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刚才陈星河跟江盛祠去卫生间的时候,罗洋他们一帮人一直在讨论,说有没有发觉他们俩相处有点奇怪。
怪暖昧的。
尤其又在厕所里呆了好一会儿,有人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干什么坏事。
……出来的时候还是公主抱!
章郁越想越坐不住,干脆起身出门,打算去看看他们是准备打车还是干嘛去。
他走出包间,一路走到拐弯口,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章郁心虚,连忙一闪,躲到墙边。又扒在墙上,偷偷摸摸探出去看一眼。
陈星河正两只手抓着江盛祠,靠在墙边。江盛祠站在他跟前,垂眸看着他。
这样的距离还他吗是兄弟,你家兄弟说话恨不得怼人脸上。
章郁气得鼻孔都快翻起来了,在心底一阵骂骂咧咧。
骂完心里舒服了不少,掌郁索性打算眼不见为净,不再管他们这些臭直男的把戏,转身准备回去,余光却瞥见江盛祠突然低下了头。
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章郁心头一咯噔,定睛看过去。他们依旧以那个姿势在说话。
在他差点以为刚才那一幕是他错觉时,江盛祠又散漫地低了下头,在陈星河唇上淡淡印了一下。
章郁怔住,一脸懵逼地看了他们好几秒,紧接着一股气直往脑门冲。搞了半天是能摸手、搂腰、亲嘴的直男!
只气了一瞬,章郁就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掏出手机,对着他们一阵"咔咔"拍了几张照。
直男,去你吗的直男!
刚拍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一道人影从旁边闪过。紧接着一只手从后面蒙住他眼睛,把他往里面拉了点。
谢安南扫一眼他的手机,抬眼说:“你说你都清到他们什么关系了,干嘛还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听他轻飘飘的口气,章郁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私底下,那什么?"
“不知道。”谢安南说。
“那你说什么!”章郁不爽道。
“我猜的。”谢安南探头往他们那边看一眼,笑了,“我又不瞎,江盛祠的态度很明显了。”
章郁一顿,不服气地抬起眼:“什么明显?”
“喜欢陈星河啊。”谢安南轻描淡写地说。
“……你的意思是。”章郁好像有点听明白了,“他们没在谈恋爱?”
谢安南笑着“嗯”了一声:“估计是暗恋。”
这个词听起来实在比江盛祠不是直男这件事都不靠谱。
“他会、暗恋?”章郁回忆着过去的江盛祠,怎么都觉得他和这个词搭不上边。
虽然江盛祠平时看起来很有教养,很有礼貌,但他们这帮发小都知道,他对一切事物的态度都挺冷淡的。
有时候你以为他是守规矩,事实上可能是压根不屑。
如果不出意外,江盛祠应该一辈子都会走在既定的轨道中,看似规规矩矩地做好每一件事,实则一生都碰不上几件真正值得他上心的事。
“他为什么不会暗恋?”谢安南反问。
“你觉得他的性格像是会暗恋的人吗?”章郁问。
“我觉得不像。”谢安南说。
“那不就行了,你说他暗恋,不如说他们暗渡陈仓。”章郁道。
“你换个方向想。”谢安南说,“直男孙得弯吗?”
章郁一愣,过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据他现有的了解,真正的直男不可能被别f,能被别弯的或多或少都不够直。至少不是百分之百直。
“既然这样,江盛祠的想法还不好理解?”谢安南挑了下眉,又探出去看了眼,他们已经不在了。
谢安南边带着章郁往包间走,边说:“不暗恋的结果无非就两种,要是我,我肯定莽着上。大不了一拍两散,做不成情侣,还做个屁的朋友。”
谢安南一笑:"但很显然,江盛祠输不起。"
章郁沉默了一阵,才慢吞吞问:“他这么喜欢陈星河啊?”
“还看不出来?”谢安南朝包间抬了抬下巴,“你跟那帮傻逼一样?”
章郁没说话。
谢安南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吸一口,吐出一个眼圈:"我高二就从江盛祠的话里察觉出来了,其实他们能平安无事相处到现在,我还挺稀奇的。”
“但凡没这么喜欢,我估计他早两年都表白了。指不定心里经过了百八十回挣扎,都快变态了。”谢安南颇有些看热闹地说道。
过了好一阵,章郁才低声吐槽了一句:"陈星河有什么好。"
谢安南推开门,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笑了: “这句话问得好。你说男的有什么好?世上这么多美女,你喜欢那些男人干吗。”
章郁:“…”
章郁气了一会儿,又想到他手上还有照片。
万一陈星河不知道江盛祠偷亲他,他到时候就把照片发给陈星河!
让江盛祠不喜欢他!他就看江盛祠能怎么办!
