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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谜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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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难得硬气一回,要来了羽林军协助。明华章、任遥、江陵带着人搜城,忙得脚不沾地,明华裳和谢济川反而闲下来了。

明华裳能做的不过是前期画出方向,让士兵搜查时更有侧重点,但真正找人还得靠捕快的经验和直觉。而谢济川闲纯粹是因为他懒,不想受出去找人的苦,整日和明华裳这个体能废物混在一起。

他们俩没事干,目光都移向凶手最后留下的现场。他们对凶手的谜语充满了兴趣,整日待在凉亭里左抠抠右看看,试图找出哪里是凶手留下的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可惜两人把凉亭每块地砖都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谢济川纳闷了:“不应该啊,亭子只有这么大,他能藏在什么地方?还是说,他把名字写在了外面?”

谢济川目光不由落向河水和树林。明华裳沉吟一会,摇头说:“我觉得不会。他前两个礼物——长命锁和牌匾,事后看来很明显,但放在当时的情景中,一个是钱掌柜喜得贵子,一个是德高望重的神医,他们收到这样东西是很合理的。凶手自视甚高,不会把谜面写在很突兀的地方,比如在某棵树上、某块石头上刻字,那就太低级了。我猜测,谜语一定就在我们眼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但不会注意的地方。”

谢济川打量亭子,挑眉道:“这座亭子叫什么?”

明华裳走到外面,绕了一圈,说:“没写名字,但这里有一副对联。”

谢济川轻轻抬腿,越过栏杆,去看外面的对联:“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

明华裳摸了摸对联边缘,哪怕对已经被烟雾熏黑,但还是能看出下面的木头很新。明华裳问:“这是新换的木牌吗?”

谢济川叫人来问,衙役回道:“回禀舍人、明一娘子,这是去年迁都时,为了迎接圣驾,全城统一换的。”

竟然是官府换的……明华裳和谢济川都有些失望,明华裳问:“当时你们换的木牌,是现在这块吗?”

衙役认真看了眼,无奈摇头:“娘子,这些对联都差不多,小的实在记不清了。”

明华裳道谢,放衙役回去。谢济川抬头又看了眼对联,说:“总归是一条线索,带回去试一试吧。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若名字藏在这几个字里,委实不好找。”

这副对联平平无奇,用的都是常见字,组合起来能拼出半个长安的名字。谢济川自负才思敏捷、擅长解谜,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凶手。他紧盯着对联,抱臂不语,脑中飞快组合字词。

明华裳不擅长解字谜,看了一会就识趣地放弃了。她在亭中踱步,总觉得他们好像忘了什么。

她转了好几圈,盯着地面上被京兆府勾出来的形状,猛然拍手:“对啊,谁说现场只有这个亭子,明明还有尸体!”

明华裳和谢济川抄了对联回京兆府,顺路去义庄看严精诚的尸体。当初验尸便是谢济川盯着,现在他给明华裳介绍起尸体,也算驾轻就熟:“这是严精诚,当时

他被烧得面目全非,全靠身上的饰物认出来的。”

明华裳拾起旁边托盘里的金饰和碎玉,发自真心地感叹:“看来首饰还是要用金的,不怕火烧,也不怕摔碎。”

谢济川挑了挑眉,说:“如果是为了全尸出席爆炸,那确实。”

明华裳没理会他,一一查看严精诚的随身饰物。谢济川懒散地看了会,轻轻咦了一声,叫看守进来:“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吗?我怎么感觉东西少了?”

看守诚惶诚恐道:“并未!大人,小的每日巡逻,夜间要检查好几遍,绝没有贼子进来。”

“是吗?”谢济川若有所思,“我也没特意记,总觉得他身上东西比这些多。”

明华裳放下碎片,问:“谢兄,有什么问题吗?”

谢济川想了想,缓慢摇头:“没事,兴许是我的错觉吧。这些东西上有什么线索吗?”

明华裳叹气:“没有,都是寻常的戒指、腰带、扇坠,除了金子份量比较足,并没有其他异常。”

谢济川就知道会是如此。他望了眼天色,说:“快散衙了,走吧,先回城。”

义庄看守小心翼翼送他们俩出门。这几天长安的盘查比往日严格许多,走在路上就能感觉到肃杀。明华裳和谢济川有京兆府令牌,顺顺畅畅通过城门,往通济坊走去。路上,谢济川问:“你整日在外面跑,你家人没意见吗?”

