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他把笛子和蛊虫对应的猜想给林翊说了出来。
“所以我才会想自己先上来。”
江怀雪话里带着埋怨,明显是不满意林翊先他一步的动作,却又无可奈何。
林翊却说:“我知道。”
他在湖底抱着江怀雪的时候就发现了江怀雪手腕上突然出现的印记。
林翊没什么反应,江怀雪反而觉得他这幅样子才算是正常。
江怀雪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图案,指腹轻碾在那颗幽蓝色的宝石身上时,瞬间门他体内的能量就朝着这个地方涌去。
眨眼间门,由纯正阴气构建出的精致笛身就细致地勾勒了出来。
幽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笛子尾部,给人的感觉少了许多之前的邪异,整个物品周身的气质和江怀雪十分搭配。
在不知道的人眼里,只这根笛子原本就是属于江怀雪的东西。
笛尾垂落下的银饰发出清脆好听的碰撞声。
江怀雪握紧了手上触感冰凉的武器。
他从来都不认为这只是一把无用的漂亮乐器。
江怀雪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一把大杀四方的锋利武器。
就像是那座白玉雕像的主人,看起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手上拿着的不应该是没用的笛子。
他的武器应该配得上他那样的人才对。
江怀雪回过头来,愣了一瞬。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座白玉雕像雕的是什么样的人?
江怀雪的心里立刻严肃起来。
无论是关于原身的记忆还是神秘大厅里的东西,都让他的思绪在上楼后不正常的动荡起来。
江怀雪压下这些无用的情绪——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
他握紧手上的虫笛,幽蓝色的宝石左右晃了晃,就像是在对江怀雪的挑衅。
江怀雪忽然笑了:“林哥。”
“我觉得,可能之前我可能有什么地方想错了。”
“虫笛本来就可以驭虫,为什么要我亲自去找。”
不如让它自己出来。
江怀雪拿起虫笛放到嘴边。
他对林翊说:“林哥你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盘旋在两人周围的凶宅恶鬼满脑子问号。
它脑子不太灵活,只觉得这个长得好看的少年不知不觉就变了许多。
只见下一秒,江怀雪的嘴唇抵到笛子上,开始吹奏起来。
凶宅恶鬼知道江怀雪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了。
走调的笛音在宿舍楼里响起,歪歪扭扭的音符被吹得十分刺耳。
本来就不好听的声音裹挟着江怀雪的阴气,硬生生吹出了让人和鬼听着都难受极了的“阴乐”。
还好这一片地方算不上是真正的宿舍,旁边熟睡的学生们都没被吵醒。
凶宅恶鬼忍不住捂着耳朵嗷嗷乱叫,倒是林翊站在旁边一脸平静。
要不怎么说是男主呢,这个时候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江怀雪歪歪扭扭地吹着笛子,完全就是一个菜到极致的新手——
吹成什么样不重要,只是一种媒介而已,有声音就行了。
倒也不是江怀雪不能吹好。
他是从小品学兼优、样样优秀的江医生,小时候兴趣班上得多,本来就会吹笛子。
但原身可不会。
常年的卧床养病,身子骨这么弱的小少爷哪里会有闲心学这种乐器。
江怀雪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暴露出破绽。
他还想着能不能吓一吓林翊。
可惜,他都故意吹得这么难听了,现场却还是只有一只鬼被吓到了。
林翊可以,不愧是男主,这个定力还是有的。
江怀雪吹得好不好听确实不重要。
就在笛声传出去的几秒后,一只通体散发着蓝紫色光芒的蝴蝶从眼球宝石处涌出。
和之前追杀江怀雪时的蝴蝶看起来完全不同。
这只蝴蝶才刚出来,上方楼梯处就再次涌出了数不清的虫子。
只是这些虫子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杂乱攻击的暴戾模样。
蝴蝶煽动着翅膀,点点光粒洒向上方的楼梯,顷刻间门,所有的虫子都已极快的速度爬行起来。
在不寒而栗的“簌簌”声中,所有的虫子都听话地爬到两侧,一
条宽度仅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通道出现。
通向四楼的楼梯空了出来。
篮紫色的漂亮蝴蝶停在四楼的楼梯口,指路的意味十分明显。
江怀雪停下了自己的表演,面不改色地把笛子背到手后。
他转身却对林翊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也没学过这个乐器,吹得实在不好听。”
就连难堪时轻咬嘴唇的模样都显得那么动人。
“林哥,我们快上去吧。”
少年动作急促,却在即将上楼的时候,被林翊叫住。
“阿雪。”
林翊头一次用小名来称呼他。
“我小的时候学过不少乐器。”
江怀雪瞬间门后背发寒。
这是原著里没有说过的事情,林翊的过往,原著里只用了寥寥几行带了过去。【他是一个豪门私生子,从小生活凄惨。】
【母亲在他9岁时自杀,父亲在他12岁时车祸致死,收养他的爷爷16岁时病逝。】
【林翊亲缘浅薄,注定年少无所依。】
江怀雪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把这些字记得这么清楚。
但这会更让他害怕的是——
学过乐器的人,装得再青涩也可能会被同样学过的人看出来。
林翊那么聪明,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到底是江怀雪露出了破绽。
林翊只说了短短一句话,江怀雪就知道了。
林翊回忆起那段学习各种乐器的荒谬岁月,只觉得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还没死。
她常常要求林翊学这个学那个。
各种乐器学来学去,也不过是因为林翊那个便宜老爹喜欢。
林翊小时候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他母亲说“我们要让他多喜欢喜欢我们”。
“父亲喜欢才会过来看我们,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幸福,妈妈才会多疼你。”
只是他从不幸福,母亲也没疼过他。
所以林翊一字一句地对江怀雪说:“我最讨厌欺骗。”
因为他的母亲曾经就是这么一遍一遍地欺骗他,又死在了他面前。
还没等江怀雪开口解释,林翊又说:
“阿雪,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着我,但不要骗我。”
林翊说得缱绻,却又好像透过江怀雪再说诉说其他的执念。
江怀雪听得出来,这是林翊又一次放过了他。
江怀雪这才狠心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带着哭腔开口:“林哥,对不起。”
“我只是太怕了,小的时候我想学点乐器,妈妈不让我学。”
“一个家教老师看我可怜,就偷偷教过我不少东西,但是后来被妈妈发现了,连累了那个老师……”
江怀雪话音未禁的地方充满了想象。
“之后我就只敢偷偷记在心里,再也不敢说自己会了。”
装柔软嘛,谁不会。
江怀雪说的话不假,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只是原身那个时候太笨,什么乐理琴谱的东西记了小半年就全忘了。
江怀雪连忙解释,又哭又怕,无措地样子就怕林翊会抛下他。
实际上他的只有一个想法——
赶紧溜。
趁林翊还没发现自己到底骗了他什么之前,必须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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