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2 / 2)
事已至此,一开始的什么“连邬”倒也不打紧了,毕竟再是感情好,再是主持一应家务……也终究只是个下人罢了。
阳溪君心中有数,且谢涵和谢娴宽恕姬曼柔冲撞之罪,若他还非要扒着谢涵鞭打连邬的事,不只没了“情深义重”的标签,还会被说成“忘恩负义”,如今……
他抬头对上首谢漪使了个眼色,只希望他这个外甥能稍安勿躁。
但那纯属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谢漪见殿内形势一边倒向谢涵,忽然出声道:“三哥遛了我们一个大弯子,是不是忘了一开始的事?忘却初心,这可不对罢。”
众人齐齐眉头一皱,这穷追猛打的,吃相可有些难看了。阳溪君连连拜谢,“多谢四公子体恤,太子殿下如此仁德,臣现在绝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鞭打他人。连邬犹在昏迷,臣决定必须搞清是非曲直,绝不能错怪好人,否则怕是曼柔都会觉得我这个做爹的不讲道理。”
“阳溪君要搞清是非曲直实在是再对不过了。只是──”谢涵忽然一笑,“当事人连邬虽还在昏迷,孤岂不就在这儿,阳溪君想搞清楚的最快法子可不就是来找孤。”
阳溪君心头一跳,那种不太好的预感又来了。不应该啊──难道对方刚刚拐话题到谢娴姬曼柔身上,不是因为心虚?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不过──”谢涵话锋一转,“孤却也并非另一当事人,了解得未必全,不如找当时动手的那人上来罢。”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阳溪君可惜,“连邬还昏迷在床,家仆也只是远远看着,并记不住当时动手人的面目。”
“可孤记得啊。”谢涵笑了起来,“阳溪君可是糊涂了,既是孤‘指使人动的手’,难道孤会不记得?”
“三哥也说是你‘指使人动的手了’,他既是你的人,难道不会替你说话,怕他的话不可信罢?”谢漪察觉到阳溪君面色不好,自以为了解地揭露道。
“这四弟可高看为兄了,君父明察秋毫,诸大人眼似明镜,难道还分辨不出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假话。”谢涵真诚道。
谢漪反驳不了,否则就是得罪人了,齐公道:“好了,你还没说,那人是谁。”
谢涵一拱手,“请君父命田部吏豫侠上场。”说完,他环顾周围一圈,“事情的发展可能和诸位大人想象得不太一样。还请诸位大人稍安勿躁,等会儿好好听听。”
不一会儿,大门被从外打开,上来一个身高九尺的硬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怒自威,一派赫赫英雄气概,场内众人俱眼前一亮。尤其是诸位武将──这分明是个做先锋官的好苗子,怎去做了收税的田部吏?
他低头拜下,声音方正、棱角分明,“臣豫侠拜见君上。”
“田部吏豫侠?”齐公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点点头,“真是一表人材。”说完,他问道:“你可知,今日命你上来,所谓何事?”
“臣知道。”
“哦?”齐公玩味一笑,“太子莫非事先知会过你?”
“何须太子知会?臣有眼有脑,自然会看会想。”豫侠理所当然道:“臣进来时,阳溪君和太子一站一跪,显然事情发生在他们二人之间,现在又叫上臣,那么事情就发生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历数我脑海记忆,这种事情只有一件。”
说完,他头一撇,“阳溪君是来为家宰找场子的罢?”
齐公为他这目中无人的不敬态度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而是随众人一道一起看向阳溪君。
小满时节,阳溪君额头上却是有一颗豆大的汗珠滴落。
其实当谢涵说出“田部吏”三字时,他就知道事情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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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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