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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周探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又拿下头盔,发现她额发都被冷汗浸湿,扑哧笑出声:“真没出息。”
“……”
你才没出息。
两腿发软的小岑同学在心里反驳一句。
今天天气不算很好,谢逢周打开天窗,云雾缭绕,星星稀疏散落。
从山顶倒能俯瞰灯火通明的汀宜。
岑稚仰头往天上望,想找找司机师傅说的月亮,余光里旁边人抱着胳膊靠上椅背问她:“今天许愿没?”
“没有。”
是真的看不见月亮,岑稚遗憾地收回目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递到她眼前,清瘦指间捏着个打火机。
“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别浪费啊。”指尖划开打火机,两簇幽蓝火苗微微闪动着印入谢逢周澄黑干净的瞳孔上,像两弯朦胧漂亮的月牙。
他玩笑道,“许个愿吧,公主。”
有那么一瞬间。
岑稚觉得她好像找到了。
下山的车速比来时慢上许多,山脚人散了一半,岑稚一眼看见程凇。
他靠在车前,有人在和他讲话。
眺见谢逢周的车,程凇直起身,走过来,没有先看向岑稚,目光定格在主驾那位身上。
谢逢周手搭在方向盘上,抬眼回视。
谁也没开口。
但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
岑稚觉得气氛凝固下来,看看谢逢周,又看看程凇,想说什么。
程凇先道:“回家。”
岑稚抱着头盔没吭声,过一会儿伸手去按车门,发现车落了锁。
她转头去看谢逢周。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逢周没和她对视。
解了锁。
他态度比方才冷淡了些,岑稚又在副驾驶上停留片刻,下了车。
谢逢周升上车窗,余光都没再往她身上落,径直驱车离开。
剩下的两人之间有一会儿沉默,半晌,程凇把浅蓝信封拿出来,递到岑稚跟前:“照片让她删了。”
岑稚没吭声,也没接情书,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右耳。
这人向来金枝玉叶的矜贵,耳背那里却有道细长的浅褐色疤痕。
见她不动,程凇以为她还没消气:“今晚叶家也在场,和她闹对你没有任何利处,下次别再这么冲动……”
“程凇。”
岑稚忽然开口。
被喊的人停下来。
岑稚问:“那道疤还疼吗?”
程凇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听她继续问:“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吗?”
程凇沉默地看着她。
不答。
他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岑稚从捉迷藏那次之后,就把他当哥哥,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程凇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直到他玩够和她回家。
每个欺负她的人都会被程凇教训。
十岁那年有男生笑话她没爸妈,程凇听见,揍掉那个男生一颗牙,自己的耳骨上也留下一道细长的疤。
后来变成浅褐色。
程越江和男生父亲生意上有合作,怒不可竭地压着程凇去男生家里道歉,程凇一声不吭不愿意,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不耐地望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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