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有一个面摊（三）（1 / 2）

我最后还是没有叫醒这个睡得如死猪一样的人，在我想遍了所有的办法，包括捏鼻子、揉耳朵等传说中的各种有效办法，然后我发现果然是实践出真知，这些办法通通不管用。拖着满身疲惫的身体，我只好步履瞒珊走出客房，无他，我只是有点怀念我那张柔软而又宽大的床了。

躺倒床上的还是越想越气，根本睡不着觉。这股气压在我心里，折腾得我辗转反侧。于是第二天我顶着肿大的眼睛看着那个神清气爽、还有闲心赏野花，口中不住感叹：

“果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啊！”

我实在没有忍住，我一晚上没睡觉，你不来关心我，反而关心这几朵不知名的野花？于是我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把薅光了他面前的野花，呵，这下我瞧他怎么说。

但我万万没想到，十五眼睛一眨不眨，口中深吟：“自古红花衬绿叶，从来傻子不留花！”

这首诗好像听起来怪怪的，虽然我没有上过学，但我隐隐觉得，这人好似在骂我。

不是，你一个吃霸王餐的，凭什么鄙视别人，我怒而把碎花一把丢在地上，然后我就听到一句：“碎花片片落地上，化作春泥更护花！”

哦，识字多了不起？我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警告他：“我要让你给我打工还债……”

“莫生气，莫生气”，此人神平气和，伸手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抚了抚自己的衣领，和颜悦色道：“大爷，不要急嘛，有话好好说，生气可是会……”

呔，谁是你大爷，能不能不要乱叫！

不对，什么大爷，你眼睛是瞎吗，本壮士虚岁三十八，什么大爷？看着他满面笑容的模样，我恨不得抓烂他的嘴。我还没有适应“莫叔”的称呼，这人就紧接着给我进行了一个鸿沟式的跳跃，直接到“大爷”了。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单手拉着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拖到了门外，然后我转头回了家。

哦，摆摊的那些东西忘拿了！

赶着我的小毛驴，拉着我面摊的家伙什，我坐着车，让十五赶着毛驴，到了昨天摆的那个街道。望着空空如也的街边，一行清泪从我的眼眶中落下。由于昨天没有收入，我今天没有攒够给土地公的铜板，呜呜呜，这十几年的心血就在今天白费了。望着近在咫尺的地盘，我平生第一次产生了退却的心态，其实吧，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的。这十几年来，我风雨无阻、兢兢业业，就这么一天，不如我向土地公请个病假？

我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可行，于是我用小刀随手在毛驴身上刮了三个字“请一天”。我相信以土地公的神通广大，一定会宽宥我的。做完这一切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在原位上摆摊，毕竟刚请完病假，要是现在出现的话，岂不是就露馅了？

环顾四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掩蔽而又安全的地界，不为什么，因为这里有两匹熟悉的马。说来真是奇怪，这马搁这都放了一天了，怎么不跑也没人偷呢？真是令人啧啧称奇，不过我是不会羡慕这么懂事的马的，毕竟我有我的小毛驴。

嗯？

我回头望去，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哪还有毛驴的身影，我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土地公收到我的请假书了。只是？毛驴能不能还给我？

当然，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土地公对话，不过我觉得，人家堂堂一个天神，肯定不会贪图我那个还没有成年的小毛驴吧。就算他贪了，那……那我也没办法啊！

不再想这件事，算了，收了我的毛驴就得准我的病假啊！我收回自己的念头，专心致志地指挥着十五干活。在我的指挥下，十五气喘吁吁、不甘不愿地把东西摆好，开始煮面。

不为什么，不吃面怎么能有碗洗呢？

但在我吃完三碗面的时候，我就不这么想了，妈呀，再吃下去我的肚子真的要爆炸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吃面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他洗碗的速度，没见他已经开始玩水了吗？

我怒上心头，但是我的肚子确实塞不下任何东西了。看着远处的天空，我灵机一动，如果每个碗中放入一口面，这样一口一碗，那岂不是又方便，又快速。说干就干，当然我是不可能亲手干的，于是在我的强迫之下，十五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碗摆满了整个桌子，并给每碗面添了满满的汤汁和一口面。

伙计，干得不错，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伙计了，以后定能鼎立门户。

但是我着实是吃不下了，所以，虽然我满心愤懑，也只能看着满桌的东西叹气。让他休息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灵机一动，找出面摊剩下的空碗，然后将他们过了一遍汤汁，放到洗碗盆中：“洗！”

看着忙忙碌碌、骂骂咧咧的十五，我心满意足地躺在板凳上，渐渐陷入了梦乡……

我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没有看见十五的身影。可恶，这个偷奸耍滑的伙计，居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懒？你对得起我给你的工钱吗？

怒而跳起身，我就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把十五逼到了墙角，而十五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神，双目含泪，楚楚可怜。这……莫不是打劫？但我不能忍啊，欺负我的人，也不打听打听你莫叔在这个镇子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