江盛祠刚把陈星河送到门口,陈耀辉的车子刚好开了过来,陈星河还无知无觉地缠在他身上。
江盛祠把他拉开了点:“站好,你爸来了。”
“怎么喝成这样。”陈耀辉下车,走过来,皱着眉头看陈星河。
陈星河闻声转过头,看到陈耀辉,眯了眯眼,走过去,哥俩好地拍了拍他肩: “兄弟,你长得有点像我爸啊。”
江盛祠一默,别开了眼,不想再看。
陈耀辉被他气得不轻: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就是你爸。”
陈星河果真睁大眼看了看:“像是挺像的,但我爸这个点,早就在温柔乡……”
怕他胡言乱语,陈耀辉赶紧一把揪着他进车里,然后锁了门,颇有些尴尬地回头朝江盛祠领了颔首,也走回了驾驶座。
他刚坐回去,陈星河就打开车窗想翻出来:"靠,人贩子。江盛祠,有人贩子!"
江盛祠:“…”
陈耀辉真的是服了,他平常喝多了酒也不——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见他真想翻出来,江盛祠拦了拦:"别闹,坐好。"
陈星河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把我卖了?”
江盛祠正想开口哄他,下一秒就听陈星河哭诉:“我跟你,我们三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为了你,我每天都洗澡,洗的香香的……"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江盛祠头疼地捏了下鼻梁,不知道陈星河脑子里都在编排些什么剧本。他还什么都没做,就给他背了这么大一口锅。
“陈星河!”陈耀辉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下次再给我喝酒试试。”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骂:"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跟你算账。"
车子缓缓驶离一段路,陈星河还扒在窗口看江盛祠。
看着车子消失在马路的车流中,江盛祠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了一阵。
过了半晌,无声吐了口气,拦下旁边一辆出租车,离开。
第二天,陈星河从家里的床上爬起来时,还有点懵。他不是跟江盛祠他们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回了家?
陈星河拿起手机看一眼,没有消息,倒是他的锁屏壁纸变了,改成了江盛祠给他敲的那张图。
一看就是江盛祠改的,毕竟他的手机密码不好猜,只有江盛祠知道。
陈星河给江盛祠发了个问号,然后起床洗漱,打算先出去找点吃的。他都快饿死了。
刚洗漱完,摸进厨房,陈耀辉就走了出来。
“陈星河,来书房。”陈耀辉面无表情地说。
陈星河扭头看一眼,边咬开面包袋子,边从冰箱里拿一罐牛奶,就去了书房。
他一边吃面包,一边插牛奶吸管,用手肘拧开书房的门:"爸,就算你自己是老板,也不能天天不上班吧。”
“还轮不到你管我。”陈耀辉怒目而视。
也不知道他一大早吃了什么炸药,陈星河一梗,干脆不说话了。
“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陈耀辉压着脾气问,压了一会儿,实在没压住,他说,“我被你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陈星河一顿,试探地问:“我————骂了你?”转念又想了想,他可能会骂陈耀辉什么。
头发变秃了?啤酒肚变大了?
陈星河边吃面包边想,嘴上却不在意地说: "醉话都是反的,如果我骂了你,那肯定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看来你背地里没少骂过我。”陈耀辉冷声说。
陈星河:“…”怎么还有这样举一反三的呢。
陈耀辉沉默一阵,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点:“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天天一起睡,洗的......
那两个字陈耀辉都说不出口,他老脸一红,咬牙了好一会儿,才道:"什么叫,为了江盛祠,每天洗澡.....洗得香香的。”
陈星河:“?”什么鬼。
陈星河沉默了两秒:“这是,我说的?”
“你昨晚亲口当着我和江盛祠的面说的,要不要我找他来对峙!”陈耀挥说。
陈星河脑袋一晕。他就知道他喝酒会误事!
也不知道他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出格的话。
完了,江盛祠不会都知道了吧?怪不得他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以后不会也开始避着他吧?
他们可是三年的朋友啊!三年!
大不了———
大不了以后不摸他,不占他便宜了呗。
应该不至于要绝交吧?
他就知道他不该喝酒!为什么就改不掉呢!
一阵胡思乱想后,陈星河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问:“那我——还说了什么吗?”
“你还想说什么?这句话还不够?”陈耀挥气得一拍桌子,火气压都压不住,“陈星河,你跟我说说,你们什么样的关系,需要你……每天洗澡洗那么香!"
"…江盛祠有洁癖。"陈星河还企图挣扎一下,"我平常住他家,不得把自己收拾干净点,香一点?不然他肯定会嫌弃我啊。”
“这个回答你自己信吗?”
陈星河张了张嘴,最后只无声叹了口气。确实,他自己听着都没说服力。
可明明是事实,怎么会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呢?
他现在到底要怎么才能跟他爸解释清,他确实没跟江盛祠睡过啊!明明没睡到,还要背这口锅,他多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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