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惨烈暴打)(2 / 2)
“我说过不会给你打第三针的机会,你——”
尼尔森话音未落,却见沈酌含血向他微微一笑,闪电般弃枪后掠!
尼尔森以为他要跑,刚想脱口而出不要徒劳,但紧接着发现他的方向不是往东南西北,而是如火箭升空般直线向上。
难道他以为逻辑之笼忘了封住上层空间?
尼尔森不假思索,飞身向上追逐。
高阶进化者可以通过调整气流取得非常强悍的虚空移动能力,眨眼间尼尔森已经向上冲刺数十丈,却见上方高空中,沈酌从翻飞外套中取出了最后一支针剂。
尼尔森失声咆哮:“——住手!”
暴君距离再次发动只差最后19秒了,他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哪怕打S级血清都是浪费——
沈酌一针打进血管。
高速移动中尼尔森看不清他手背新浮出的等级是什么,他只能看见沈酌半空一个急停,紧接着毫不迟疑、全速俯冲,迎面一头撞向自己。
嘭!
这大概是尼尔森这辈子与沈酌贴得最近的时刻,两人对面上下相贴,像炮弹般从数百米高空急剧直坠,沈酌左手环抱尼尔森后颈,在凛冽飓风中沙哑短促地笑了声:
“你是真不相信我能弄死你啊。”
尼尔森瞳孔遽张,眼角余光看见沈酌右手掌心向下,五指一张!
杨小刀的最强水系异能发动。
海面迅速结冰,下一秒百米冰刺拔地而起,直刺天穹!
一海里外,仿佛冥冥中的灵魂共振,白晟猝然扭头望向风平浪静的远处。
头顶直升机上的卡梅伦:“?”
紧接着,只见白晟脸色剧变,毫不犹豫飞身向前,一手召出万钧雷霆,轰隆!!
密密麻麻的枝状雷电从天空直劈而下,在所有搜索人员惊愕的注视中,将那座庞大的逻辑之笼轰然劈穿!
海面终于展示出了真实的景象。
他们上天入地都找不到预言中那艘蓝色渔船,是因为游艇根本已经沉了,海面笼罩着滚滚硝烟。浓烟中只见一根冰刺直贯苍穹,壮观瑰丽、寒光闪闪,仿佛连接天空与大海的一根尖针。
而冰刺最锋利的顶端上空,沈酌与尼尔森急坠而下。
那可怕的重力加速度,让两人上下交叠的身体同时被冰刺贯穿!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惨烈到突破想象的一幕。
尼尔森被沈酌双手按住,根本无路可逃,两寸粗的冰柱从他后背贯入,刺穿两人胸腔后又从沈酌后背贯出,足足下坠十余米后才堪堪停在半空。
血肉碎骨混在一起,将沈酌身后几十米冰柱涂成鲜红,太阳照耀血光淋漓。
下一刻,沈酌异能解除,冰柱消弭于无形。
两人同时下坠摔在海面上,尼尔森胸腔被捅穿了一个恐怖的圆形血洞,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竭力扭头看向沈酌,紧接着却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沈酌剧烈咳血起身,左手背上显示出了他此刻的进化等级——X。
第三支药剂是荣亓的血清。
基因复生异能发动,进化效果:10秒。顷刻间沈酌内脏完全修复,碎裂胸腔复原,全身所有伤口如变魔术一般消失。
在无限复生的可怕异能加持下,一刹那他的状态就恢复了巅峰!
尼尔森直到这时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沈酌对战斗时机的精妙计算、对每一秒钟的极致把握、以及为何要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来同归于尽。
他确实斗不过沈酌。
难怪这些年来,沈酌从未把他看进眼里哪怕一秒。
山崩海啸般的不甘、嫉恨和愤怒吞噬了全部理智,尼尔森用全身力气张开手掌,眼见要最后一次拼死发动暴君,哪怕后果是鱼死网破——
这时,一股强劲到难以想象的力量由远而近,席卷海面,瀚海化为百丈玄冰。
白晟身影暴怒而至,单手拎起尼尔森衣领,迎面一记铁拳把他轰出了上百米!
尼尔森如炮弹般狠撞在冰面上,大片坚冰轰然龟裂。
还没等他爬起来,白晟第二拳破风而到,重达数吨的可怕力量几乎打穿尼尔森腹腔,身下冰层炸裂成粉,在巨响中爆上了天空。
与沈酌精确计算后的出手不同,白晟这纯粹是复仇式的、极端暴怒的痛殴。直到这一刻尼尔森才终于亲身品尝到了自己加诸于沈酌身上的痛苦,他根本发动不了暴君,甚至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全部的感知都只有狂殴和剧痛,直到眼前一黑。
他被白晟单手捏着前额骨,活生生提了起来,被迫双脚悬空。
紧接着,他整个人被白晟往下狠狠一砸。
轰——隆!!
四十米厚冰层砸穿,两人同时落进海里,海啸巨浪滔天而起!
巨浪差点吞没半空中的直升机,机舱里所有人都在歇斯底里狂喊。
卡梅伦被海水浇了个全身湿透,一手抓着舱门一手拿着扩音喇叭,愤怒的咆哮响彻海面:“别杀他——!还要审——!别杀他!!”
海面以下,充耳不闻的白晟一手攥着尼尔森咽喉,一拳打得他口鼻血如泉涌,又一拳打得他连两耳飚出血箭。源源不断的鲜血自水下飘上来,触目惊心地染红了大片海面。
扑通。
沈酌跃入海里,像一尾闪光的银色游鱼,从身后紧紧箍住失去理智的白晟,双手发力抱住了他炙热绷紧的身躯。
“……”
白晟肌肉急剧战栗,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发着抖一松手,任由生死不知的尼尔森缓缓向下坠落,然后反身抱住沈酌,不顾一切疯狂亲吻他,用力抚摩他的头发和面颊,连指尖都在不住颤抖。
S级异能向四面八方推进,在深海中扩展出了一道四四方方的无水空间。光线从海面粼粼折射下来,映着沈酌苍白沉静的脸,抵着白晟的额头低声安抚:“冷静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白晟胸腔急剧起伏,一手死死抱着沈酌,一手胡乱抚摩他肋骨间那块冰凉的肌肤——刚被几十米冰柱贯穿的地方,尽管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只留下一道很不明显的白痕。
“对不起,对不起……”白晟用力把脸埋在沈酌颈窝里,混乱地反复喃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问你,对不起……”
——他在后悔。
他后悔不该向沈酌逼问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后悔不该挑破那缱绻缠绵、美好到不真实的表象。
这一刹那间,仿佛某种与生俱来的强大理性全面复苏,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沈酌瞳孔微微紧缩。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话音太过艰涩,尚未出口就哽在了咽喉里。
“……不,”良久沈酌终于道。
这个紧紧拥抱的姿态让他嘴唇贴在白晟耳边,语调却带着镇压一切的冷静:“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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