“有啊。”明华裳说,“但我不听。”

谢济川轻轻笑了声:“你给人的印象和你的真实模样,真是完全不一样。”

明华裳长相甜美柔和,说话也娇娇俏俏的,看起来就很乖巧。初见时,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等亲眼看到她在命案现场的模样,他才知道,原来娇美可爱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一颗叛逆而不羁的心。

明华裳无辜地眨眨眼,双眼大而澄澈,看着就不像会做坏事的模样。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前面就是京兆府了,明华裳着急见明华章,没注意撞到前面一个人的胳膊。

对方手里抱着一个盒子,被明华裳一碰,东西重重摔到地上。明华裳吓了一跳,她明明觉得她没用多少力呀,怎么能把一个男人撞翻?她赶紧蹲下去帮忙:“抱歉,我没看到你站在这里。里面的东西贵重吗,要不拆开看看,有破损的话我赔。”

看眼睛这个男子年纪不大,但他双手粗糙,脸颊干瘦,面相比他实际年龄沧桑许多。他低着头,飞快抱起地上的东西,紧紧护在怀里,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明华裳手顿在空中,诧异道:“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没关系吗?”

对方已经跑远了,谢济川慢慢停在她身边,抬头看了眼那个人的背影,说:“可能是他偷来的东西吧,鬼鬼祟祟的,不用管他,走吧。”

明华裳皱眉,撑着膝盖站起来,说:“如果是偷来的东西,那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撞了,不生气不讹人,反而头也不回跑开的。”

谢济川悠悠道:

“那你去追?”

“就我的体力,能追上谁?”明华裳道,“这种正义而光荣的事情,舍谢兄其谁!”

谢济川轻轻嗤了声,皮笑肉不笑对明华裳说:“现在已经散衙了,我要回家,就不陪你伸张正义了,再会。”

说完谢济川扭头就走。明华裳胆子再莽也不敢一个人去追成年男人,她“哎”了一声,愤愤不平追在谢济川后面:“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他们两人一边吵架一边走入京兆府,正好在门口撞上刚带队回来的任遥、江陵。任遥忙叫住明华裳,说:“一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兄长正到处找你呢。”

江陵叫来一个小兵,让他去里面告诉明华章,明华裳已经回来了。明华裳见已经有人去通知明华章了,就安安心心站在门口说话:“我们今日去城外凉亭了,中途又去了趟义庄,所以回来晚了。”

任遥问:“还在想谜语的事?”

“是的。”明华裳叹气,“可惜我和谢兄找了许久,还是不能确定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江陵呦了声,说:“你猜不出来就算了,谢济川也不行啊?”

江陵总有能耐一句话得罪所有人。明华裳对他怒目而视,被寄予厚望的谢济川也并不觉得荣幸:“多谢你看得起我,可惜让你失望了。”

任遥没好气瞪了江陵一眼,道:“你能闭嘴吗?”

江陵耸耸肩,不情不愿地抿住嘴。明华裳不想和没长脑子的人计较,问任遥:“你们今日有收获吗?”

任遥松了松护腕,单手叉腰,豪气冲天道:“现在还没有,但快了。我们已经找到打长命锁的那家店了,去年年末,确实有一个人来他们店里定做长命锁,当时对方穿着斗篷,他们没看清脸,但认得声音。符合你画像的人没几个,我们带着店小一挨家挨户找,迟早能把他找出来。”

十日之期已经过半,但是大家情绪比前两日稳定许多,对找出凶手充满了信心。明华裳很欣慰,讨好地给任遥捏手臂:“任姐姐辛苦了。这几日有劳你们奔波在外,只要能尽快找到凶手,哪怕我们找不出谜底,也不用担心下一个无辜百姓遇难了。”

江陵瞧见明华裳那个谄媚样子,不阴不阳哼了声,十分看不上。谢济川悠悠道:“按凶手杀人的规律,第四个目标,恐怕未必无辜。”

“两码事。”明华裳说,“第四人就算以前做过恶,也该由京兆府、大理寺这些公门查。没查出来是公门的失职,但绝不是他活该被炸死的理由。”

谢济川忍不住道:“你就这么相信官府?万一第四人是某位大人物,你觉得官府会秉公执法,还是会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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