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 / 2)
“放心,”岑肆摆手,“我就想尝一口,我这辈子还从没喝过酒。”
“完全没喝过?”
“嗯,总觉得自己应该滴酒不沾。”
“那你现在也不能沾。”
“可我想在比赛前解决一个人生遗憾。”
“你万一醉了咋办?”
“一口就醉?那不至于。你看我哥,还有岑放,就知道我酒量应该挺好吧。”
提到岑放,江识野干脆转移话题:“你爸那天来了。”
岑肆果然脸色变沉:“他又来干嘛?他发现了?”
江识野摇头:“我觉得没有,他以为我就是你同学,只有你哥知道。”
岑肆颔首:“嗯,先不忙让他知道。要我亲口给他说才爽。岑放自己喜欢男人,还他妈不准我喜欢,我就要气死他。”
“……嗯,我感觉你爸好像见过我。”
“啥意思?”
“就是他看到我的表情,很惊讶,不是因为我住在你家的惊讶。是那种好像见过我的惊讶。”
“这样吗,”岑肆挠了挠头发:“其实见过你也不是不可能,枫城就这么块地儿,就像当年和我妈偶遇。”
“嗯。但我总觉得他……”江识野形容不出来。
“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岑肆猛然想到什么,筷子一摔,“卧槽!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那还是没有。”
岑肆又把筷子捡起来:“那就不管了——僵尸,我想喝酒。”
……话题又回来了。
江识野拒绝:
“不行。万一你一口就醉咋办。”
“不会的。”
“……可你妈妈就叫陈醉。”
这个理由让岑肆哈哈大笑。
笑到他直不起腰来,便又妥协了。“好吧。”
挑起荞麦面时他想起一个好主意:“那你喝,我看你喝。至少让我闻闻它什么味道吧。”
这个要求不过分。
江识野看他可怜兮兮的,觉得他是想赛前缓解一下紧张,便同意了。
起开瓶盖,一股浓郁的果酒浓香就氤氲开来。
岑肆狗鼻子般凑上闻了闻:“酸酸甜甜的。”
“嗯。是这样的。”
“我好渴,你先尝尝。”
他真的很好奇,江识野便捧场地仰头喝了一口。喝完后抿了抿,听见岑肆说:“那现在到我尝了。”
于是舌尖在一个转瞬舔过嘴唇。
他的舌尖。
舔过江识野的嘴唇。
又分开。
他又说:
“僵尸,我渴了三个月,能不能再尝一口。”
征询意见的句子。
不容否定的口吻。
他又俯身。
这一口很漫长,大概想把江识野舌尖的味道倾数吸进自己嘴里,和心上。
江识野谈不上意外,毕竟他也渴,甚至他站的位置刚好倚在桌旁,就是避免亲软时手滑让酒瓶滑落。
梅子酒陈酿了些许时光,久违打开时,比想象中更醇香。
他妈的,两人都有些微醺了。
好一会儿。
岑肆想把他扛到沙发上。
江识野忙把他推开。
“你明天比赛。”他目光迷乱,声音含糊,嘴唇很红,都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被亲的,“……后天也有团体赛。”
“嗯,”岑肆又恋恋不舍抱过来,“可我比完后只有两天假期,不够。”
“没关系,以后还有。”江识野摸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
哄他,也哄自己。
“以后还有多久?”岑肆嘴唇扫着江识野耳朵,埋怨,“这一年我们见过几次面?我真想什么比赛训练都带着你。”
“……那你肯定输得很惨。”江识野低笑了下,“今天本就不应该偷偷跑出来。”
“幸好跑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酒店蹲我。就知道你在那儿。”岑肆说着,突然从兜里翻出来个通行证,“你拿着,这是我找人要的的志愿者的牌子,明天后天,来看我。”
“……我其实买了明天晚上决赛的票。”
“万一我打不到晚上咋办?通行证可以去后场。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别,你安心比赛。”岑肆把他腰箍得很紧,江识野环着他脖子,问,“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点儿。”
“没事。”
江识野不善言辞,总嫌弃岑肆直接的话有些油腻,此刻在他耳边,却无师自通地说出了最真诚的鼓励,“我相信你。我相信世界排名57的人能打到冠军。”
“输了怎么办。”岑肆似乎负担很重。
“输了就输了,你才19岁。”
“输了你可以和我来一场击剑吗。”
“……好。”
“我是说在床上。”
“……”
江识野急赤白脸,拳头梆硬地把他推开。
“你得走了。”
确实该走了。岑肆吃饭时手机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但穿鞋时他还在喋喋不休:
“无论得了第几名,等我回来了你必须也要和我击剑,比他妈个两天两夜。”
“……”江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侮辱你的运动,猥琐吗。”
“好吧,你不想就算了。”岑肆倒是很快妥协。
江识野总觉得里面有诈。
果然。
岑肆换好鞋,站起来,俯身冲江识野耳边再次轻轻笑了一声,挑逗地、情|欲地,梅子酒味儿的。
他耳语道,“那不玩击剑了,你不动,我玩射击。”
“……”
江识野忍无可忍地把他轰走了。
愚蠢如他,竟还担心这人紧张。
他现在只担心这人比赛过后,自己是怎么紧和张。
第二天。
世界击剑锦标赛男子个人佩剑赛。
击剑比赛都是一天决出冠军。上午八点半便开始64进32的角逐,一轮一轮淘汰,一轮一轮休息,到晚上八点十五分便是金牌赛。
江识野的通行证下午才放行,不过他对岑肆有信心,知道他上午肯定不会被淘汰。
结果中午,竟然在微博热搜看到了这人的名字。
他吓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熟人——还是这么熟的人挂在热搜上,那种体验太特别了。江识野心跳都快了,点进去。
松了一口气。
没被淘汰。
只是男佩几个以邹孟原为首的老将惨遭爆冷出局,岑肆突然就成了独苗。
而微博上大肆讨论的,竟然是他的颜。
能不能认真看比赛啊……江识野有些得意,又有些不爽。
下午他去的时候岑肆正在进行四分之一决赛。他本没找到地方,一个比赛场馆的剑道太多了,后面是听其他正牌志愿者的嘀咕才知道岑肆的位置。
“大黑马啊,上一场15比3,那是赛会三号种子诶。也是J国的。”
“我叫你把手机带着,你偷拍到没有。”
“拍到了拍到了,盘儿亮条儿顺,极品帅批。”
“呜呜希望哥哥再赢几场。”
江识野听着,更不爽了。
谁是你们哥哥啊……
赛场上各种人多,江识野这个位置视野极差,基本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裁判器的单灯一会儿这边亮,一会儿那边亮,一会儿一起亮。
赛况激烈。
终于,一局结束。
到了一分钟暂停时间。
岑肆边走边掀开面罩,下场喝水。
江识野眼睛一亮,终于看清了他。
白色的领口。
满头的汗水。
胸口的起伏。
单手捏水瓶。
仰头。
喉结的滚动。
听教练说话时的点头。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京城口音的形容词。
确实是他妈的。
盘儿亮条儿顺。
下一场必须找个完美位置看,江识野想。
结果在看到岑肆前,他先看到了他哥,他爸,他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佩剑的规则,它比较快,所以只进行两局,第一局当有一名剑手获得8分就结束,比分不复位。最终是一名剑手达到15分就结束。
*岑肆家的关系谱
他爸:岑放
他哥:岑扬
他姑:岑兰
他妈:陈醉
他老婆:江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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